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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出没-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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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前轮有没有血渍?没有。
  有没有任何出了车祸的迹象,哪怕是最轻微的,最无辜的那种?没有。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缪尔先生快乐地自言自语,一步连跨两级台阶向爱丽萨的房间走去。他抬手敲门的时候,听见爱丽萨显然好得多了,也多多少少使他放下心来。她正生气勃勃地给人打电话;甚至谈笑风生,声音清亮,使他想起温和的夏夜里和谐的风声。爱和感激之情在他心里膨胀。“亲爱的爱丽萨,从今往后我们会很幸福!”
  ***
  接着,怪事发生了,简直难以置信。大约在就寝的时间,白猫又出现了。它根本没死。
  天时已经很晚,缪尔先生在爱丽萨的房间里喝白兰地,他第一个看见米兰达:它爬到屋顶——大概是沿着玫瑰架子爬上去的,为了上屋顶,它常常这样爬——此刻,它那哈巴狗似的脸出现在一扇窗前,重现了几天夜晚前可怕的样子。缪尔先生惊呆了,浑身麻木,不能动弹,是爱丽萨从床上跳下来,把猫放进房。
  “米兰达!你真会捣鬼!你在搞什么花样?”
  白猫不见的时间肯定没长到该为它操心的地步。但爱丽萨热情得就跟很久不见它一样。而缪尔先生——一颗心在胸中怦怦直跳,骨子里虽然极不情愿,十分别扭——虽然容易识破,但只得伪装下去。他希望爱丽萨不会发觉他眼睛里必然流露出来的病态的恐惧。
  他用汽车压到的必定是另一只猫,而不是米兰达……显然不是米兰达。另一只棕色眼睛的白波斯猫,而不是他自己那只。
  爱丽萨叽叽咕咕地和猫讲话,抚摸它,鼓励它在床上安顿下来过夜,可是过了一会儿米兰达就从床上跳下来,抓挠着要出去:它想吃晚饭,它饿了;它已经得够了女主人的爱抚。它的男主人反感地凝视着它,它却不瞧他一眼。现在他知道他必须把它弄死——只为了证明他做得到。
  有了这一段插曲之后,那只猫精明地躲着缪尔先生——不像往常那样出于懒得理会,而是出于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变了。他知道,猫不可能意识到他试图杀死它——但它必定可以觉察出来。或许它曾经躲在路边的灌木丛中,目睹他的汽车瞄准它不幸的幽灵,把它撞倒……
  缪尔先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的确,极不可能。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又怎样解释他在场的时候猫的表现——它自然流露或者假装出来的动物类的害怕?他一走进房间,它就跳上柜子顶,似乎不想挡他的路;跳到壁炉上(似乎故意把一个小玉雕像碰下来,掉到壁炉旁边,摔得粉碎),用尖利的脚爪抓硬木地板,很不文雅地从门口挤出去。有时,他在户外无意碰到它,它很可能呼啦啦爬上玫瑰棚,或者葡萄藤架,或者上树;或者像野猫一样钻进灌木丛中。如果爱丽萨碰巧在场,她一定会感到大为震惊,因为猫的行为荒唐。“你认为米兰达是不是病了?”她问道,“要带它去看兽医吗?”缪尔先生惶惶不安地说未必能把它捉住带去看兽医——至少他没有把握。
  在一阵冲动的促使下,他想向爱丽萨坦白自己的罪行,或者不如说他企图犯的罪。他杀了那个讨厌的畜生——可它没有死。
  八月底的一天晚上,缪尔先生梦见一对闪闪发亮、和身体分离的眼睛。眼睛中央是黑黑的,黑黑的虹膜,犹如老式锁眼:开向太虚的两条槽。他动弹不得,无法保护自己,有一大团暖呼呼、毛茸茸十分华丽的重物压在胸口上……压在脸上!长着胡须的白猫嘴巴紧贴着他的嘴,吻了他一下,这一吻把他体内的气吸走了,他就要下地狱了……
  “噢,别!饶命!上帝——”
  潮湿的猫的嘴巴贴在他的嘴巴上,把生命之气从他体内吸走,而他又不能动弹,不能挣脱——他的手臂像铅一样沉重垂在两侧,浑身麻木……
  “饶命……饶命!”
  他的喊声,他在被窝里惊恐的翻滚把他弄醒了。虽然他立即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呼吸仍然十分急促,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心怦怦地跳得非常厉害,他怕就要死了:前个星期给他看病的大夫不是严肃地告诫他,说他即将患心脏病,或许会心力衰竭吗?而他一生中血压从来没有这么高过,实在闹不明白原因何在……
  缪尔先生从潮湿、凌乱的被褥里抽出身来,用颤抖的手打开一盏灯。感谢上帝,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爱丽萨没有看见他紧张的丑态!
  “米兰达?”他喃喃地唤道,“你在房里吗?”
  他又打开一盏吊灯。在暗淡的灯光下,到处是黑影,一时间看上去像他从未到过的房间。
  “米兰达……?”
  那个狡猾、恶毒的东西!坏心肠的畜生!想想看,猫的嘴巴竟然碰了他的嘴巴,那张嘴是动物的嘴,吃耗子、吃老鼠的嘴——吃树林里又脏又臭的东西的嘴!哪怕缪尔先生平静地告诉自己,梦就是梦,那只猫只不过是个幻觉,米兰达当然不在他的房里,他还是走进盥洗室漱口。
  话虽这样说,毕竟它把暖呼呼、毛茸茸的重量压到了他的胸口。它企图吸尽他的气,使他窒息,闷死他,使他可怜的心脏停止跳动。它办得到。“只是一个梦,”缪尔先生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映像,不安地笑着大声说。(噢!想想看,那苍白、憔悴的鬼影子竟然真的是他自己……)缪尔先生提高嗓门,用学者的准确性说道:“是一个愚蠢的梦。孩子的梦。女人的梦。”
  回到房间后,他一闪念觉得有东西——一个模模糊糊白色形状的东西——跑进了他的床底。可是,当他趴下来往床底瞧的时候,当然什么也没有。


白猫(5)


  然而,他却真真切切地在厚厚的地毯里发现了猫的毛。白色,有点儿僵硬——明摆着是米兰达的毛。啊,很明显。“这就是证据!”他激动地说。他发现门边的地毯上散布着猫毛,床边更多——似乎那畜生在那里躺了一会儿,甚至滚来滚去(跟米兰达通常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一样),伸长四肢,悠哉游哉,自得其乐。缪尔先生常常为白猫的雍容华贵所动:这种肉体(还有皮毛)的快乐是他连想都不能想的。甚至在他们的关系变坏之前,他都有一股冲动,想要匆匆走到白猫跟前,用脚后跟用力踩到那个略带粉红色、无遮掩的、柔嫩的肚子上……
  “米兰达?你在哪里?你还在房里吗?”缪尔先生叫道。他激动得透不过气来。他蹲了好几分钟,站起来的时候感到腿痛。
  缪尔先生在房里到处寻找,但显然白猫已经走了。他走到外面的凉台上,倚着栏杆,眨巴着眼睛朝昏暗的月光下黑暗的地方找寻,但是什么也看不见。由于害怕,他忘了戴眼镜。为了使自己镇静下来,他吸入夜间潮湿、缓慢流动的空气,可是没过几分钟,他就发现有点儿不对头。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喃喃细语——是一个人的声音?还是许多人的声音?
  接着,他看见了:在灌木丛下,有个白色幽灵般的形状。缪尔先生眨了眨眼睛,睁大眼睛注视,但他的视觉靠不住。“米兰达……?”头上响起一阵窸窣奔跑的声音,他转身看见又一个白色形状在十分倾斜的屋面上奔跑,迅速翻过了屋顶。他纹丝不动地站着——说不出是因为害怕,还是出于狡诈。就是说不止有一个白猫,不止有一个白波斯猫——事实上,不止有一个米兰达——这个可能性是他没有想到的!“或许这样就讲得通了,”他说。他吓坏了,可是他的头脑还是和平常一样清醒。
  时间还不算太晚,还不到凌晨一点。缪尔先生听到的喃喃细语是爱丽萨的声音,不时被笑声打断,银铃般的笑声。你会以为有人在她的卧室里——但她无疑是在打深夜电话和别人聊天,很可能是和阿尔本聊——他们友好地聊天,谈论他们的男女演员同侪,共同的朋友、熟人,善意地讲一些坏话。爱丽萨的阳台和缪尔先生的阳台朝同一个方向开,所以能这么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还是几个人的声音?缪尔先生感到困惑,侧耳倾听)。没有光从她房间透出来,想必她是在黑暗中打电话。
  缪尔先生又等了几分钟,可灌木丛下的那一团白色的形状消失了。头顶石板覆盖着的天面空荡荡的,月光反射,投下东一块西一块大小不等的暗影。他形单影只,决定回去睡觉,但回去睡觉前他又仔细查看一遍,弄明白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他关上所有的窗户,开着灯睡觉——他睡得很沉,无牵无挂。第二天早上是爱丽萨敲门把他叫醒。“尤利斯?尤利斯?你没事吧?亲爱的?”她叫道。他惊讶地看到,快到正午时分了:他比平常晚起了四个小时!
  爱丽萨和他匆匆道别。一辆豪华轿车来接她进城;她要在外面连续住几个晚上,她牵挂他,为他的健康担心,希望不出岔子……“当然不会有事。”缪尔先生烦躁地说。起得这么晚不但一点儿都没有使他神清气爽,反而使他感到懒散、烦恼;爱丽萨和他吻别的时候,他觉得简直是受罪,而没有回赠她一个吻。她走了以后,他强忍住才没有用手背擦嘴。
  “上帝救救我们吧!”他喃喃说道。
  由于精神上受到困扰,缪尔先生渐渐对收藏失去兴趣。当一个古董书商把一本八开本的《宗教裁判所指南》拿给他看的时候,他的心只稍稍动了一下,而把这一本宝书拱手让给了与他竞争的另一个收藏家。几天后,古董书商提供机会让他竞拍四开本哥特版的马基雅弗利①的《贝尔法人》,他却更加兴趣索然。“缪尔先生,你怎么啦?”那个书商问道。(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延续了二十五年。)缪尔先生嘲讽地学舌道:“你怎么啦?”,就放下了电话。从此不再答理那个人。
  缪尔先生对金融事务更是彻底失去兴趣。他不接华尔街为他理财的先生们打来的电话;他知道他的钱搁在那里,而且永远在那里已经足够了。了解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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