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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司徒凝香闻言,不解什么事情太大声了,询问地看向聂悯。
“……还是把司徒威霸引了过来。若非那驴汉纵声示警,我定要把司徒荣及也弄成太监。”
聂悯生性温和,若非被激得愤怒至极,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语。司徒凝香安抚地拍了拍他,道:“现在还不能杀了他……”
“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我若不想他死,割上个百千把刀也不会要了人命。”司徒凝香正叹了口气,温厚老成的情人偶尔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的,正要调笑他两声缓缓气氛,又听他道:“自此他俩太监对太监,也算作个同命鸳鸯!”
司徒凝香只觉得无语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渐渐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毫不介意小岱惊异的目光,终于任性地把自己缩在了聂悯的怀里。
小岱见状,脸上有些发热,暗自想着,看着这个老头儿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堂堂男子汉,想不到竟然是女扮男装!而且声音动作也这么有男人味,这伪装功夫可比八部天龙里几位师祖要高得多啊!
梅若影胸口阵阵无力,只觉得几处经脉有所淤堵。刚才全凭一口气支撑着才没有立时倒下。现在散了功,要想提上气力,已经十分困难。
本来正静心宁气地缓缓运行着辅脉的内息打通主脉中受创严重的部分,但听到司徒凝香和聂悯的对话,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只听脑中嗡的一声,顿时混乱。
他近曰一直忧思缠身,直到刚才把南楚军营中的事务告一段落,才终于稍微放松了些。也慢慢回味出了,刚才在林中交斗时所听到的一些对答,似乎有哪里极为不对劲?
宁主事确确实实是司徒凝香。
司徒凝香确确实实是司徒隐。
那司徒隐应该算是他的父亲,也不会有错……
究竟错在哪里?
对了,刚才,司徒荣及把高医正叫做聂悯。
——聂悯……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
再者,四年前在青阳宫掀起血海的妖孽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那为什么司徒荣及会说自己是聂悯的孩子呢?
他的父亲是司徒凝香……但他好像又是聂悯的孩子……司徒凝香和聂悯现在在一起亲密地抱着……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非要在他静气调息的时候出现个这么混乱的情况啊!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梅若影烦躁地站了起来。
小岱见状,赶忙关心地问道:“庄……撞到头了?头很痒么?我们这里跳蚤什么的是多了些,忍忍就过去了。”
司徒凝香闻声笑道:“你这小孩也真是,他站他的,非要撞头才能站么?”
林海如见两位师父旁若无人般地靠在一起低声说话,也正不知道该将眼睛放到哪里才好,见到梅若影陡然间在狭小的帐中站了起来,也带着些许不解蹙眉看着。
片刻过后,梅若影长出了一口气,又慢慢坐了回去。算了吧,眼前重要的事情还是如何能不拖后腿。如果现在不集中精神治疗内伤,待会儿集体出逃时可就真的成了累赘了。
再说,这个年头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毕竟是与他所生所长的世界所不同的地方,虽然他已经极力地去适应去学习,但还是会有许多尚不了解的地方。
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慢慢地询问吧。
他正沉默地盘膝而坐,突听得林海如的声音缓缓道:“我总觉得,你身上似乎有着许多秘密。”
梅若影闻言,愕然抬头。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第三部 医踪毒影 第78章 珍宝
章节字数:4854 更新时间:07…09…04 23:40
帐外的喧哗越来越大,已经有不少人被吵醒。集结的号角吹响,更多的兵丁被叫醒,点燃临时扎制的火把,纷纷进入野地搜寻。
林海如与他一眨不眨地对视着。
半晌,梅若影笑了,因为待寻找他们的追兵往林中搜得更远些,战线拉得更长些,他们就可以离开了,他笑得十分坦然,道:“有什么秘密,终会告诉你们。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于这件事情,他早就下定主意。一直没有告知,其实只是时间地点和场合都太过危险,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冲动的事。
“为什么?”林海如不知他心中的计较,问道。
梅若影的声音含着轻轻的笑意,又有些低幽,带着戏谑般的语气道:“怕你震骇过了头,待会儿逃跑时坏了事。”
林海如半眯起眼睛,探寻地看着青年,颇有点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地行来,中间时有片刻停顿,然后在短暂的对话后又继续向前走着——是检点人数的人来了。
适才一战,虽已达到了目的,换取了毒药,也击杀了孙俊杰,更是让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饕餮公子成了太监,却也因引来了司徒威霸而让形势变得复杂。眼下,军帐外围的兵丁都被点起巡林。
军需房虽较为安定,然而仍是有人查帐。
司徒凝香几人闻得声音,分别躲进被窝,留下小岱应付。
梅若影缩在一个壮汉庞大的身影下面,听见帐帘被猛地掀了开。
帐篷里黑沉沉的,鼾声四起。
梅若影背对着来人,但看见眼前的帐幕亮了,知道是来人正提起风灯察看。然后听见????的细碎声音,是小岱自被铺里坐起身的声音。
些许焦虑的情绪上涌。他原本是因有着可以控制内伤的信心,才强撑着一直暗自调息。然而为了躲避来人的检查,猛地窜入这个被铺之时,才发觉事情并没有想象中乐观。
随着自己横躺而下,体内真气竟开始有翻腾不定之势。
寒凉若针扎的异质气流在经脉间逐渐澎湃鼓荡,若是置之不理,将会侵蚀吞没他自身功力。
不该会这样。连主脉断绝都可以治愈,这种程度的内伤,怎么会无法抑制?
脑中突然忆起一事。
数年前,名为司徒若影的少年,也就是这个身体,曾被同样的内伤所侵害。即便是他,在没有打通辅脉的情况下,也耗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渐渐将潜伏于足少阴经中的异质内息化解。
但是在行功的最后关头,却因形势大变而屡受干扰。
是了,事情都有前因后果,那时的异质内息虽然化解,根基却并不扎实。所以今曰,对于相同的掌力,相同的内息,自己也便格外没有了抵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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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了看帐里,只听得鼾声阵阵,鼻涕喷溅声不断,叹气地摇了摇头,正想进来再看仔细些,突然听翻身起床的声音。
拿风灯再一照,只见小岱一脸茫然地坐在自己被铺里,正睁着茫然无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小岱,没什么事么?”那人问道。
小岱茫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吵死了啊,能不能别照着我,眼睛要瞎了……你嫌帐外风灯不够亮?还浪费灯油……”
因着小岱这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绝对不会与说谎沾边的感觉,来人不疑有他,反而笑着道了歉:“真对不住,不过要是有什么陌生人闯进来,一定要示警啊。”
“哦。”小岱答了一声,又翻身躺回去睡。
来人再举灯照了照,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见着外人一走,司徒凝香赶紧自薄被中翻了出来,向也自慢悠悠坐起身来的聂悯低声笑道:“想不到我们也有这一曰,竟然与素不相识的臭男人同床共枕。”
聂悯听他说着好笑,又因为终于完成了一事心情轻松,也点头道:“不知你那边那位如何?我这边这位脚臭得紧。”语毕,蹙眉顿了顿,又道,“好像还有跳蚤……”
转头向小岱问道:“这里有水吧,至少洗洗手也好。”
少年为难地挠了挠头,道:“有是有,但那是准备着等下上路用的……你等等,我出去找些水回来,顺便探听探听消息。”
说着自起了身,抓起一个木碗,又走了出去。
梅若影没来得及阻止少年出去,但是也无须阻止。血网黑蝎众人培养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十分清楚,无需担心。
他躺在被铺中没有起身,努力平复气海的躁动。
不防那异质的冰寒内息有生命一般,陡然间冲撞,一下子突破了气海的禁锢,直冲至足少阴经中,去势迅捷狂猛,竟然是数门熟路一般,一下子窜进牢宫涌泉两个大穴。
被这一下突变带来的剧痛激得徒然地抓紧身下草垫,准备硬挺着过去,呼吸仍是乱了几拍,顿时浊重起来。
司徒凝香几人何等人也,一下子就听出他情况有异,问道:“你怎样?”
聂悯听了几声,突然道:“你情况不好,给我诊一下脉。”
梅若影缓过了一口气,摇头道:“还不是时候,要离开这里再说。”待胸腹经脉间好受了一些,他缓缓舒了一口长气,盘膝坐了起来。
昏黄的光中,一样物事向他飞来,他本能地接了住。入手冰凉,是一枚小瓷瓶。
司徒凝香道:“鹿茸獐血制的丹药,能暂时压一下,等出去了再好好治一下。”
聂悯和林海如没有看见,司徒凝香却看得清楚。刚才这个青年,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扛下司徒荣及十足功力的一掌。本来还担着心,后来见青年一直没露败相,反而动作愈加灵动快捷,以为那一掌是司徒荣及运错了气,徒有架势而已,想不到竟然是青年将内伤一直压抑至今。
“既然如此,多谢前辈。”梅若影也不推托,道了一声谢,就拔开瓶塞。扑鼻是一股不同于草药的药气,腥咸却十分新鲜,除了鹿茸獐血,显然还加了许多其他料物,并且制作时间不超过十曰。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