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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乔治·桑的回答,乔治·桑没有再说话,默许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表达,缪塞在
心里想。
蜜月是欢愉的,尽管曾经有过林中那一夜。但上帝似乎注定了这对文坛情侣的
爱情生活会一波三折,在回到巴黎的当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让缪塞始料未及而使
乔治·桑不高兴的事情。
不该有的漫画
从枫丹白露回到马拉盖沿河路的小屋,缪塞与乔治·桑似乎还沉浸在蜜月之游
的欢愉中。他们洗罢澡,吃过晚饭,相依着坐在沙发上。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
到了想延续枫丹白露欢愉的渴望,但一段时间的日夜相伴,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他
们都想再多坐一会儿。
乔治·桑清理完房间,放置好外出带回的衣物,然后躺在椅子上,吸着烟卷。
缪塞因林中之夜所发生的事情,总觉对乔治·桑心存歉意,他想用另外一种方
式,来冲淡和化解那件事对他们之间感情所投下的阴影。
他找来画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画着漫画。他一边画着,一边为
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喜剧般的绘画表现能力所感动,时不时地独自发笑,他要用调
侃式的画笔,博乔治·桑一笑,让以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一笑中永远消逝。
很快,缪塞的漫画画成了,他有些激动地对乔治·桑说:“亲爱的,请你欣赏,
这绝对是一幅杰作。”他将画稿展示在乔治·桑眼前。
画中两个人物,一个是乔治·桑,一个是缪塞,在洒满月色的树林中,两个人
在林中游荡。缪塞显得神色恐慌,魂不守舍,而乔治·桑则是衣裙破碎,疲惫不堪。
在漫画的下面,缪塞还写下了两句话,一句是:跌在森林和情妇心中的人;另
一句话是:裙子破了,心儿也碎了。
缪塞还为整幅漫画写下了一个大标题:墓地蜜月。
当乔治·桑看到缪塞以一种喜剧的意味来描写勾勒出那一夜的场景时,心里很
不是滋味。在她看来,某些灵魂上的痛苦永远不可能有值得笑的一面。
缪塞满以为自己的得意之作能博乔治·桑一笑,但乔治·桑的反应相当冷淡。
缪塞摇着乔治·桑的胳膊问:“亲爱的,难道我又错了?”“你没有错,你画
得很真实,你很有绘画天才。”“亲爱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
“但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知道吗?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缪塞一脸的委屈:“我不
知道我该怎样才能使你高兴。”“你最好是安分一些,不要老是被那些奇思异想牵
着鼻子走。”“亲爱的,我该如何对你说,我生来就是这样的,脑子里总会蹦出许
多新东西。”“你真是个傻孩子!”乔治·桑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你原谅我了,亲爱的。”“谁叫我是你的大姐姐呢!快睡觉吧,傻孩子。”
从表面上看,这件事好像过去了,但在乔治·桑的心里,却打下了很深的烙印,直
到许多年之后,乔治·桑还非常清晰地记得他们度蜜月回到巴黎后的这幅漫画。
缪塞的这幅漫画连同漫画的标题,似乎成了一道谶语,无意中预示了这对情人
日后的感情生活。
缪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男人总会做出一些事与愿违的
傻事或者蠢事。然而,无论如何,对一双热恋中的情人来说,这是一幅不该有的漫
画。
初显危机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度过了一段如火如荼的热恋期之后,感情的延续,是特别
需要彼此间的理解、宽容和默契的。性格的相同或互补,兴趣的相投或相近,情感
的专一与信任,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出现了不和谐,感情就会出现危机。
缪塞从小就有些任性,诗人的气质又使得他狂放不羁,这样,他的喜怒哀乐就
表现得与常人不一样,在他认为是值得开心的举动,对方可能特别反感。当他把一
份爱恋掺和在一些滑稽的行为中,奉献给情人时,情人不但不会与他捧腹开怀,反
而生出几分反感,在几缕阴影的笼罩下,人就会失去耐心,那些任性的基因就会迅
速膨胀,以致于使整个生活扭曲变形。
乔治·桑与缪塞的性格有着许多的不一样,这些不一样在热恋时被一种火热的
情感掩盖了、淡化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两个人的感情进入常态,就会显露
出来,就会成为两个人日后生活的障碍。
有关这段时间缪塞与乔治·桑的生活,在此之后1836 年出版的《一个世纪儿
的忏悔》这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中,缪塞曾有过这样的自述:
我的精神因痛苦而疲惫不堪,我的心儿也破碎了。我对她不是在诽谤,便是在
嘲弄,但是始终沉醉在痛苦和过去的回忆中:在这种情形之下,便产生了一种奇怪
的爱情,一种达于极度的激动心情,使我把我的情妇当做偶像、当做神明来崇拜。
在侮辱了她才一刻钟,我便又跪倒在她的面前;当我一停止诽谤她,便又恳求她的
愿谅;当我一停止嘲弄她,自己便又痛苦起来。这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的狂
乱和一阵幸福的热潮向我袭来,我感受到一种伤心的欢乐,由于强烈的兴奋,我几
乎到了发疯的程度;为了补救我造成的恶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该怎
么去想。我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重复说百遍、千遍,说她爱我,原谅我。我说我痛
恨我的过错,并说如果我再虐待她,我就要把自己干掉。这种内心的兴奋,常常整
晚整晚地继续着,碰到这样的晚上,我就嘴里说个不停,哭个不停,不住地在她的
脚下打滚,精疲力竭地、疯狂地沉醉在无限度的爱情里。等到黎明降临,天色破晓
时,我就颓然地躺下来,沉沉入睡,而当我醒来时,嘴上便含着微笑,我又嘲笑一
切,我什么都不相信。
在这样极度的感官的快乐之夜,她似乎忘记了除了在她面前的我之外还有另外
一个我。当我向她请求原谅的时候,她耸耸肩膀,好像在对我说:“你难道不知道
我已经原谅了你吗?”她自己也感觉到是受了我的狂热病的感染。不知多少次我看
见她因为爱情和快乐而脸色发白,对我说她喜欢这种闹法,说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爱
情和生活,正是她所喜爱的,说是为她所忍受的痛苦而给予这样的代价是昂贵的,
说是只要在我的心中尚存留着一点点我们的爱情的火花,她就决不懊悔;说她知道
她将要为这个爱情而死,但是她希望自己也为这个爱情死去;她最后说,一切来自
我的东西,不管是侮辱或眼泪,对她来说都是可贵的,甜蜜的,而且说这种朝欢暮
乐正是她的坟墓。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毛病也不住地恶化;我的狠心和嘲讽发作起来,
也越发带着阴暗的和执拗的性质。当我的狂病发作的时候,一种真正的寒热病向我
袭来,就像雷殛一样;我四肢发抖地醒觉过来,并且出了一身冷汗。一种突然受惊
的动作,一种出乎意外的感觉,都会使我周身战粟,使看见我的人害怕。尽管她没
有诉苦,却因为她内部感情的极度激动,而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当我开始虐待她的
时候,她便一言不发地走开,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
感谢上帝,我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在我极度暴怒的时候,我是宁死也不愿去
触动她的。
任性的缪塞,大孩子似的缪塞,一旦失去了理性的约束,是会做出一些令人难
以理喻的事情的。
有一天晚上,暴雨敲打着窗棂,窗帘也已关闭,屋子里只有缪塞和乔治·桑两
个人。他对她说:“我现在感到心情很愉快,可是一听到这雨声我又悲哀起来,但
我们不要受天气的影响,假如你同意我的提议,我们就可以不管外面的暴风雨,一
起来寻找我们的欢乐吧。”缪塞把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着了,房间里便灯火辉煌。
此时正是巴黎的狂欢节,缪塞好像看见了许多在马路上游行的、装扮了的车辆,
仿佛听见了人群在剧院的大门口喧闹欢笑,还看见了各种充满了淫意的舞蹈,形形
色色的服装,还有美酒和情人。
他从衣柜里拿出各种衣服和饰品,对乔治·桑说:“我们来化装吧,只是我们
自己闹着玩,我们要过得比大街上的狂欢者更愉快。”乔治·桑不太情愿地顺从了
缪塞,尽管缪塞感到很快活,但乔治·桑心里却不是滋味。
在那段时间里,他们还不断受到外界的诬陷和中伤,有人说缪塞骗取了一位女
作家的感情,也有人说乔治·桑是情场老手,意然将一个比她小6 岁的大男孩揽入
怀中,甘愿做他的情妇。
为了回击旁人的谗言,表达自己的一片爱恋之情,缪塞特地给乔治·桑写下了
一首诗:
宛如清晨的三经钟钟声,
引起十字街头流浪者的吼唱,
你那受圣水洗礼的纯洁的诗琴,
乔治啊,也激起丑恶的狂吠中伤。
而当烈风吹打你那前额苍白的缪斯,
你没有将她那头飘拂的长发系上。
你晓得菲贝——贞洁的月亮女神,
掀动海潮上涨,也使蛇蝎流涎三丈。
你没有回答,甚至不屑一笑,
任他们绞尽心汁,把自己苦苦折磨
将那些污泥溅泼在你裸露的脚上。
你正像苔丝狄蒙娜只顾低首抚弄竖琴,
风暴狂啸而过,你却不曾听闻——
你那凝思的大眼睛可未觉察此景象。
在缪塞与乔治·桑之间,虽然已经出现了裂痕,但感情还在,他们又重提原来
所提到的话题,离开法国,到意大利去。他们都期望在异国他乡,感情会变得更融
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