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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就一部真正好的电影而言,出色地用电影语言叙述了一个好故事,什么时候都不是陈旧的标准。
我记得,大约90年代中期,我从报上读到过他以上回答记者的两段话。我以为那是对电影这一事物很朴实也很冷静的一种认识。当然我也知道,那并非他自己的经验总结,那乃是某些世界级电影大师们的共识。但张艺谋用他们的话表达自己的电影观,足见他也是接受那共识的。
但是《英雄》之前和之后,他谈的更多的则是特技和画面色彩了。
尽管我对《英雄》中那一位叫“无名”的大侠之形象的塑造心存歧义,但《英雄》毕竟还算是有故事可言的。
然而到了《十面埋伏》,张艺谋作为中国一流的导演,显然对一部投资巨大的电影的故事本身的水准要求,已经降得太低了。而这与一部投资巨大的电影的价值,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商业价值,都是不相称的。他仿佛心存一种不切实际的自信,那就是——似乎仅仅凭了他的才能,不论几流的故事,都可以经由他拍成一流的大片。似乎特技和摄影,足以弥补任何故事基础的不足。然而他错了。
细想想,张艺谋的此种自信,并非毫无来由。一方面,他已是著名的导演;另一方面,某类美国大片的成功显然支持了他的自信。
比如《蝙蝠侠》、《蜘蛛人》,如果说它们的第一部还体现故事性方面的奇异的想象力,它们的第二部,则几乎只不过是靠更高级的特技吸引人了,包括《指环王》。
但是张艺谋又忘了,《英雄》也罢,《十面埋伏》也罢,其不同于《蝙蝠侠》和《蜘蛛侠》之处在于——前者是在毫无想象力的故事基础上发挥的特技效果,而后者是在奇异想象力基础上展现特技水平的。
人们仍看后者,并非仅仅因为特技更高明了,主要还是因为——人们对后者那一种构成故事本身的奇异的想象力,依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观看兴趣。而国内观众对于“中国武术动作片”本身的观看热情,其实已经大为丧失了。就此类片种的故事性而言,近十年中,超过徐克的《新龙门客栈》的还没出现,估计也较难出现了。不是说武术动作片以后再没有拍
的必要了,而是想斥巨资拍此类大片,并且幻想能将中国电影水平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实在是有几分儿童心理的。我曾举过这样一个例子来谈中国电影——儿童在桌边搭积木,以为在别人看来,连同那桌子的高度,也是他的“动作”的一部分。有的情况之下,特技这一张桌子,确乎足以显示电影“积木”的高度;而有的时候,却不能。
张艺谋的失误是——在不能的时候,以为能。多方多面地想一想,张艺谋的失误,也从侧面折射出了中国电影总体上面临的困境,以及我们的一流导演在困境之中的迷惘。
在迷惘的中国电影的背景前,张艺谋做了两番似乎惟有自己不迷惘的,甚而相当自信的,也是特别认真的“电影行为艺术”。但连他的自信,也一并融在中国电影的迷惘中了,成为了它迷惘的一部分和另一种表现。
而此点,已属另一话题。
最后我想说的是——倘若我们的某些传媒真的关心的是中国电影的总体前途,并且愿意为此联盟一种责任感,那么不妨更多些的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最年轻的一代导演们身上,请以爱护之心协助一下他们的挣扎般的努力。多看他们孜孜追求的进步;多体谅一些他们的影片的不足;多为他们做一些热情的宣传;为他们的影片,多辟一块版面,多发几篇旨在勉励
的评论。
他们与电影的关系,往往是最执着,也是最纯真、最没有商业利益关系的。
一百几十万,二百来万,最多二百多万人民币拍一部电影,还怎么敢奢想自己获得商业利益呢?
而且,他们的电影,又往往是试图表现和诠释中国当代现实生活的那一类,倘若不加以必要的爱护便注定了越来越少的那一类,一个国家的电影不可或缺的那一类,最能证明一个国家的电影“成色”如何的那一类。
我是将中国电影的前途,寄希望于他们身上的。
只不过他们中大多数的处境,差不多是无人理睬的。
传媒,请多关照一下他们啊!
《未死的沙威》第二部分风能吹进诗里——序窦利亚诗集
坦率地说,读了兆骞兄为利亚诗集所作的序,我真的觉得,不,是认为——我这一篇序,简直是可以不写的了。关于利亚的诗几乎一切我欲评论之点,兆骞兄是都点评到了。而且,评的那么热忱,又是那么的确切。它是我所读到过的,兆骞笔下的最具有热情,也是最优美的一篇评论性文字。我很惭愧地承认,与兆骞兄友谊久矣,深矣,以前只知道他对于小说之得失研究极深,颇多真知灼见,却又不知他对于诗中三味,亦早有诸般之宝贵心得。他的序,本身便是一篇诗性显明的美文。
兆骞兄无论在任《当代》副主编时,还是退休了以后,都一贯积极能动地也是心甘情愿地充当着业余文学创作者们的辛勤园丁和陪嫁娘的角色。他对业余文学创作者们的扶植热忱一向是无怨无悔的,此种热忱,在他的这一篇序中,也极其饱满地体现着了。
受他的影响,我多次参加过由他组织的,面向业余文学创作者们的讲座活动,由而认识了窦利亚。
诚如兆骞兄序中所言,窦利亚“来自民间,曾抖擞跤场,得意商场,又在赌场走了麦城”;妻子在花市设位卖花;儿子大专刚刚毕业,还没签约下一份较稳定的工作……
应该说,即使在平头百姓中,利亚一家人的日子,比起来也是过得相当清贫的。
然而有着以上人生经历的窦利亚,却将他那一腔不泯的生活热能,义无反顾地给了诗!
他爱诗,作诗,已七八年矣。
即使无人喝彩,爱诗如故,作诗如故。
这令我大为感动。
感动于一个人在物质上清贫了以后,在精神上非但没有萎靡,反而竟那么的豪迈了起来。
有他的诗为证。
是的,他的大多数诗篇乃是气质奔放而豪迈的。
用兆骞兄的评语来说,那就是——
“我们捕捉到诗人激动不安的精神心灵和对心灵自由的向往,且有一种不屈的生命热情流宕于其间。”
“显示了当代意识和生命个体对广阔文化疆域的欲望和追求。”
而且,利亚之诗,有古风也。
这一点,兆骞兄也以一段漂亮的文字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
兆骞兄的评论,我都是完全同意的。
利亚和妻子儿子,曾一道来过我家一次。大出我意料的是——受他的影响,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已都成了诗的爱好者。
诗之对于他们这一个清贫的家庭,据我看来,差不多成了一种宗教,不断地洗礼着他们的心灵,使他们成为精神上达观向上的人。
我曾以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诗已经根本不可能对人的心灵、人的精神具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影响了。
然而,我竟错了。
故我的这一篇序,某种程度上也是感动的产物。
具体谈到利亚的诗,兆骞兄的序中摘引了的那些佳句,也都是我所特别欣赏的。我在大学的课堂上,还向学子们朗诵过某几首利亚的诗。
我以为,利亚的诗,总体而言,可曰之为情绪诗。凡诗,当然都是必有几分情绪化的。无个人的情绪色彩可言,几乎谈不上是诗。
但,人之情绪,是多种多样的;以诗的方式表达情绪的风格,对于诗人而言,更应是多种多样的。
且,对诗人而言,尤其对诗人而言,他或她表达和抒发个人情绪的诗之风格,一定是要比他的情绪更丰富多彩才好。进一步说就是——若将诗人的情绪比之为分母,表达和抒发它的风格理当是分子。分子永远大于分母,分数的值才是绝对的正值。那值,便是诗人的魂魄的质量。
读利亚的诗,感觉他的诗人情绪,大抵是以泼墨式的,大写意的诗之风格来进行表达和抒发的。某些佳句,正是出现在这样的诗行里。一旦风格转换,其诗韵意欠佳也。
显然的,利亚今后还须多多实践诗的其他风格,以使自己每一首诗的内容,既不但与形式达到相宜性,而且使相宜性趋于完美。
关于利亚的诗的不足,兆骞兄也有一段相当漂亮的文字进行了点评。据我看来,委实句句是点在“软肋”处的。其中“才力胜于功力”一句,尤一语中的也。
所谓“才力”,据我理解,是指利亚那一种似乎先天具备的诗人气质;而所谓“功力”,当指对诗之诗性的更全面的表现力无疑。
我和兆骞兄一样,对民间孜孜不倦的文学爱好者,无论写小说的人,还是写诗的人,都是愿意热诚相待,平等切磋,相得益彰的。
故我代表兆骞兄,祝窦利亚在诗歌创作的实践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2006年4月19日
《未死的沙威》第二部分识其人兮,如临方岗
识其人兮,如临方岗
——杨方岗诗文选《磨刀人》序
曰岗之地,非高山也,非峭岭也;故,无须仰视也。
然既曰岗,其地必高,其貌必异于周边。否,亦非岗也。
起初了解杨方岗,是从电话中。
“我叫杨方岗,山西运城人。木易杨,方正的方,山岗的岗。运城工学院退休教师,一辈子的文学爱好者,无怨无悔,自感深受其益的文学爱好者……”
远远地,电话另端,传来他地方语音很浓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