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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徐无忧笑道:“哈哈,这一招还真管用,你一下子就跳出来了。”
斐豹忙问:“怎么你也在这里?”
徐无忧嗔道:“臭小子,真没良心,我姐姐成亲,我当然在了。你居然只顾看我姐姐,没瞧见我,该打。”见斐豹东张西望意态惶惶,便笑道,“放心吧,别人比较笨,还没找到这儿来。”
“时间不早,我得赶紧逃,无忧妹子,告诉我从这边下到山后去的路。”
“没问题。”无忧笑眯眯的说,“不过你得发誓,这辈子非我不娶。”
“娶你没问题,”斐豹挠挠头,“可是非你不娶,那就是说将来只能娶你一个,不能多娶几个了,这样子我将来岂不是缺乏努力工作大斗赚金子的动力了?”
“哼,那你就在这里等着被人抓吧。现在是什么时候,大丈夫应该一言而决,哪能象你这样讨价还价唧唧歪歪的?”
“可是你为啥看中我呢?你看公孙侨多好,家世又好,人又聪明帅气,还前途无量,我替你们做媒好了。”
“我不喜欢喜欢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徐无忧昂首挺胸,大声宣布自己的原则。“再说你这样笨笨又从不正经八百的欺负起来才好玩呢。公孙侨那样的,我说什么他都知道,他说什么我不一定知道,多没意思啊。”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人马声,斐豹一看形势紧急,赶紧举手对天发誓:“我斐豹这辈子非徐无忧不娶,如有违背,甘愿世代为奴。”
徐无忧见他发了誓,这才笑嘻嘻的引路下山,两人上了马车,发现公孙侨居然还没到,于是便在马车沿子上坐下来等。
斐豹虽然刚刚情急之下发了誓,可一想到今后就要被这么一个小黄毛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也不禁惴惴不安,总想设法打消小丫头的这个可怕念头。他轻声问无忧:“你还小呢,今后一定还会碰见更好玩的哥哥,干嘛这么急着跟我定亲?”
“你上当了。”徐无忧得意的说,“你发誓非我不娶,我可没发誓非你不嫁,将来你要想不当光棍,就算我嫁了十七八次,你也还非得求着我嫁给你不可。”
斐豹听了,眼前一黑,怪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天之骄奴二.洞房盗(2)
徐无忧良心倒好,见此情景,忙跳下车,摇摇斐豹肩膀:“诶,醒醒,你不会这么不经吓吧?”
斐豹一反手,捂住了无忧的嘴,轻声说:“嘘,不好,有敌人。”原来他栽倒时,耳朵贴在地上,听到很大的车马声。
斐豹站起身来,看看四周,瞅准一棵大树,便抱了无忧,纵身一跃,在树叉上藏起身形。
树高视远,斐豹和无忧看见大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长两列兵车急速驰来,每辆兵车上都坐满了胄铁荷戟的士兵,看他们服色,隐约可以分辨出那是晋国军队,正要趁春祭之夜郑国防备疏漏之时,大举进攻郑国国都新郑。想来之前被迫发誓时听到的人马声,竟然不是公孙毫的家人,而是晋军了,斐豹不由得暗骂自己粗心,若是公孙侨在,一定已经见微知著回城里报信了,不会象自己这么鲁莽,居然把无忧也带入如此险地。
无忧在他耳边叹了口气,轻轻说:“你刚才上来之前,要是先鞭一下马,让马车反向而去,他们呆会就会追击这辆马车,不会注意到我们这棵树了。现在车在树下,他们一围观,火炬映照之下,我们只怕很容易被人发现呢。可是现在要这么做,却来不及了。”
斐豹心想,这有何难?伸手摘下一片树叶,腕子一抖,树叶急射而下,戳在马屁股上,那马便拉着马车向前跑去。他动作很快,无忧不及阻拦,眼见得马车直向晋军冲去,原来马车车头方向不对,斐豹粗心,竟没注意。
晋军一阵疾驰,已经离他俩不远,忽见一辆马车冲入,顿时引起一阵小骚乱。前队一名小将举起火炬,横挥三下,后面驾车的晋兵齐齐勒马,两列兵车齐齐停下,动作一致,除了马嘶声,传令声,别无杂音,军容如此肃穆威整,直让斐豹惊出一后背的冷汗来。
十几名军士将马车团团围住,发现车内无人,便有两名斥候兵牵着大獒狗出来。大獒狗绕车一周,吠了几声,转头直奔斐徐二人藏身的大树而来,昂首跃跃,冲着树上叫个不休。
前面几排的晋军兵士张弓搭箭,箭尖上指,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众箭齐发。
斐豹见情势危急,心一横,大喊:“别放箭,我投降!”
他故意窸窸窣窣,好将无忧在树叉上安顿好,又浑似不懂武功模样,战战兢兢的沿着树干爬下来蹲在地上。见到那只坏事的大獒狗,偷偷冲它龇牙咧嘴,引得大獒狗狂吠直扑,牵狗的兵士怕伤了他,忙将大獒狗牵走,不再过来。无忧是小孩儿,身形瘦小,缩身在树上,本就不易察觉,现在去了这条大獒狗,就更安全了。
斐豹被人捆了,押到晋国中军元帅范宣子面前受审。
“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是生意人,今天春祭,我在溱水边狂欢喝酒,胡闹累了就随便找了辆马车躲在里头睡着了,不知不觉,那马自己跑到这里来了。我醒了以后,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听到你们的车马声,吓得赶紧爬到树上躲起来。那马不知怎么受了惊,跑到你们这里来了。”
“哼,生意人最不可靠,当年秦国人进攻你们郑国,就是被一个郑国商人弦高给哄了回去,结果倒是让我们晋国人拣了个便宜,在秦军回国的路上把他们打了个一败涂地。你们郑国人最反复无常,朝晋暮楚,前年跟我们签订条约服从我们领导,去年楚国一打来,又跟楚国定了盟。”
“大人,郑国是个小国家,谁都惹不起,只好谁打来就听谁的,这倒不是因为我们反复无常。其实我们还是听晋国的指挥更多一些,晋国是中原霸主,谁不服气啊。我们只是比较倒霉,有个南蛮子楚国在南面,不敷衍一下,就会被他们给灭了。”
“嗯,这话也说得有理……你爬树怎么会把衣服都挂破了?”
“我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在路边的荆棘丛中了。”
“嗯,左右,把他押下去,等他家人拿金子来赎。看你的身子骨满结实,你家人不肯出赎金的话,你当我家奴好了。”
晋国入侵郑国的这场战争,因为公孙侨已经察微知著,回城报讯做了准备,便以再一次的城下之盟而结束。范宣子率领晋国军队在郑国国都东、西、北三门耀武扬威而去。只因郑国已经略有准备,与原定计划差了那么一点儿,范宣子便认为是斐豹的马车挡了他的道,贻误了他的战机,于是执意不准斐豹赎身,而要收他为家奴,奴籍编在范府的丹书册中。
斐豹后悔不迭,只道自己平生第一次干坏事闹人洞房,立马就被老天严惩,却不知他和公孙侨这次闹洞房竟是后世闹洞房风俗的滥觞,后世闹新房蔚然成风,婚事也越办越热闹了。
天之骄奴三.宅里奴(1)
春去秋来,花落花发。晋平公六年,晋国绛都,执政上卿范宣子的家宅里,范约正闷闷不乐的倚栏独坐,支颐愁思,似乎有什么疑难未决之事。
范约这年十六岁,是晋国下卿范鞅最美丽的女儿,晋国执政上卿范宣子最疼爱的孙女。春秋时代,国家很多,大国只有四个,分别是东边的齐国,南边的楚国,西边的秦国,和中原的晋国。其中晋国是称霸时间最长的春秋霸主,到了范宣子执政之时,晋国仍在称霸,但是公室已弱,权柄归于晋国六卿,这六卿是晋国的六个世家大族,范氏、中行氏、知氏、韩氏、赵氏、魏氏。此外较有势力的卿大夫,不过栾氏、祁氏、羊舌氏等三四家而已。范家这些年因范宣子主政,成为六卿之首,正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范约生在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族里,又倍受宠爱,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为难?
原来七日之后,就是公卿贵族的青年子弟秋猎的赛会。每年的各种狩猎赛会,不仅是贵族青年展示武功才华的所在,也是围观的仕女们争妍斗艳的良机。
范约的外祖母夏姬是四十多年前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她是陈国人,陈灵公与她有私,被她的儿子所杀,陈国当时乱得一团糟。其后楚伐陈,楚王欲纳她于后宫,被申公巫臣以不祥之名劝阻,不料巫臣对夏姬早就一见倾心,趁出使之机偷偷带着夏姬投奔晋国,当了晋国的大夫。楚王深感上当,嫉恨之下,将巫臣留在楚国的家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巫臣因此痛恨楚国,促成了晋国与远在东海之滨的吴国的首次联盟,共同对付楚国。从此楚国在与晋国的争霸中因为吴国的牵制,一直处于劣势。这些当时影响天下大势的大事件,几乎都与夏姬有关,夏姬的美貌也因此而为天下所共知。
巫臣夏姬之女嫁给范鞅,生下的女儿,便是范约。范约继承了外祖母夏姬的美貌,自年前及笄之后,开始参加各类社交活动,每次都是众人瞩目的中心。不料十多天前的游园会上,栾家家主栾盈的侄女儿栾枫带着两个俊俏机灵的随身小厮,在游园会上表演走绳戏车弄丸跳剑等各项绝技,大出风头,令范约相形之下大为失色,因此范约便暗下决心,要物色一个有本事的随从,在秋猎大会上扳回这一局。
秋猎赛会,赛的是御射之术,范约自然要挑个武功高强的随从,才能为她争光添彩。但是范宣子爱财惜货,有些吝啬,所以范家家将里头人才不多。而栾盈却礼贤下士,轻财好施,门客中奇人异士很多,晋国的几个著名勇士,几乎都在栾府,栾氏人才之胜,过于晋国六卿中的任一家族。
范约心知府里的家将,没有能超过栾家的勇士的,因此心中烦闷,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