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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的,是一眼望过去就不想把目光移走那种。我很不自觉地偷看了几眼,然后在心里形容了一下,无非就是这些词儿:大,大得恰到好处,满抓!
以前在大学里,男生讨论女人的胸部就喜欢用满抓这个词,说的时候还不忘把手伸出来,很夸张地张开,很形象,比较过瘾。以前说这些,做这些,会被人视为流氓,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这个社会宽容多了!
因为看一个陌生的女人,我错过了两三趟车。
高洁发短信给我,说:朝南哥,你到底来了没有啊?我跟小珊在我们校门口等你!
抓狂啊,带着谢小珊等我,这不等于拿条蛇咬我吗?
见到高洁,我大吃了一惊。不到两个月时间,这丫头变化不少,剪了很精神很职业的短发,还略上了点色。我兴奋地叫她小屁股。这么久了,我发现自己挺想念她。我神经兮兮地要跟她握手,她不肯,而是指了指身边的谢小珊说:“朝南哥,还认识吧?”我有些尴尬,笑了笑,说:“认识,当然认识!”
谢小珊好像对我上次的失礼并没有太多的在意,看我的眼神依然是友好而温顺的。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在荣湾镇找了家馆子。高洁和谢小珊坐一边,我一个人一边。我看着她们,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席间,三个人话并不多,好像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没有谢小珊在,我跟高洁可能会无拘无束一些。谢小珊是一个很容易给人压力的女孩子,虽然没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强悍了,但仍旧有些可怕。我估计过她的体重,大概有120斤以上。
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见面,吃完饭走到街边,高洁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电影,我说免了,对那玩意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勉强,说那你先回去吧。
跟高洁她们分开后,我并没有急着回住所。我知道这个时候刘柯寒应该到家了,我不想这么早回去,也不想给她电话,告诉她我现在在哪里,我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我。我一个人走过湘江大桥,很慢地走,像在梦游。
刚上桥,我就收到高洁的短信,她说她刚才忘了问我回不回老家,她毕业之前想回去一趟。我说那好吧,一起回去,也好有个伴。
一路上,我都在想刘柯寒,想那个晚上,那个男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种欲知不能的感觉很难受,更要命的是,我舍不得离开她。走到大桥中间,想得最矛盾的时候,刘柯寒打电话来了。
“你在哪里呢?”她的声音冷冷的,低低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一个人在街上随便走走。“你最近怎么了?其实这几天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不再爱我了对不对?”我心里顿时就犯了一下嘀咕,心想这个女人厉害啊,自己想另攀高枝了,竟然顺势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不想把两个人的对话继续,没有任何解释就把电话挂断了。湘江的风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凉凉的,不觉得寒冷,但把心吹得飘忽,把思绪吹得凌乱。
我鼓起很大的勇气,发短信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她没有反应,我知道聪明的女人不会这么快说好。
11
回到住所,刘柯寒已早早上了床。我看了时间,才不到10点。平常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还在打情骂俏,至少应该还在捏捏摸摸吧。她没为我留灯,我在黑暗中进到卧室。我轻唤一声:“柯寒,睡了吗?”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这般温柔地叫她,我为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没有答应我,我再把台灯打开,找了衣服,去洗澡。
轻轻地钻进被刘柯寒睡得热乎乎的被窝,我有些蛮不讲理地从身后把她抱住,手环过她的胸部。我刚喊了一声柯寒,她就转过了身子,睁开眼看着我。或许,她一直就没睡。为了阻止她说出什么,我无比及时地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
我从来不知道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做爱还可以那么疯狂,至少在我看来,我是疯了。刘柯寒的回应也前所未有的强烈,她不断地、很不完整地叫着我的名字。就在临近纵身一跃的时刻,我的手机响了。我怀疑中国移动也在对我们这次可能已经没有爱的基础的做爱提出抗议。
刘柯寒看着我,我看着搁在床头的手机。她说,你接吧。我于是就接了。
“喂,是朝南哥吗?”很不幸,又是高洁那丫头。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我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因为我的心跳很快,气喘得特急。我的话很简短,说:“是我啊,怎么啦?”
刘柯寒已经换了睡姿,背对着我躺着,一动也不动。而我,已经很努力地掩饰自己的状态,但还是被高洁听出了异常。她问:“朝南哥,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回事啊,我很好,刚到家!”
“那你怎么气喘吁吁啊?”
“哦,我跑步上的楼!”
“上楼你跑什么啊?”
跟高洁一番对话下来,我都困惑了,她绝对不会想到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还可能是因为在做一种难以启齿的运动。上气不接下接这个词,小时候写作文经常用到,用来形容相互追打后的样子,很贴切。那时我跟高洁也经常上气不接下气,她追着打我,我跑着躲。我想这可能是最纯粹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高洁说,她打电话给我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我到家没有,她说她看出我心情不是很好,怕我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我说:“你朝南哥没事的啦,而且就那么点酒量,要真有什么事,把自己灌醉活受罪,还不如直接自杀。”
高洁笑了一声,最后说:“朝南哥,以后你别跑步上楼了哦!”
我说好,以后再也不跑了。
第一部分第4章 啊?妇女主任要找我谈话?
12
其实高洁回老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假,而且手头还有一堆麻烦的工作。可她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时,我抛开大脑的思考直接用嘴巴答应了。
我和高洁坐火车回家。我们那鬼地方坐火车很麻烦的,只能坐到一个叫郴州的地方,然后再转车,跑个三四个小时,到达县城,从县城到镇上有30分钟车程,最后是利用最原始的交通工具,走1个小时的小路进山。我们那里虽然每只鸟都拉屎,但的确是个穷不拉几的山沟沟。
在火车上,刚坐下来,高洁就问我:“朝南哥,你不把女朋友带回去给你妈看看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忙着呢!”而事实却是,我都没告诉刘柯寒我要回老家。不过玩失踪一般都是庸人自扰,说不定玩到自己筋疲力尽,你想玩的人却心无所动。这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或者叫犯贱。
从镇上,我和高洁走路回去,八华里,洋气一点的说法就是四千米。瘦小的泥巴路两边已是杂草丛生,我心无邪念地跟高洁肩并肩。当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挣扎着落下了山。天空,是暧昧的。我只背了一个小背包,高洁则提了很多行李,她说把不用的东西都带回去算了,免得毕业的时候麻烦。我说:哦,难怪磨蹭着要我一块回去。我这么说,高洁就很开心地笑了。剪了头发后,她笑起来多了清爽。
一路上好像话并不太多,主要是我背上的重量比较过分,我想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走到半路,我拿高洁开涮:“小屁股啊,如果你在这里嫁给我,你说我们的关系叫什么?”她张大嘴,望着我,一副莫名惊讶的表情,生气道:“什么叫什么,谁要嫁给你?”我说我是说如果啦,如果成立的话,我们就是半路夫妻啦!我笑,乡下的空气不错,张大嘴巴笑也不用担心口腔受到污染。
然后我们遇到了熟人,是个中年妇女,我叫婶婶。高洁从小就不太叫人的,是那种比较羞涩的姑娘。或许是高洁在外求学这几年变化太多,或许是去了趟深圳变得洋气,那位我叫婶婶的中年妇女并没有认出高洁来,她只是看着我笑,贼笑,说:“朝伢子啊,终于肯带女朋友回来了?你妈会乐坏的”我打着哈哈说是啊是啊,总算可以让俺妈乐乐了。高洁却笑不出来,狠狠地给我白眼,还从后面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回头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傻笑,改用普通话说:“小屁股,记得见了我妈要叫妈,不能叫伯母什么的哦,那样会显得生疏。”
到村口熟人就多了起来,我忙不赢地跟这个那个打招呼,高洁像个小尾巴,乖乖地紧跟在我身后。我在转弯处叫妈妈,妈妈出门来迎接我,满脸笑容。这个时候高洁也笑了,开口叫“伯母”,我马上转头看着她,说:“小屁股,叫错了!”俺爸俺妈都看着我,不明白叫错什么了。
13
高洁就住我们家后面,很近的距离,她爸晚上打鼾,或者她妈经常对她爸河东狮吼,在我家都能听见。我家是瓦房,我觉得不错,只是这房子生错了地方,要是生在城市里,那就不叫瓦房而叫别墅了。进门是堂屋,宽宽大大的,正中央摆着一担刚碾的大米。妈妈问:“这次咋和高丫头一起回来了?”我妈这问题问得太高难度,我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能说我对高洁有什么想法,更不能告诉妈,她儿子在城里找了个漂亮女朋友结果被戴了绿帽。我于是只是干笑,说:“妈,想妈了!”。
我坐下来休息了没有五分钟,高洁就乐颠颠地跑到我家里来了:“朝南哥,我妈叫你到我家去吃晚饭!”我说,为什么啊?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吧!高洁涩涩地站在我面前,说:“我也不知道,我妈叫我来叫你的,她说她有话对你说!”
啊?妇女主任要找我谈话?
我心里还真有点慌,虽然是前屋后屋,但从小到大我很少单独上高洁家吃饭。我心一横,转头说:“妈,高洁叫我上她家吃饭!”妈妈看着我笑着说:“去吧去吧,里屋有包饼干,是上次你姐拿回来的,你给高丫头拿上去吧,都参加工作的人了,怎么好空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