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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初出江湖,路径不熟,若迷了路,哪一日才能抵达金陵也不知道。蓝玉琼见他沉默不言,便道:“师父此举,一来因须与东海方壶神尼取得联系,二者也在令我们沿途探听群魔蠢动的消息,所以,我认为,横跨西江之后,可乘湘船,直下洞庭,这一路顺流而下,十分快捷,不消二月,必可到达。另一方面,玉弟你可遣雪儿,先回金陵传信,请诸位姐姐一同来洞庭附近会合,此处距离江南贼巢幕阜甚近,若有行动,岂不是一举数得吗?”
李玉琪一想,这话果有道理,又谈了片刻,立即回房写好一封书信,准备明晨让雪儿送回!
一宿无话,翌日,三人拜别了铁面道婆,约好将来道婆若是下山,可往洞庭一带相寻,便自乘鹤飞下五指山峰,向大陆飞去。
在路上,李玉琪对雪儿说明要它先回金陵,将书信捆在雪儿的钢爪之上。
那雪儿认准方向,道:“再见。”径自率先飞去!
当日中午,巨鹤白儿将三人送入广东境内,径也飞回!
三人一商议,与其跨越勾漏山,倒不如乘坐沿海船只,入粤江,转西江,再由桂林入湘便当。
李玉琪、葛玉环对这一带的路境不熟,均以蓝玉琼马首是瞻,再说这一带的方言特别,他俩更是一句不通!
故此,便由蓝玉琼作主交涉,在雷州先休息一阵,搭上一艘大型海船,径向粤江进发。
李玉琪与葛玉环都是第一次乘坐海船,自然感觉万分新鲜。
尤其那船只,庞大无比,主桅粗有两人合抱,高耸数丈,船分上下,足有十多个单间。
他三人租下两个单间,蓝玉琼两人合住一室,李玉琪则自居一房。
船汗出海,三人站在舱板上,瞻望水手操作,与海天景色,直至日暮,方才各自回房!
船行三日,将抵粤江口,李玉琪三人,正在舱中闲聊时,突然听得船面上传来一阵吵闹!
出来一看,甲板上,只有船老板一人,他十分焦急地指着水手,自舱内搬出一堆白花花的银两,堆放在船头之上。
李玉琪三人十分纳闷,不知他的用意何在,正想动问,船老板一见三人,顿时面呈异色道:“少爷,你快同两位姑娘藏起来吧,否则等会让他们看见,又要活捉了去!”
蓝玉琼三人一头露水,不知“他们”是谁,方欲问个仔细,船老板抬头一瞥,急急道:
“来啦!来啦!三位快进去吧!”
说着,也不管三人听是不听,一头窜进舱里,自去藏身去了。
李玉琪三人本立在舱门边上,故此看不见后面,闻声回头,顿时瞥见天空中,飞掠来一只巨枭。
那巨枭大如巨鹏,两翼一横张,宽约两丈,铁椽灰翎,秃顶金目,形态异常的凶猛!
李玉琪方一入目,便觉得有些眼熟,方待思索在何处见过,那枭已夹着一阵劲风,降落在船头之上。
巨枭落地,枭背上飞纵下两人,俯身便要拾取银子!
李玉琪一瞥那两人,心中顿时醒悟,这巨枭上的二人,正是那阴阳双魔门下的弟子。
蓝玉琼虽不识二人来历,却猜知他们的来路不正,否则,船家怎会如此惊怕?乖乖地奉出银两呢?
故此,她凤目一转,道:“喂,你俩是干什么的?这银子是有主之物,怎可随意乱拿?”
那两人正是东海飞狸黄震宇、东海飞鱼刑震霄,他等依仗着魔岛阴阳双魔,专门勒索海商商旅。
多年以来,凡是海上经商的船只,在他等的淫威之下,真可说谈虎色变,故此自订陋规,与双魔弟子相约,只要是巨枭出现船上,立时由该船自动献出纹银五百两,算作是买路之钱!
双魔门下,虽觉这一点太少了,却不但省力气,而且还可以成为经常不断的收入,故此,便也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东海飞狸黄震字与东海飞鱼刑震霄,有事去中原,归途瞥见海船,就顺便下来取钱。
哪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竞追问他俩是干什么的?
他两人本未注意舱面上有人,闻声心中震怒,抬头一瞧,正瞥见蓝玉琼娇声滴滴,英气勃勃他说话。
刑震霄尖声冷笑道:“好漂亮的妞儿,师兄……”
一句未毕,又看见李玉琪风度翩翩地用立一边,心头顿时又惊又恨,道:“好小子,原来你在这儿,可要到我‘和合长春岛’去吗?”
李玉琪见两人面露怯色,颜色苍老,知他们尚心怯前在安徽所吃的苦头,莞尔一笑,道:“两位别来无恙?区区有事琼州,并非要去尔岛,不过区区曾言,三年之中,若两位的令师不履中土,区区必前往一访就是!”
黄震宇思及过去所吃的苦头,至今仍未全部复原,心头既恨且怕,却又无力报仇,只得发狠道:“小子休要卖狂,只要胆敢来和合长春岛上,保管你有来无回!”
李玉琪却不发怒,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刑震霄怒骂道:“臭小子不信,尽管试试!”
葛玉环见他俩出口不干不净,十分生气,便推了李玉琪一把,道:“玉哥哥,这两人实在讨厌极了,开口小子,闭口小子,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们好吗?”
黄震宇闻育,虽然没把那纤弱的葛玉环放在眼中,却知道若是自己赢了,李玉琪更得出手。
李玉琪的厉害,他们已充分领略过了,哪敢再来尝试?俗语说:“光棍不吃眼前亏,卅六计,走为上策!”
故此,他不等李玉琪表示可否,立即尖声叫道:“大爷今何有事,暂时放过尔等,下次再遇,前仇定必加倍奉还!”
说罢,对刑震霄施个眼色,道:“师弟,咱们走!”
双双跳上枭背,连银子也不要了,立即冲霄而起!
葛玉环、蓝玉琼见二人胆怯之状,忍不住同声骂道:“好不要脸。”随后便”嗤”地娇笑起来!
李玉琪心知他等心黑手辣,狡猾异常,怕他们再施狡计,故此目注两人,一瞬不瞬!
果然,那枭在冲起数丈之时,黄震宇两人齐齐扬手,却不见有物!
李玉琪知有蹊跷,凝神运用“天通眼”力观察,这一看,果见空中飘散下一片无色的粉末。
李玉琪过去得过教训,深知这粉未必属于迷魂香一类的东西,若是不察,嗅入鼻中,说不定又要闹出笑话来!
故此,李玉琪不待那粉末落下,双袖一扬,打出两片无声无息的劲风,顿时将粉末击落海中。
只是他还不放心,连击数袖后,又拉着蓝玉琼两人,抢到上风,站了片刻,确认那粉未已被吹散,方才放心!
蓝玉琼、葛玉环不知就理,见他没头脑的一番做作,连问何事,李玉琪讲出原委,二女方始恍然!
半空中东海双凶,瞥见三人无恙,知道李玉琪的功力太高,无奈只好直接飞回岛去了!
船家在舱里憋了半天,方敢出来!
哪知出来一瞧,白花花的银子一两不少,仍好端端地摆在船头,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喜欢!
猜不出那枭上强盗,怎的会发了善心?船达广卅,时已入夜!
李玉琪三人看到码头上桅帆如林,灯火点点,好不热闹!
三人下船入市,但见码头上番夷甚多,一个个黄发白肤,碧眼高鼻,夜里望见,几疑之皆为鬼怪!
葛玉环首次瞥见,芳心怦怦,紧偎着李玉琪,只嚷道:“好怕。”
蓝玉琼见状,便笑着对她解说,这些都是来朝纳贡的夷人,长得虽有些特别,却不敢在天朝惹事生非。
李玉琪暗中称奇,同时他瞥见蓝玉琼的眸珠、肤色,多少与他们有些相像,便猜知她的母亲,必也是他们一族的人!
不过,蓝玉琼自幼丧亲,根本不知自己的母亲姓什名谁,当着她的面,却也不敢提起,免得惹她伤心!
故此,三人在街上稍加浏览,便自落店。
次日,又包了一艘江船,循西江上溯,径驶“黄格”、“平乐”,至桂林,再入湘江,便可直下洞庭!
这样一来,所遇江船颇少,单桅独桨,倒十分轻便!
不过,船舱只有两间,一间是船家自居,前舱有一只特大的木床,才是供给客人住的!
本来,李玉琪不大满意,但蓝玉琼认为,船小轻快,利于上行,若贪图舒服,雇个大船,路上万一不遇顺风,岂不是慢如蜗牛?
李玉琪想想也对,便只好包租了下来!
只是,如今李玉琪灵智已复,虽觉得三人已在铁面道婆的主持之下,订过了亲,但同床却仍不方便!
故此,他不顾两女的反对,径自令船家,在未开船之前,为他买来一只小竹床,他独自一人,便宿在那小竹床上。
这样一来,葛玉环尤其是十分不乐。
她倒非是为了别事,只是她认为,过去李玉琪与她同床共枕,达数月之久,并未及乱。
如今,既订了终身,为何还道学一番,避起这嫌疑来呢?这不是明摆着李玉琪心厌两女,故意疏远吗?
不过,这番意思,她到底不便挑明,而只得一个人闷在心头。事实上,李玉琪却无讨厌两女之心!
只是,他如今已经完全成熟了,终日面对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自不免会时涉暇想!
虽然,两女是他的未婚妻子,却终还未行大礼。
何况,将来在赵氏姐妹面前,还得要费上一番唇舌解释,是否能获得原谅,尚在未定之数。
若目下便做下逾越之事,不便有失人格,更且对不住任何一人!周此之故,李玉琪不愿与她们太过亲热。
蓝玉琼倒是十分乐观,她知道只要师父应许出了头,赵氏姐妹在她师父方壶神尼的劝命下,是不会太成问题的!
余下的苏玉玑、朱玉玲,她们本身便是个问题,虽然捷足先得,却也不见得能阻挠别人!
在下山之前,蓝玉琼曾经得到过师父的保证,在他们下山之后,立遣巨鹤白儿东海传书,向方壶神尼说明原委,请她立即传谕赵氏姐妹,答应这事!
故此,她算计,在他们三人到达洞庭之时,可能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