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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应该是明白的。”“灵魂与肉体的结合有时是极其完美统一的,有时则不是那
样,两者是分开的。我就想,你再一次回到我的怀抱时,是带着灵魂来的;还是带
着肉体来的,或者是把两者都带给了我?”“爱的弱小者,往往处在被审视,被怀
疑,被妄加评判的地位,他不能够正常表达自己的思维,他始终处于一种被乞怜的
地位,是这样吗,亲爱的?”“算了,别说了,我只乞求别再伤害我。”乔治。桑
近乎专横地对待她与缪塞的再次相爱,在她看来,我把爱重新给予了你,你就应该
避而不谈以前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提有关帕热罗的话题,别说正面提及,即使有关
这方面的影子,也不能在她面前提及。她的这些话,实际是在提醒缪塞,也是在告
诫缪塞。
在她心里,如果缪塞再提帕热罗,就是伤害她。但她自己曾经深深伤害了两个
男子,却从不提起。
缪塞此时得到的爱,实际上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种恩赐。
处于被动的,被恩赐地位的缪塞,心里总有几分无法平衡,也许是他不适时宜
地在乔治·桑面前问到了帕热罗,一下子,就惹怒了乔治·桑。
乔治·桑把自己的怨恨全都发泄在她给缪塞的信中:
我过去深信不疑的是:梦想和许诺的幸福一旦到手,这样的责备便会随之而来
;你从前作为权利接受下来的东西,你会把它视作是我的罪过。我的天啦,咱们已
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好吧,咱们别再走得更快了,就让我离开吧。昨天晚上,我就
想这样做,在我的思想中,这是最后的诀别了。请回想一下你的绝望,你曾说的一
切话。你的话叫我相信,我是你需要的,没有我,你要垮掉。我又一次傻里傻气地
想挽救你,但是你却比先前陷得更深,因为你一旦稍为满足,就反过来对我发泄你
的绝望,拿我出气。我的天,怎么办啊!啊!我的上帝,我不想活下去了。
你现在想怎么样呢?你要求我什么呢?又是质问、猜疑、指责,够了,够了!
为什么跟我谈帕热罗呢?我不是不许你跟我提他的吗?再说,你有什么权利询问我
关于威尼斯的事呢?在威尼斯的时候,我是属于你的吗?第一天,当时你看见我生
病,你不是神色不悦他说道:一个有病的女子,真可悲,真令人厌烦?我们的裂痕
其实打从第一天便开始了,不是吗?我的宝贝,我不是要指责你,但你应该记得起
来的,你呀,你那么容易忘记事情!我不是要点你的过错,我连这个字眼也从来没
有对你说过。我离开我的孩子、朋友,离开我的工作、我心爱的事情、我的责任,
被领到1000 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复又被抛弃,还承受了刺人的令人痛心的话语,
不为别的原因,只因得了间日疟,双眼失神,还陷入由于你的冷漠而引起的深深忧
愁之中。对于这一切,我都从不曾抱怨过。我从来不抱怨,我向你掩饰自己的眼泪。
有一天晚上,在达尼埃利游乐场,你说出这么一句可怕的话:“乔治,我自己弄错
了,请你原谅,我并不爱你。”这话,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当时,如果我不是生
病,第二天不是要接受放血,我早就走了。可你又没有钱,我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受
我的钱。我不愿意,也不能够让你一个人留在异国。你不懂那里的话,身上又没有
分文。我们两人的房门就这样关上了,我们试着再过从前那种好友之间的生活。但
是,没能够这样做,你厌烦起来了。我不知道你晚上是怎样过的。有一天你对我说,
你担心得重病,我们都很愁闷。我跟你说:“咱们离开吧,我陪你一直陪到马赛。”
你回答说:“好的。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想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既然我们人
已在这儿。”这时,帕热罗来看我,给我治病了。你不大想到要呷酸。当然,我也
不怎么想到会爱上他。但是,即便我当时就爱上他,即使我一见面就委身于他,那
么,我想跟你说,我又该欠了你什么帐呢?你呀,你当时称我是烦闷的化身、空想
家、笨蛋、假修女,还有我不晓得的什么称呼。你伤害了我,侮辱了我。我也对你
说过:我们再没有什么爱了,我们过去也不是真爱的。好哇,现在你竟要我把我和
帕热罗的关系逐日地、逐个小时他说出来,我认为你没有这样的权利问我。如果我
得像一个曾经欺骗你的妇人那样忏悔告解,那就是我的人格堕落。你愿意怎样折磨
我就怎样折磨吧,我只能够这样回答你:我不是第一天就爱上帕热罗的,这事甚至
在你走了以后,我对你说了我可能爱上他以后。这是我的秘密。既然我当时已不属
于你,我就可以委身于他,完全不必向你报告什么。至于他,他自己在生活中和旧
情人藕断丝连,那种可笑的、令人讨厌的处境曾令我犹豫不决,我自己好像要卷进
某种原有的瓜葛中去。因此,在我这方面,是诚实的,我请你自己来判断,你过去
的信也足以证明我的良心无愧。
在威尼斯的时候,我都不允许你问我有关此事的任何细节。我不准你闯进我这
一阶段的生活中,我有权对你拉上遮羞的帷幕。我们曾重新作为姐弟相待,那段时
间是圣洁的,正像真正的兄弟姐妹之情那样。现在我又再成了你的情人。我有责任
为帕热罗、为我自己遮上帷幕,你是不应该扯掉它的。如果你要问我关于我与帕热
罗的床第之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要是我的兄弟问及我关于这方面的事,你会
认为他的情趣高尚吗?——但你会这样说:我不是你的兄弟,是你的情人!唉,你
不知道我对此次不吉利的重新结合是十分反感的吗?我不是对你说过可能降临我们
头上的一切事情吗?只要我拒绝你,这段往事会像美丽的诗篇那样激发你。而此刻
我像猎物似地被你重新逮往,你就把这段往事看作仅仅是一场噩梦。你会为此感到
痛苦的,我不是曾经这样预示过的吗?好啦,让我离开吧。我们会比过去任何时候
都更不幸的。既然我像你所说的,是个卖弄风骚、背信弃义的人,为什么你又拼命
追求我,留我在你的身边呢?我受的苦太多了,我已经不愿再谈爱。啊!如果我是
个妖媚的妇人,你的不幸也许会轻一些。我准会向你撤谎,跟你说:我没爱过帕热
罗,从不曾委身于他。谁会阻止我使你相信这点呢?正因为我诚实,你才感到苦恼
不堪的。因此,就我现时面临的处境,彼此是不可能再谈爱的了。而我尽一切努力
想回复到友谊的关系,也不过是幻想!那么,天哪,我们曾经感到如此美好的这一
段情谊,还剩下什么呢?没有爱,没有友谊!我的上帝!
乔治·桑的信犹如一篇在感情上讨伐缪塞的檄文,她将在威尼斯发生情变的原
因,一古脑都推给了缪塞。她把他们之间发生口角的一些不敬的语言,甚至调笑间
的一些戏称,都当成是她可以钟情于别的男人的理由,她极力洗刷自己,为自己移
情别恋开脱,她要遮掩住这段往事,不让任何人涉足她这段风流秘闻,其中也包括
缪塞。她认为,缪塞没有权利了解和知晓这段风流韵事,她甚至还认为,如果向缪
塞坦白了这件事,就是她人格的堕落。她知道缪塞只能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做
她的情人,从此不再谈及她与帕热罗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一种是从她的身边走开,
而去打探她与帕热罗的秘密。
实际上,即使缪塞离开了乔治·桑,他也无法弄清其中的情恋,因为秘密只属
于乔治·桑与帕热罗。
乔治·桑完全把握和判断到了缪塞的心理,他只能做第一种选择,他太爱她了,
他害怕再失去她。
缪塞的信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我离开你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占据了我的心。你给你在贝里的朋友写信了。我
的宝贝,我的宝贝,我真对不起你!昨天晚上我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啊!噢,我知
道了,你呀,你愿意惩罚我吗?
噢,我的命根子,我的亲爱的,我多么不幸,多么愚蠢,多么忘恩负义、生硬
粗暴!我亲爱的天使,你很忧愁,可我却不懂得在这方面尊重你!你说了一句令我
难过的话,而我却不懂得住嘴,不懂得微笑一下,不懂得对你这样说,就算千种苦
楚、万般骇人的折磨、极度可怕的不幸落在我的头上,我都能忍受,只要等待到你
的一丝微笑、一个吻,这一切都会如梦幻似地烟消云散!噢,我的宝贝,我的灵魂!
我本应该日夜呆在你的眼前,等待着啜饮一滴从你美丽的眼睛落下的泪珠,静静地
看着你,尊重你内心的一切苦楚,我本应像对待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样对待你的痛苦,
把这个孩子抱在怀中轻轻抚慰,可我,这时我却紧追着你,弄得你疲倦厌烦。
噢,乔治!乔治!请听着,别再想过去了。是的,别再想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去对比,别多考虑了,从来没有人像我爱你这样爱过。哦,
我的命根子,请等一等,等一等,我求求你,别责备我。让流逝的岁月决定一切吧,
给我写信,叫我一个星期,一个月或者再多一些时间不再与你相见,我宁可这样。
噢,老天爷,要是失去了你,我会发疯的。
我的宝贝,请你惩罚我吧;我是个疯狂的可怜人,我理应惹你动怒。把我赶开
一段时间吧。你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继续爱我。可我,我却那么爱着你。哦,朋友,
我真伤心!晚上我该怎么过呀!
噢,请想到这一点,看在上天的份上,想着我是爱你的,相信这一点,我的宝
贝。惩罚我吧,可别置我于绝境。唉,我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我处在绝望之中,
我伤害了你,我令你难过、厌烦,我就是这样离开你的。噢,我真是个疯子!我刚
走了几步就觉得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