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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火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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砩希以诖罅旖⊥腂BS上发了求援帖,呼吁大连网友帮着寻找那个白衣蓝裙的女孩。    
    这阵子我被一堆烂事搞得萎靡不振,可还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强打精神领着妻儿上奥丽安娜号游轮玩了一趟,又乘轻轨到金石滩疯了一圈。望着冯筝和特特的笑脸,我深感欣慰。但我很清楚,我只是欣慰,却一点儿都不开心,因为我天天都在思念谭璐。往年的国庆节,我都会抽时间和谭璐在一起,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尽情做爱。可是现在她走了,似乎永远都不会回来。    
    这两天我想破了脑袋,最后终于暂时打消了离婚念头,想和冯筝再凑合着过几年,等孩子大一点时再说。十月四号下午,刘大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问我想先听哪个。我说当然先听好的。他说他一不小心和苏舞柳练上了,前两天结伴去了趟安波温泉。我狞笑着恭喜他,追问那个坏消息。他绕了一大圈,才半遮半掩地告诉我,谭璐离婚了。    
    我很想哭,可悲伤却卡在咽喉间,根本释放不出来。我以为和谭璐一分手,她就可以和何铁犁相安无事甚至幸福美满地白头偕老,并不下十次地这样遥祝她。可是我错了,谭璐没有得到她之所想,却把已经得到的东西毁掉。我给了她一刀,她又给自己补了一刀。我曾向她发誓我要离婚,然后和她长相厮守。可我背叛了我的诺言,也背叛了她的爱情。她的家破了,而我的家依然完好。我是个卑鄙的小人,可耻的骗子。我骗了她的爱情,骗了她的青春,骗碎了她的梦,骗破了她的家。    
    我觉得自己必须离婚,才能对谭璐有个交代。然而,在冷酷而强大的现实面前,这只是我的一相情愿。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违背对冯筝的承诺而去兑现另一个承诺;而感情却告诉我,假如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会被良心打到地狱的第十八层,万劫不复。    
    我再次陷入巨大的矛盾旋涡,无法脱身。    
    我麻木地离开家,像一架被掏空了内脏的躯壳在街上游荡,妄图找回自己的亡魂。我心里憋得难受,好想干掉一个人,随便谁都行,哪怕是我自己。    
    就这样,我木然地在街旁一直坐到天黑。寒意和饥饿袭来的时候,我接到了斯文森的电话。他刚从瑞典回到大连,要我立刻到希尔顿酒店见他。我诚惶诚恐地赶到酒店房间时,斯文森兴奋地说,路尔公司CEO 一周后将随瑞典工商大臣访华,根据日程安排,CEO 大人和瑞典驻华大使及商务参赞将短暂访问大连,为大连路尔公司取得营业资格斡旋。因为时间紧迫,他在瑞典只待了两天就飞了回来,目的是想早些和有关方面接洽,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斯文森向我布置完任务,给了我一只精致的小礼品盒。    
    我打开一看,是一盒瑞典火柴。    
    火柴的包装和印刷都很精美,正面的图案鲜艳夺目:一方碧空,一轮红日,一个孩子正快乐地向着太阳奔跑。图案下端是SOLSTICKAN字样。这种火柴看来历史非常久远,不知是不是彼得罗芙娜用过的那个牌子。打开火柴盒,一排修长的火柴杆映入眼帘,暗红色的火柴散发着火药的清香。    
    望着它们,我仿佛看见童年的自己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边暖暖地晒着太阳,一边翻看一本叫《瑞典火柴》的小人书。    
    我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我真的拿着一盒瑞典火柴,只是儿时的疑惑依然没有答案。    
    八点多了,黑夜开始散发出放荡不羁的光芒。    
    我已经走不动了,就在五一路的一家迪厅门口停下来。黑夜凶猛,心情凶猛,我只有靠凶猛的酒精和凶猛的音乐,才能抵挡片刻。这间迪吧不太大,却富有层次感,到处都是吧座,灯影迷幻,人乱如蚁。一层和二层之间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半圆的小舞台,上面有个长发男人在演唱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唱一段就举起啤酒瓶灌两口。    
    我开始猛烈地喝酒,不看演出,也不说一句话。大约十一点时,迪吧里的人骤然增多,清一色都是二十岁左右小年青儿,打扮前卫怪气,神情疲塌随意。高处的小舞台上,一位自称DJ的家伙和三个穿着暴露的领舞小姐闪亮登场。在他们一阵港味十足的煽情之后,劲爆的迪士高舞曲山崩地裂般炸响开来。一群群男女涌向中间狭小的空地,在DJ声嘶力竭的吆喝声中疯狂摇摆。我加大了喝酒的力度,不久就醉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第二部分尾声(2)

    待我醒过来时,已是凌晨两点。舞场里依旧一锅沸腾,巨大的音响震得我内脏发痒,头疼欲裂。天快亮了,我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我有些害怕,我不能再等了。    
    冥冥之中,我忽然想把决定权交给老天爷。既然这个混蛋把我的命设计得这么苦,那就叫他包办到底吧。我他娘的要让他知道,老子干不过他,但不惧他。我想起早先的美国西部牛仔用打火机赌博的事,就慢慢从兜里摸出那盒瑞典火柴,痴痴地盯着它看。我不在乎赌的方式,只是需要一个结果。    
    我想,我为什么不能用火柴赌一下呢?    
    我强压酒劲,从火柴盒里取出八根火柴。    
    结婚八年了,那我就用八根火柴给自己指路。假如它们全部一次划着,我将和冯筝好好过下去,直到老死;假如有一根不能一次划着,我就和冯筝离婚,去寻找新的生活。结论一出,立即执行,今生今世,永不反悔。    
    在疯狂的音乐声中,我的手和心都在颤抖。我长出一口气,缓缓拿起一根火柴,庄严地一划。呲—第一根火柴着了,一股青烟腾空而起,一团美丽的火焰绽放开来。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根火柴,终于等到了这快乐的一划,终于要燃烧了。    
    五分钟后,我摇晃着离开,心情复杂地打车回到家中。    
    冯筝在特特屋里听到动静,紧张地问了声谁。我答应了一声。冯筝穿着睡衣出来说,跑哪去了,打了两次电话都不接。吃饭吗?吃的话我给你热。我说不吃,你睡吧。    
    我到厕所里吐了两次,把五根香肠和一肚子酒全盘吐出,之后忍住饥饿上床睡了。进入梦乡前,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冯筝从特特屋里回来了,轻轻地躺在我的身边。    
    我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特特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冯筝不在家,厨房里的午饭只做了一半,切好的菜都在案板上放着,一大盘蛋炒饭还冒着热气。我大声问儿子,特特,妈妈哪去了?特特说了声不知道,又去专心看他的电视。    
    我回到客厅,猛然看见谭璐给我买的两条裤子被扔在地上,上面落满了白色的碎纸片。我恼火地走过去,弯腰捡裤子时瞥了一眼那些碎纸片,身体顿时像被电了一下—纸片上分明是谭璐的字迹。    
    我脑袋嗡了一下,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谭璐在装裤子的购物袋里放了一封信,我没注意到,却被冯筝发现了。    
    我呆若木鸡地把纸片拾起来,心慌意乱地往一起拼凑,却怎么都拼不整齐,上面的字句因此也读不通顺。我索性将纸片收好,如坐针毡地思考对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对策没想好,冯筝也没回来。我再也沉不住气了,把特特锁在家里,出去找她。我跑遍了附近的超市和饭店,又在街上转悠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我怀疑冯筝是跑到海边哭去了,就惶恐不安地沿小街往海滨公园走。    
    这时候,几个年轻人像赶着看热闹似地往公园里跑,从公园出来的人都在唏嘘地议论着什么,大意是说海边捞上来了一具女尸。我脑袋呼地大了,心也倏地凉了,赶紧抓住一人问那女的多大穿什么衣服,对方说年龄不知道,衣服是白衬衣灰裙子。    
    我惊出一身冷汗,几乎站立不稳。    
    我像一支离弦的箭,拼命往海边狂奔。为了抄近路,我从一人高的铁栅栏上一跃而过,重重地摔在地上。我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如茵的草地,掠过茂密的灌木丛,像一只受伤的狼,向着海边扑去。    
    我看见海边围着一群人,一只灰白相间的海鸟在他们的上空缓缓盘旋。    
    伴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我大声地喊了一声冯筝,泪水喷薄而出。    
    冯筝,我划着了八根火柴,你听见了吗?    
    责任编辑:朱铁军    
    E…mail:wuyedaidao@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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