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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产生的一丝歉意没有了,我嗔怒了,像愤怒的天使。“索菲,你滚开,别碍我们的好事,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瞧,格兰姆是怎样的疯狂和满足,他发荒一样的吮吸,他雄心勃发的喂养,相爱的两个人,两颗心是不受指责的,你才是多余的第三者,谁让你没有足够的魅力震慑住你的老公,天大的天大的笑话,一个处于蜜月期的男人已背叛了他的女人,这说明了什么?索菲,你好好想想吧,把格兰姆让给我,让给我吧,我爱他胜过你爱他,他爱我胜过他爱你,走吧,你走吧,把本该属于我的格兰姆还给我。”
我使出全身心的力量攀住格兰姆,像两朵碰撞的云跌到了火山,又在山口融化,彼此都被吞噬了。
上帝,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呢?当我们一丝不挂,像初到人世那么赤裸时,素昧平生的我们竟感到相识已久的亲昵和久违的激动,在爱人的蓝色的目光里,我的心颠簸在一片遥远的海上,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他的目光成了蓝色的河流,我不能不随它漂流。
世上居然会有一个男人与我如此融合一处,是灵魂粘在一起的那种融合,他的激动激情甚至狂奋令我惊喜,一个声音在我的体内轰鸣:“他是我真正的另一半!”
此刻,我依然能感受到格兰姆浇灌在我体内的那份温热,依然能看见他似一泓秋水般的蓝眼睛是那般幽深,以及他留在我汉白玉一样光洁肌肤上的寸寸柔情。但是我一点也不记得那一次我们是如何说再见的,也想不起我们两人下楼后是怎样迎向索菲和三岛总编的,更不想回忆与三岛一起走出帝国Hotel时我怅然若失,心如刀绞的痛楚。
而惟一清晰的,清晰的在我记忆库存里鲜活的是那次在下楼的电梯里,上帝,又是我们两人。格兰姆在我面前跪下,撩起我的长裙,疯狂吻那像莲花一起盛开的私处,我又惊又恐,我的双手举向上空,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中无法站立,瞬间就要瘫软下去的感觉,我试图抓住些什么,才不至于被这样舒服得令我化成一滩水的狂吻击倒,但我只抓住了自己的呻吟,从那么娇滴滴的樱花一样色香的女人身体里发出的欢乐的呻吟。
格兰姆的吻从此为我的生命建立起一个温暖的世界,仅仅一次做爱,就已深深烙上了印,那一次道别前,他在我的耳鬓低语:我爱你,你才是我真正要娶的女人,等我,等我离婚后嫁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上帝知道,我是多么爱你,简直不可思议。”
是的,不可思议,我和格兰姆之间的发生的一切,让我第一次深切理解了“不可思议”这个词的丰富含义,我们一见钟情就要私定终生了,这可以思议吗,一个华尔街男人的理智理性和一个东方女人的矜持矜贵都跑到哪里去了?
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格兰姆离开东京后的第八天,我收到了他寄自纽约的一张华尔街背景的明信片,上面写道:“如果流星闪过天空,让它带上我的飞鸿;信中写上I Love You,让它千万次捎给你。”
第二部分春色无边(1)
在那些日子,我天天穿着美丽的和服,与格兰姆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晚上在演歌与民谣的如泣如诉中,翩翩起舞,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传的温柔和美妙,在时空的交错中,填补了格兰姆东洋情结中模糊的一片影子。
格兰姆离开后,我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每天从报社下班后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神思恍惚,冥冥中与格兰姆际会对话,我靠在床上,闭上眼睛,回味着每一幕与格兰姆在一起时的美景良辰,苦苦想念着我的华尔街情人。
我总是从我的39层窗口,投向远处琦玉县那一片茫茫原野,我明白自己面向了某种令我心颤的,滚烫烫的东西。慢慢夜色里,谁在长思不绝,谁在苦苦等候。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格兰姆留下的他生母的那些旧照,我在这美人的脸上找寻格兰姆的影子,我后悔那些陪伴格兰姆的日子,自己竟没有带相机给格兰姆拍些照片,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我睁开眼睛时见不到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回来了。
一天晚上,他打来了电话。
“亲爱的,你好吗?在干什么?”
“在看一本关于华尔街男人的小说。”
“亲爱的,我简直太想你了,什么事也做不好,晚上睡觉时也满脑子是你,一直失眠,连索菲都看出来了,我该怎么办?我时时刻刻都想看到你。”他说。
“我也一样。”我答道。
“宝贝,你不知道,我想你快要想疯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展翅飞到你的身边,一口把你吞了。”
“谁吞噬谁呀?”我笑了,随后又说:“格兰姆,你走了以后,把我的魂也带走了,我买回了一个好大的地球仪,天天回家后,不是呆呆地眺望窗外的原野就是在地球仪上触摸着纽约的心脏,那是你‘扑扑’的心跳呢!格兰姆,东京离纽约实在太远了。”
“亲爱的,不远,我的心一直紧贴着你呢,我忘不了那一刻,太美妙了,仙境般的。我一有时间就飞到东京来看你,等着我。”格兰姆低沉而又富于磁性般的嗓音从话筒传到我的耳际,渗入我的心田。
“我会等的,谁让我在最后一刻,身不由己的坠入了你的情网呢。”我柔情似水。
就这么一个轻言柔语的承诺,等掉了我所有的青春年华,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之后的爱情之路会走得那么崎岖,承载着生命之沉重。
我那天各一方的情人,在我饱尝着苦思和煎熬的日子里,虽然无法在身体的欢爱中给我滋润,却使我的精神饱尝了前所未有的激情濡润。
我开始收集关于一代名艺伎的背景故事,将自己全身心的爱投注到传记小说的创作中。
一有时间我就去图书馆,艺伎馆甚至走访传闻中的“贵妇俱乐部”,实地了解东洋女人的情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创作期间正好赶上一次报社派我去多伦多采访的机会,于是,我征得格兰姆与他父亲的同意,对这位几十年前一代名艺伎的异国爱人,今住在距多伦多四十分钟车程的一个闻名全加拿大的富人住的小镇奥克维尔(Oakville)进行了访谈。
格兰姆的父亲叫瑞奇(Ricky),这是一位非常慈善的美国老人,中等个子,一双清澈的蓝眼睛就像窗前的一泓安大略湖水,尽管眼睛四周已有些像老橡树上的皮皱叠起来,时不时地微眯着,习惯了加拿大常年风雪似的。瑞奇独自把格兰姆拉扯大之后,与一位前来纽约进修的加拿大丧偶的中年护士走在一起,并提前退休,搬到了女方生活和工作地奥克维尔。
在他面对着安大略湖的小别墅里,我们谈起了格兰姆的生母,他仰起头,合了一下眼,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
他认识佐藤由贵是在曼哈顿的一家酒吧里。当时,她与一个日本女孩坐在一个角落里喝酒,起初,他也没有太在意,只顾与一位老同学闲聊,后来见到侍者不断地往那边送去啤酒,心想两个女的怎么酒量这么大,他才好奇地投去一瞥,这一瞥,目光正好与一个面目妩媚的女子相视,“霎”地一下,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他再也没有心思喝酒了,同学见到他怎么突然走神了,神魂不定的样子,便左右环顾,一下就看出了瑞奇的秘密。
这位同学可是情场高手,他拍拍瑞奇的肩,说了一声:“老兄,看我的。”就走过去与那两位嗜饮的日本女孩打招呼了。
瑞奇年轻时生性胆怯,甚至还有些腼腆,所以在这之前只谈过两次恋爱,都分别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而且全是从女方追求他开始到被女方抛弃结束的。
第二部分春色无边(2)
果然,没一会儿,他的同学就走过来把他拖到了两位女孩旁边,瑞奇也就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瑞奇说他的那颗心啊跳呀跳得厉害,至今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不能平静。
他用手捂了捂胸口,做着手势,我看见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我想,都多少年了,还无法平息啊,那么我老了的一天,想起格兰姆也会是这么激动难安吗?
瑞奇继续追忆道:“就这样,我的同学向她们介绍了我,我真佩服他勾搭女孩子的本事,刚才还是素昧平生的,几分钟的功夫就与她们这么熟悉了。
那晚,我们一起喝酒到了凌晨两点,我们四个人都有些醉了,于是,胆大的同学在附近的旅店租了两间房,我带佐藤由贵,他携另一个日本女孩度过了销魂之夜。
他们那次以后就散伙了,事后,我才知道那个女子也非同寻常,她叫梅圆龙子,是日本第一舞林高手,由日本的大作家川端康城推荐给美国舞蹈家卡乃多当弟子的,她是川端小说中的原型人物,她在纽约早已有一个日裔富商的情夫了。而我从那一夜起,甚至从第一眼就动了真格,对佐藤由贵情有独钟起来,而且很快我们就共赋同居了。
我对由贵的身世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孤儿,后来被人抚养大,终成为一代日本民族舞蹈家,这是她第一次来纽约,为了进修美国现代舞,也在卡乃多手下当弟子。
她很美,是那种摄人心魂风骚入骨的东洋的情态,但她的情绪大起大落,爱起来像患上毒瘾似的要死要活,过会儿却郁郁寡欢,泪流满面,冷若冰霜。我能猜出几分她在过去的感情上可能遭受过伤痛,就对她更是当宝贝般地宠爱有加。在消费习惯上,我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差异,她挥金如土,生活极为奢侈,去百老汇看戏要坐包厢,化个妆起码要两个小时,当然她化费的是自己的钱,我也不可多言多语了。
生下格兰姆之后,我们度过了一段十分温馨美妙的时光,你不知道格兰姆baby的时候多么可爱,眼睛一眨一眨,整天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