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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内心觉得好生奇怪!他先行至大玉榻边一看,榻里玉石栏上,凸出了两个按钮!
李玉琪一一按动,左右二重石门,顿皆敞开!
他审查地势,心知右方的门户,正是他适才来路,另一条却是不知到底通往何处的。
同时,他对那一重不开的石门,更是充满了好奇。他想,他必须打开来看一看才行!
于是,李玉琪先不回去,径自走近正前方石门边上下打量!
只见那门上刀剑之痕虽多,寻找许久,却不但未发现一个按钮,甚至连一丝缝隙也找不出来!
李玉琪暗暗懊恼,一生气猛地一掌对石门推去。
按理说,他这一掌,前面便是个丈高的石笋,也可能被他击飞!但偏偏石门作怪,只轧轧响了两声,竟还未移动分毫!
李玉琪一听轧轧之声,暗忖这石门可能是向左右开启,也未可知!
他于是将双掌平按在石门之上,向左一推,也未曾推动。再向右一推,但闻“轰隆隆”
之声大作,石门果然向右方壁内缩去!
李玉琪内心顿时大喜,低头一看,地上果然设有尺余厚的四槽,正是供石门滑动之用!
李玉琪神目如电,竟是间空荡荡的石室,这室内虽因与外间隔绝,但仍有不少积尘,显示着这石室已多年未经打扫了。
李玉琪讶然步入,心想:
“这石室看样子淫尼结尘并未进来过,否则她为何弃之不用,而与她的徒众们同房呢?”
由这一点,李玉琪复又想道:“这么说来,这洞府亦必非淫尼所建,她只不过是发现者罢了。”
于是李玉琪便又想道:“那么这最早的主人是谁?他为何要将此室设下这么笨重的石门?而不留开启的机关?”
李玉琪边想,边步入那间石室,哪知方才走进三步,霍闻“轧轧”连响,紧接着声响之后,前、左、右三方,突然又现出三重门户。
李玉琪讶然而视,尚未看清,室内光线骤暗,回头一瞧,适才进来的那座石门,已然闭死!
李玉琪虽知自己的功力,足以开那石门,却也不禁暗吃一惊。
谁知,吃惊的还在后面,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李玉琪猛觉得身前陡有一股劲风袭来!
李玉琪万万想不到,这久无人迹的石迹之内,会有人悄然偷袭,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回头察看,意念一动,陡地向上拔起!
他一拔丈五,半空中闪目打量,只见那石室地上,不知何时,竟悄然出现了三具“僵尸”。
那三具“僵尸”,头颅光秃秃,肤色似铁,暗泛青紫,身躯僵直,披着一件黑布长衫。
只见他们脸上死气沉沉,不但肌肉如恒,便连那六只闪射碧光的怪眼,也是连眨都不眨的!
此际,那三具僵尸,各伸臂作擒拿状,只见他等那乌爪似的六只鬼手,瘦骨鳞峋,指爪若铁。
所指的部位,竟是李玉琪适才所站地位的各处大灾。
李玉琪初睹之下,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毛骨为之悚然,他以为是真个遍上恶鬼!
他随即大喝一声,壮壮自己的胆,双臂运聚起全部的两仪降魔禅功,猛地向三尸当头打去!
他这两仪降魔禅功本具有无坚不摧的功力,这一次又是全力施为。
只见那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到处,“哗啦啦”一声大响,那三具僵尸,顿时被压得瘫成一团。
李玉琪预料不到,这般容易便打发了那三具僵尸,掌力打出,身躯已弹向了另一边。
见状心中十分诧异,掠近俯身对地下的三堆“僵尸”仔细一瞧,顿时哑然失笑了起来!
原来那三堆哪里是什么“僵尸恶鬼”,竟然是三堆废铁。
只不过当初制作这三具铁人的主儿,故意将之弄成鬼样使人在此暗室里骤睹之下,不由自主疑为真鬼!
李玉琪定了定神,一面暗惊这主人心思灵巧,竟将这石室布置得机关重重,而又不着痕迹。
一方面却小心地往适才出现的门户走去!李玉琪由中央进入,只见所经是一条丈余的甬道。
甬道尽头,霍然又是一间石室。
那石室形似半月,漆黑异常,李玉琪目光如炬,精光霍闪,瞬目处,正中一张石榻上,霍然端坐着一位道人。
李玉琪微微一凛,忙躬身对道人施了一礼,道:“在下李玉琪,一时好奇误闯道长仙府,敬祈见谅!”
那道人垂眉闭目,恍似入定老僧,对李玉琪所言,竟同未闻!李玉琪见状,心中一动,忖道:“这位老仙长怕是物化了吧?”
定睛细瞧,果发现那道人僵硬如石,气吸早停,在道人身畔,有两只小白玉瓶,两柄长剑及一张羊皮卷!
李玉琪有过经验,知道这道人必是多年前物化之时,将已身珍物留下,以便连带有缘之人!
故此,他取过那羊皮卷来,打开一看,果见上面写道:“余百花真人是也!宋初得遇先师万象真祖,以‘缤纷掌’及‘银朱双剑’驰誉不衰,晚年悟道,遁隐此谷,暇中采百花之精髓,冶炼成‘驻颜露精’,唯余知大限即至,虽颜复渊安子都之貌,殆有何补哉!
余生性喜静,早年未肯收徒,今天限将临之际,悔意霍炽,故特制铁人三乘,妙具余掌剑之精要,凡有缘人,入我洞来,尚能潜心善悟,与之过招,当不难稍有所成就也!
‘驻颜露精’,有缘得之,日夕涂肌,虽发秃齿危之年,凡十日亦可复其旧观也,若少壮用之,则更事半功倍,朱颜常存矣!
银朱双剑,古之瑰宝也!其锋之利,可断金铁,余得之助,始克保持一身令誉之不堕!
今将剑谱招式,喻藏于妙制铁人之身,有缘者善自体会三人合运之动作,则必可得之神髓矣!”
李玉琪看到此处,深悔适才出手太重,竟一招将那三具铁人打扁,失去观摩机会,而使令此一绝学失传于世!
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悔也无用。
李玉琪略读皮卷后段,见所载无非是谆谆训勉,后来有缘者上体天心,无执为恶等语,便将皮卷放下。
取过宝剑,只见那剑外观形式如一,均长三尺八寸,只是颜色上一作银白,一作赤红。
李玉琪将之抽出,双剑出鞘,方才三寸,那剑身一赤、一银,两道光华顿将这暗室映得一亮。
李玉琪因自己有了一柄“降魔宝剑”,并不想取这两剑,但心中灵光一闪,霍亿起赵玉琳、赵玉瑛一双俏影!
他暗忖:“与其将剑留下,日后被恶人发现用以为恶,倒不如送给琳姐、瑛妹的好!”
于是,李玉琪将剑挟在肋下,将两只盛放“驻颜露精”的玉瓶一并收起,由原路退回石室,复入左右两边门内。
却见那门内只是短短的两条甬道,其中亦无一物,想来必是那百花真人,安放铁人之用!
李玉瑛便仍用前法,运功推开那扇石门,循着适才被掳来的甬道,在壁上找着暗钮,启开乌铜大镜,回到所居洞中!
那大铜镜稍开即闭,李玉琪回到房内,因不放心蓝玉琼,葛玉环及两位师太的安危,凝神施展天耳通神力,微一察听。
及闻得外间的人,仍在熟睡入定,方才放心睡去。
次日清晨,蓝玉琼、葛玉环一觉睡来,出房一看,两位师太已经出去!
她两人双双转入李玉琪所居洞内,只见李玉琪和衣而卧,尚在呼呼大睡!
两人见他睡着甚甜,不愿惊扰。方欲退出,蓝玉琼猛瞥见李玉琪身畔,平放着两把宝剑!
蓝玉琼忍不住“咦”了一声,对葛玉环悄语道:“环妹妹,你看玉弟弟在哪弄来两柄剑啊?”
葛玉环螓首轻摇,却悄步地将过去,伸手去拿!哪知纤手尚未触及剑身,皓腕却突地被李玉琪一把捉个结实!
葛玉环吓了一跳,一瞥李玉琪虽然是合眼闭目,却一脸顽皮之状,她不由一把拉住李玉琪的右边耳朵,娇填怨道:“坏哥哥,吓死人了,快起来别装样了!”
李玉琪龇牙朗笑,挺身坐起,玩笑道:“好妹妹,一大早吵人清梦,已自不该,还想偷我宝剑,今已人赃皆获,尚有何说?”
葛玉环素手握拳,轻擂了李玉琪一下,佯嗔轻啐,道:“好啊!我们还未审问你,你倒先栽赃了,真不害羞。”
李玉琪瞥见她这付佯嗔薄怒之态,娇美至极。
他正扣住了她的纤腰,正想将她拉过来亲热亲热,转眼却瞥见蓝玉琼含笑俏立门边!
李玉琪玉颜一热,举手轻招,道:“琼姐姐早啊,你快来评评理,环妹妹她欺负我!”
蓝玉琼“嗤”地一笑,俏步走近,歪身坐在榻上,取过一柄宝剑,在他的脸前一晃道:
“这宝剑从何而来?难道是原先便摆在这儿的吗?”
李玉琪故意“哎呀”一叫,道:“昨夜的事,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晓得吗?”
蓝玉琼惊问道:“何事?”
李玉琪道:
“我受了暗算了呀。”
蓝玉琼两人齐声惊呼,连问他伤着没有,以及经过情形。
李玉琪瞥见两人一脸关怀之情,不忍再开玩笑,便即原原本本,把昨夜各节说了一遍!
她二人听见那淫尼结尘,竟然这般无耻,都恨得牙痒,及知她已被李玉琪杀死,方才放心,拍掌称快!
等李玉琪整个说完,她二人各取一柄剑,抽出鞘来,但闻得一阵龙吟之声,室内顿时一银一赤的两道夺目光华。
她两人均都识货,知是上古奇珍,称赞一阵,蓝玉琼霍然道:“金陵的赵家姐妹,不都还没有兵刃用吗?这两把剑一银一朱,正是她两位所爱颜色,玉弟弟你何不带回去送与她们二位呢?”
李玉琪见蓝玉琼这等善解人意,不贪不妒,便也欣然应好。
葛玉环因未与赵玉琳姐妹见过,故而未曾想到,她这时一听蓝玉琼之言,便也衷心赞同!
李玉琪遂又取出两瓶“驻颜露精”,道:“二位既不要这宝剑,就收下这两瓶东西吧。”
蓝、葛二人,接过去打开瓶盖,但闻得一股沁人芳香,刹那间散泛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