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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桌子上的水壶问英格曼:“喝水吗?” “谢谢,我正好有些口渴……玩了一下午,真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儿子真的是长大了……”英格曼一边说,一边接过丽塔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丽塔也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已经10岁了……”说到这里,丽塔又想起英格曼说过的“男孩长到14岁就不再需要母亲”的话,不禁心里一沉。14岁,儿子很快就会长到14岁的,她一定要在这之前解决英格曼的问题,否则就会失去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丽塔的心里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为了儿子,冒任何风险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丽塔和英格曼讨论了一些如何教育儿子的问题,他们分歧很大。丽塔希望给儿子一个宽松的环境,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英格曼一定要让儿子按照他的设想去发展。为了不惹恼他,丽塔只得假意顺从他的想法。然后,丽塔装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英格曼说:“对了,前几天报纸上说,有个叫苏珊·巴恩斯的女人被炸死在汽车里了,我记得你有个生意伙伴也叫这个名字,是不是?” 英格曼翘起一边的嘴角,回答道:“是的,就是她……她死了我真高兴!她早就应该死了!”在灯光下,英格曼的脸显得很狰狞,他看似在笑,而笑容里却藏着凶狠,让丽塔不寒而栗,而此时正在监听的迈克格威和欧文,也从通过耳机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一种很恶毒的东西。 丽塔装作无心地问:“不会又是你干的吧?” 英格曼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丽塔的问题幼稚可笑,他说:“当然不是我,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不过,她死了我确实很高兴……她要是不那么咄咄逼人,也许可以多活几天……”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4)…(图)
就在这时,迈克格威和欧文耳机中的声音突然中断了,传来一阵刮擦声。“不好,出事了!”迈克格威顿时心里一沉,他刚要通知守候在丽塔家附近的特工采取行动,欧文制止了他:“等一下,好像不是……” 欧文戴了耳机仔细听了听,说:“好像有狗叫声,可能是狗在抓沙发下的那个窃听器,得想办法把它弄走!让英格曼发现就糟了!” 而此时的丽塔并没有发现这一变故,她仍然在试图诱使英格曼说出苏珊被炸身亡的真相。英格曼的表情已经告诉她就是他炸死了苏珊,可是他的嘴就是不肯承认。丽塔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把丽塔吓得一哆嗦。她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问道:“你好,哪位?” “丽塔,是我,迈克格威。”电话那头传来迈克格威焦急的声音,丽塔下意识地转过身子,背朝英格曼,并且用手拢住了话筒。 迈克格威在电话里焦急地说:“狗在抓窃听器,赶快阻止它!别让英格曼发现是特工打的电话!”丽塔心里一惊,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哦,你打错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英格曼意味深长地看了丽塔一眼,问道:“谁打来的?” “打错了!”丽塔没有理英格曼,看似很随意地绕到沙发后面,狗果然在那里用爪子抓弄特工安装的窃听器,它把窃听器当成了玩具。丽塔不动声色地抱起狗,说道:“宝贝儿,乖,我们到沙发上去。” 此时等在监听车上的迈克格威和欧文终于又听到了丽塔的声音,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迈克格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的小插曲真把他吓坏了,如果英格曼发现了窃听器,不仅会使他们的破案计划前功尽弃,而且会给他们目前惟一的证人丽塔带来生命危险。如果丽塔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遭遇了不测,那就等于他们不但没有将罪犯绳之以法,反而让无辜的人搭上了性命,他们面临的责任将不仅仅是失职那么简单。 迈克格威无暇多想,因为耳机里又传来英格曼的声音,他还在问电话的事:“是芭芭拉打来的吗?” 丽塔假装生气地说:“不,不是她。” “哈哈哈……”英格曼大笑起来:“你还在吃醋?”看来他并没有怀疑丽塔。丽塔和监听车上的迈克格威、欧文的心里又踏实了一些。丽塔用幽怨的口气回答道:“你们的事已经和我无关了……” 英格曼笑了笑,不再追问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丽塔试图再次谈论苏珊·巴恩斯的事。她说:“报纸上说你是个爆破专家,是真的吗?” 英格曼扬了扬下巴,不无得意地说:“当然,我有高人指点,一个参加过二战的爆破专家。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丽塔继续问:“苏珊·巴恩斯死了,你欠她的钱就不用还了,是吗?” 英格曼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是的,至少暂时不用还了。她死了,诉讼就会终止,我也不用支付律师费了……”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5)…(图)
丽塔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跟她和解呢?非得杀了她吗?”话一出口,丽塔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问话显然太露骨了,很容易引起怀疑。 丽塔紧张地看着英格曼。英格曼皱起了眉头,他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恼火地说:“丽塔,我说过我没有杀人!你最好说话小心点儿,也许警察已经在你的房子里装了窃听器,他们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丽塔一边抚弄着怀里的狗,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会呢?如果装了窃听器我肯定知道。”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英格曼,他突然跳到地上,怒目圆睁,指着丽塔恶狠狠地说:“怎么不会?!我忘了,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妻子了,你可以在法庭上指证我了,警察会通过你来抓我的。很多人都是栽在前妻手里的……你听着,如果让我在房子里找到窃听器,我会扭断你的脖子……”说着,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在房间里转起来。 听到这里,迈克格威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迈克格威深知,如果英格曼发现丽塔背叛了他,丽塔就会有杀身之祸。即使特工就在附近,丽塔仍然处于危险之中。为了丽塔的生命安全,他们必须在不得已的时候果断放弃刚刚开始的计划。迈克格威马上向守候在附近的特工发出命令:“各小组待命,各小组待命,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迈克格威紧张地听着耳机里的动静,只要英格曼做出伤害丽塔的举动,他就会立刻命令特工破门而入,保护丽塔。可是,就在事情一触即发的时候,丽塔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险。 看着气急败坏的英格曼在房间里到处翻找,丽塔并没有理会他的指责。丽塔走上前去挽住英格曼的胳膊,用嗔怪的口气说:“儿子都十来岁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火爆脾气,小心让儿子听见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给他提供一个和睦的成长环境吗,难道你忘了?” 听到丽塔提起儿子,英格曼似乎消了些气。丽塔见自己的话起作用了,摇着英格曼的胳膊继续说道:“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有儿子在,我会做对你不利的事吗?” 英格曼无言以对,丽塔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继续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对了,后天是情人节,我们带儿子一起出去吃晚饭好吗?” 此时的英格曼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丽塔的话也很有道理,也许是他自己太多疑了。他叹了口气,说:“好的,去哪家餐馆,我好提前订位置。” 危机终于化解了,丽塔松了口气,她想了想说:“就去市中心我们常去的那家吧!” “好的,到时我来接你们……今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英格曼说着站了起来。 丽塔挽留道:“不再坐会儿了吗?” “不了。”经过刚才的争吵,英格曼显然已经没有兴致继续坐下去。他拿起外套,向门口走去。丽塔把他送到门外,叮嘱道:“天黑,开车小心点儿!”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6)…(图)
“谢谢,你也早点儿睡吧。”英格曼走下门前的台阶,上了自己的汽车。丽塔关上房门,然后靠在门上,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自己太了解这个人,知道怎样应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丽塔想想就觉得后怕。 等英格曼离开着汽车走远后,躲在监听车里的迈克格威带着特工进到丽塔家。丽塔捂着胸口说:“刚才真把我吓坏了!” 迈克格威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你很勇敢,也很机智,表现得非常好!现在,让我们听听刚才的录音。” 欧文拿出录音机,把录音带倒到开头,大家听起来。听完录音,大家都沉默了。 “怎么样?我们达到目的了吗?”丽塔望着迈克格威充满希望地问。 迈克格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看来他已经有所防备,说话很谨慎。他承认对苏珊的死感到高兴,也承认自己精通爆破,但是,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丽塔问。 “要想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我们只有继续窃听这一条路可走。可是这样,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刚才的那一幕真是把我们吓坏了。如果被他揭穿,不仅我们的计划会前功尽弃,也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迈克格威觉得进退两难。 “也许他在公共场所会放松警惕。我们后天带儿子出去吃晚饭,我看这是个机会。”丽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迈克格威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我们可以在你身上放个窃听器,在公共场所他也许不会提防得那么紧。” 接下来,特工们拆除了丽塔家里的窃听装置,然后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对策。这时候的丽塔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提了很多可供参考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密苏里州《论坛报》的两名记者带着照相机来到英格曼的诊所。面对突然造访的记者,英格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名记者问道:“请问您是英格曼先生吗?我代表《论坛报》问您几个问题。1958年12月17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