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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虎木然道:“因为五虎山寨全由兀了。”
“完了?那袁老大呢?”
睡虎鼻头一酸:“大哥去了。”
“去了?去那里?何时回来?”老者问题一箩筐。
“他…:,他已仙去了。”睡虎喉中发硬。
“他先去?谁限他一起去?”
“是……劳二哥。”
“是劳老二,那谁接应?”
“他……他们……不用……接应了。”
老者面容陡变:“你……你是说……?”
“他……他们……”睡虎再也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蓝晓晴梨花带雨,哀哀啜泣。
老方为了增加效果,硬是挤出几滴泪水。
“你……你放屁!”
“是真的。”
就算真的也不能乱承认,放屁很臭耶。
“不可能!袁老大昨晚还在这儿泡茶到二更。”
“大哥是四更天遇害的。”
“你胡说!”老者一大步上前,单手搭上睡虎肩膀,睡虎沉着如山,老者微一用劲,五指扣入睡虎肩肉内。“这是事实。”
老者一咬牙,手中不知不觉又加了一成劲,鲜红的血液已沁出睡虎的衣衫,睡虎仍屹立不动,亦未曾运功抗拒。
“你敢骗我!”老者突然一声暴吼,抖手问裂帛响处,睡虎踉跄跃出丈外,老者手中一块碎帛和一团血肉。
“十年来,余不醒从未骗过人。”睡虎任由鲜血染红半边身体,语调反而镇定,好像被撕掉皮肉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么说袁老大他……”老者须发无风自动,眼中威棱暴射,心情似极为激动,面容狞厉,神态威猛已极。
蓝晓晴默默上前撕下三杯大醉侠衣服……干嘛?这件衣服是昨晚才在夜市瞎拼的,花了一个钟头杀价,总算老板大发慈悲惜老怜贫,说好说歹减价十块钱才成交的,你怎么可以超越时空,撕我衣服?
蓝晓晴默默上前,撕下老方衣服下摆,为睡虎止血里伤。
这个时候,睡虎泪如江河决堤,一字一泪将自己如何巡山放哨,回来时发现寨中数百口人已死亡殆尽,如何发现痕迹而找到野虎和睡虎,如何传功,如何结义并遗命老方继承职位,如何放火焚尸等等经过说了一遍。
老者听完一声怒号,抖手将那块血肉抛入一处水池中,后来池中竟长出花朵,后人为纪念睡虎,将此花取名为“睡莲”
此是三杯大醉侠喝了第五杯后道听途说,信不信由您。
混世魔王伍炳亦自伏地号啕痛哭。
刹那间,就像口啼疫……不不!像流行性感冒一般,一大票的男男女女全都捶胸顿足,哭得唏哩哗啦,泪流成河,其声闻于天,连灵霄宝殿的众神仙都停了午休时间探头遥望,只见山川树木皆垂泪,日月星辰齐挂哀,好一派哭景。
老者老虽老,牙口还挺好的,直咬得卡吱卡吱响,蓦地一声激越长啸,差点把老太白金星吓得从云端掉下来,还好齐天大圣孙悟空猴手猴脚扯了一把,太白金星才没变成一颗殒星……什么话,太扯了罢?
话说那花甲老者一声怒啸,环顾众人一眼,大声嘶叫道:“你们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老夫一生之中心硬如铁,从来就没哭过,咱们袁老大,这十年来冒着杀头的危险,带着前谷弟兄为我们流血流汗,恩义比天还高。
但他从来没对我们说过一声苦,从来没放弃过我们,会哭的人不一定会流泪,哭要从心里哭,不要表面做作,我们要把悲恸化为力量,替袁老大及众多弟兄报仇,我们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你还哭,不要哭!
老夫从……从来都不哭……哇啊啊……”
老者说着说着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蓝晓晴早已泪眼滂沱泣不成声。
“呜哇……哎唷喂呀……”老方也不得不应付一下,放开喉咙干号一番,身为领导者若不意思意思就不够意思了。
一票人各自抱头痛哭,哭得人心惶惶,神意慌慌,害得月下老人老牵错线,现代人离婚率那么高,其实其来有自。这顿哭哭得真无聊,老方就是这么认为。
他搞不懂人死了为什么要一大堆人陪着哭,哭其实不能改变什么,要是哭能让死人复活,他老方早就靠哭打下一片江山了。
哭了好一会总算收泪,本书总不能一直哭下去作为结局,所以三杯大醉侠笔下叫他们不哭就不哭,当一个创作者就有此权利,也属此时最拉风,古人说:文人的笔比武人的刀更有力量,此诚是狗屁之言也。
老者情绪仍相当激动,愤然怒叫道:“此必是重庆府羊家那三个混蛋干的好事,老夫急先锋雷厉风近十载未出江湖,他们大概忘了老夫的存在了,我操他妈,大伙抄家伙,随老夫杀上重庆府,拧下他们的狗头当尿壶!”
混世魔王亦攘臂大叫:“我操!这些狗娘养的,三四年前把我追得走投无路,仗着一身老虎皮,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太泯减人性了,比我混世魔王还混,我操!不把重庆杀得尸积如山,难消心头之恨!”
一个二十出头的妖娆少妇恨声道:“他们竟敢如此泯灭天良,居然鸡犬不留,我媚娘子焦姣姣有权以牙还牙!”
“对!”另一个歪戴判官帽的老者也叫道:“我疯判官萧孝喜在此接受五年感化教育,本来已凶性渐消,但以今日凶案而言,他们已犯了越区办案及集体谋杀之罪,本官占旦判羊家兄弟活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另外一个圆头胖脸,下巴叠三层的胖老者嘻笑道:“好极了,听说重庆府的羊肉炉味道不错,值得一吃。”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猥嚣老者亦狂叫道:“我剪他娘,他娘有多少裤带,我就剪多少裤带,他娘有多少口袋,我就剪多少口袋!”
一时之间,一呼百应,群情汹汹,大伙抄家伙准备干架。
睡虎力聚丹田大吼:“住手!”
圆头胖脸老者应声道:“老夫愿当‘助手’。”
“闭嘴!你们给我‘安静的吵’!”
急先锋雷厉风性子急,首先道:“爱困的,你就别多管闲事,老夫受人涓滴!每思涌泉以报,在吃免钱饭长达九年之久,如今山寨出事,更生谷全体同仁愿意卯命为五虎山寨弟兄报仇雪恨,你就别大呼小叫了。”
睡虎睡目暴睁叱道:“雷老儿,枉费你在此潜修近十载,脾气依然如此暴躁,试问,杀官造反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急先锋愤然叫道:“造反就造反,老子管不了这许多,为了替前谷弟兄们报仇,老夫这颗头颅谁有本事谁拎去!”
“你雷老儿想死谁也管不着,你要知道杀官造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雷某人无亲无故单操一个,沟死沟埋路死插牌,你死了蚂蚁都不会替你掉眼泪,可是你得替所有的人想一想,他们能跟你一样亡命吗?
他们有不少人在外头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至少亲戚五十,朋友八十是免不了,你知道株连下去要死多少人吗?”
急先锋虽是个性暴躁,倒也不是不明理之人,皇帝对于有人要在他脚下抢夺江山的事是很感冒的,造反是一定夷诛九族的大罪,这个九族可不是台湾九族文化村的九族,指的是父系四,母系三,妻系二,共三代九族。
一人造反,九族不留,后果岂止严重而已。
混世魔王却不识相,怒冲冲道。“我操,杀九族就九族,我伍炳才不怕,砍了脑袋也不过碗大的疤,我……”
急先锋叱道:“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混世魔王辩道:“我只是急于替袁老大报仇而已。”
睡虎瞪了混世魔王一眼:“仇是一定要报,但要从长计议,可别仇没报成反而落人把柄,弄得大家难以安身。”
媚娘子娇俏道:“爱困的说得有理,我赞成从长计议。”
这媚娘子真的好媚,皮肤细白面貌姣好,身材直欲喷火,媚眼儿那么一勾,小嘴那么一翘,男人不想犯罪也难。
“爱困的说得是有理,总得要有行动呀!”
“老夫叫你闭嘴你听不懂是不是?”“我……”混世魔王可没敢顶撞。
混世魔王在这叫做更生谷的后谷里,人绿相当差,所以人家都不怎么给他“信道”,他也不怎么给人“信道”,唯独对急先锋畏惧有加,不管是武功、辈份、名望、个性,急先锋可把他吃得死死的。
说起急先锋雷厉风这个人,在十几年前,可以说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性急如火,暴躁如雷,二肓不合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但为人不失正派,打该打之架,杀该杀之人,名声毁誉参半,得看用什么角度去评判他了。
当年提起急先锋雷厉风的名头,纵使不能使小儿停止夜哭,亦必能使采花淫贼为之阳萎,荡妇为之月经不顺。
由于个性冲动,难免四处树敌,但因本身武功修为不差,连官府亦莫奈他何,九年前,他突然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皮肉生涯”:不是揍人就是被揍,所谓动极思静,跑到此地来安居纳福。
在后谷的这些人当中,急先锋不仅名头最响,也是资格最老的人,武陵野虎看他除了个性之外,其他倒无甚大瑕疵,所以把后谷的责任全权交给他,这么多年来他也能尽心尽力,在后谷中颇孚人望。
这些年来的薰陶,他昔年的性子已收敛了不少,武功也有了更深的进境,瓶颈突破,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以他目前的修为,比之武陵野虎或展翅大鹏绝不遑多让,若是此人重此江湖,三省歌谣中的名人绝对有他的份。
在后谷中,与他身手在伯仲间的人有好几个,而且个个都是愍不畏死的亡命,彪悍的程度连鬼都畏惧三分。
混世魔王对他心怀忌惮是很正常的。
老方见他们争个没完没了,心中有些不爽道:“你们争了半天,我这个寨主可没开过口,大哥的仇当然要报,问题是在报仇之前,能不能先拿点东西来祭五脏庙?否则上一任寨主的仇还没报,新任的寨主却先饿死了。”
急先锋忙道:“你们还没吃饭?”“吃过了,昨天的晚餐。”
急先锋道:“我们新寨主真会说话。”
混世魔王忙拍马屁道:“帅哥神武英明,当然不同凡响,威加乱葬岗,泽被墓仔埔,宇宙一废物,乾坤大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