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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门广场是历史的见证。为了记录下这历史的画卷,许多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录下了时代的呐喊。外语学院童怀周小组,把集抄的几百诗篇,汇成《天安门革命诗抄》,为中国人民革命斗争史留下了壮丽的篇章。
血与火的搏斗
面对人民的怒潮,“四人帮”及其爪牙惊恐万状。他们连日策划对革命群众进行血腥镇压,有计划有预谋地把悼念周总理的活动,定性为反革命活动。
4月1日晚上,姚文元打电话给《人民日报》总编辑,说:“南京的事件可能影响北京。这几天到天安门广场的人越来越多,你们派记者去看看,在广场的人在干什么?是不是在闹事?”“可能要闹事。”姚文元还说:“送花圈的都是什么单位?这些情况可以在情况汇编上反映,未登之前,先送我看看。”他说:“这股反革命逆流这样猖狂,是阶级斗争的表现,要分析一下这股反革命逆流,看来有个司令部。”
当天他还给中央广播事业局打电话说:“清明节是个旧习惯。现在天安门前送花圈悼念周总理,是针对中央的,是破坏批邓的。”
四日,姚文元再次打电话给人民日报社:“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活动是反革命的性质。”
《史无前例的年代》 四清明起春潮(4)
“四人帮”还下令对到天安门广场去的人,采取特务手段进行跟踪盯梢。王洪文亲自给他们在公安部的亲信打电话,下令对到天安门广场去的人采取法西斯的跟踪盯梢。北京市公安局还做出“进行跟踪,查明下落”,在“适当地点处理”、“监视跟踪,查明下落”、“揭露扭送”等八条规定。
4月4日晚,华国锋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天安门前群众活动的情况。会议上,介绍了天安门广场情况:在纪念碑前,花圈有2073个,单位1400个,有的不写单位,大的花圈有六米直径,一部分写人民烈士,一部分写总理。政治局会议认为,这“是反革命煽动群众借此反对主席,反对中央,干扰、破坏斗争大方向”。
会后,毛远新立刻把会议情况向毛泽东作了汇报,说“政治局分析了当时北京的情况,认为多数人是悼念周总理,少部分有影射中央的,个别是非常恶毒的。政治局认为:‘这次是反革命性质的反扑。’‘看出存在一个地下的裴多菲俱乐部,有计划地组织活动。’”
会议并且决定:“从当晚(4日)开始,清理花圈、标语和抓反革命。”
这个决定得到毛泽东的批准。
4月4日晚11时,“四人帮”及其爪牙开始在天安门广场,进行“清理花圈、标语和抓反革命”的行动。
连日来,王洪文亲临现场指挥,他多次从人民大会堂坐着小汽车来广场窥测动静,4日晚上,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又一起来到大会堂,策划镇压广场群众。
江青板着铁青的面孔,训斥北京市公安局长刘传新:“北京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反革命事件,你们就不管,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在天安门广场闹事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王洪文马上附和说:“对首犯要判重刑!”
深夜,王洪文又坐车到广场兜了几圈,然后,偷偷钻进西南角上的小灰楼,亲自坐镇指挥,调集了200辆大卡车和几千民兵、警察和解放军战士,开始搜捕、殴打聚集在广场上的群众。当即将57个抄诗歌的群众押往中山公园“审查”,把成千上万个花圈清扫一空。
4月5日清晨,天安门广场呈现一片凄惨景象。花圈收走了,诗词撕掉了,挽联、标语、条幅都不见了。军警民兵组成的三道森严的封锁线,围着人民英雄纪念碑四周。一摊摊雨水,在水泥地上闪着亮光。
天亮了,成千的群众继续拥向广场。北京127中学30多个同学,抬着“周总理永垂不朽”的花圈挽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纪念碑。但被人以“纪念碑要修理”为由拦住了。
“为什么早不修,晚不修,偏偏今天修?”
“人民英雄纪念碑不让人民献花圈,还叫什么纪念碑?”
愤怒的学生们冲破拦阻,在四周群众的声援下,将花圈高高放在纪念碑基座上方。
9时左右,聚集在人民大会堂大门口的很多人,继续喊“还我战友,还我花圈”的口号。
这时,一个身穿蓝制服的人,跳出来说:“送花圈没有用,周总理是最大的走资派。”
在场的群众立即跟踪追赶,将他从人民大会堂北边的通道里揪了出来。
“联合指挥部”得到群众“要冲人民大会堂”的报告。他们除马上增派军警外,还调来两辆广播车,在大会堂大门前的马路上来回行驶,反复宣讲:“请革命同志离开广场,要警惕一小撮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
被激怒了的千百群众,立刻把广播车包围起来,将其中一辆车推翻捣毁了。
“谁反对周总理就打倒谁!”十时左右,汇集在大会堂东门外的数万群众,高唱“国际歌”,同奉命而来的守卫人员发生了对峙和冲突。
中午,群众从一个工人民兵口中得知:“三联指挥部就在小灰楼上!”
很快,群众排成十路纵队,手挽手,肩并肩,高唱“国际歌”,自西向东横穿天安门广场,向小灰楼走去。几名群众代表,走进小灰楼谈判,但到处找不见指挥部负责人。人们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在下午一点五分,将指挥部负责人坐的上海牌小轿车烧毁了。接着,又烧毁了指挥部的两辆吉普车、一辆面包车。工人民兵的几十辆自行车,也被投入了浓烟滚滚的烈火中。下午5点多,灰楼前的警卫部队撤走,群众冲进了灰楼,点燃楼里的稻草,把小灰楼烧着了。当时,在场的几万群众,不去救火,反而用欢呼、喊口号,表示自己对法西斯暴行的抗议。
血腥的镇压
4月5日清晨,姚文元把《人民日报》记者写的一份天安门情况,送报政治局,并经毛远新转报毛泽东。
《情况汇编》提到“反击右倾翻案风”是“一小撮野心家搞的”,邓小平主持工作是他们“决定性的胜利。”
4月5日上午,刚从天安门广场回来的江青,气势汹汹的,手里拿着一条木棍,走到毛泽东病床前,对毛泽东说:“我来这以前,特意到天安门广场绕了一圈,一路上硝烟弥漫,一伙人烧房子,烧汽车,这是以死人压活人。邓小平是他们的总后台。我要控诉。我建议中央开除邓小平的党籍!”
毛泽东看了看她,没有讲话。
江青又说:“政治局已经开了会,做了安排。你放心。过一会儿,毛远新还要来向你报告政治局开会的详细情况。”
不多时,毛远新拿着政治局会议关于“四·五”事件的决议,向毛泽东汇报来了。
据毛远新交待,毛远新向毛泽东报告说:“昨晚政治局连夜开会。大家认为,天安门前发生的事不是偶然的,是一次匈牙利事件在中国的重演,有邓小平、邓纳吉支持。会议讨论要处分邓小平。会议还决定,将天安门前的花圈烧掉,要吴德在广场上讲话,通过了他的讲话稿。”
毛泽东静静地听着汇报,喃喃自语道:“那样多人为何跑到广场上去呢?”
毛泽东神色疲惫地闭上双眼,久久默默无语。后来,又倏然睁开眼,缓缓地说:“就按政治局的意见办吧。邓小平不是纳吉,对他还要作思想工作,要让他写检查,一遍不行就写两遍、三遍。总之,他要认错,要把问题讲清楚。对反革命分子要坚决打击……君子动口也动手嘛。”
1980年10月,张玉凤在呈报中央的一份材料中曾讲到毛泽东的这次失误:
“‘四·五’前后,主席对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他病重动不了,由我们工作人员搀扶着才能走几步,就得赶快坐下或躺下,呼吸困难,连讲话的力气也没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连我们也不知道。江青、毛远新为了控制当时的真实情况,曾给我们在主席身边工作的同志下了条规定:没事不要到外边去……
《史无前例的年代》 四清明起春潮(5)
这些天,毛远新随时都来,他说:政治局的同志连夜开会。认为天安门发生的事件不是孤立的,是匈牙利事件在中国的重演。还说邓纳吉这类词。政治局还决定将天安门前所有的花圈烧掉:还通过了吴德同志的那篇讲话稿。这一时期的决定都是政治局议定后,报告主席。主席也无力细问,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段时期,中央做出一系列错误决定,让一个已经长时间不能说话、不能吃饭,连呼吸都很困难,卧床不起,只有一息尚存的病人负责显然是不合适的。”
4月5日下午二时,中央政治局再次召开紧急会议。毛远新传达了毛泽东的最新指示。
经过讨论,当即决定:
一、由吴德发表讲话,指出这是一次反革命性质事件,号召群众离开。会议通过他的讲话稿。
二、立即组织民兵,对广场上的群众进行包围,分割后对骨干分子“予以有力打击”。
政治局会议开了一个小时,三点钟散会。江青、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等人,随即来到人民大会堂,亲自坐镇,指挥镇压天安门广场上的群众。
4月18日,张春桥在给儿子的信中写道:“4月5日,我是中午来到的人大会堂,如同亲眼看到匈牙利事件。”
五日下午,邓小平也到了人民大会堂江西厅。张春桥对邓小平说:“一路上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吧,这是反革命暴乱,是有组织的,你就是纳吉!”
姚文元接着说:“天安门广场事件是一次暴力行动。文化大革命还不是暴力革命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