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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周,你们事务所是不是有一场重要的官司要打?”
“对,你怎么知道。”
“林文夕告诉我的。”
“那个官司的确麻烦,不过,只要有林文夕,什么都不成问题。”
“如此信任他?”
“不只是我,我们事务所的所有同事都非常信任他,再棘手的官司,只要他出马,立刻能摆平。”一提到林文夕在工作方面的业绩,卓可欣满脸都是骄傲,说到“摆平”二字,不仅手一挥,配合好动作,连音调也高了八度。
她的骄傲,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同事,有这样一位上司吧!
可以料到,律师事务所的其他同事,都如她这般,将林文夕当成神,认为他们自己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只要林文夕一出手,立刻迎刃而解。
却不知,神在云端,却是寂寞的。
他只有等到周末,一个人去海滩,舒解压力。
“在想什么?”卓可欣摇了摇我的身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的信任对林文夕或许是一种压力。”
“会吗?”她略作思索,而后装作不解的样子问我,“咦?你怎么突然如此关心他?”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关心。”
“什么时候你们成了朋友?之前你不是很讨厌他?”
“当律师的,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将人问得哑口无言才罢休?”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唯有使出杀手锏。以往每每使出这一招,卓可欣就会向我道歉。
“看来林文夕对你不是这样。”死丫头这次并不乖乖就范。
细细想来,私底下的林文夕,的确不会在与人争辩时,使出律师的看家本领,把人逼向死角。
第一章 给樱花男人的一百封信第一百封信(4)
也许这应了一句俗话,满罐水不荡,半罐水连荡直荡。
卓可欣就是半罐子。
我闭上眼睛,装作很生气,不去理她。
“小气鬼,又生气啦。”卓可欣小声咕哝道,过了半晌,见我还不理她,于是扑到我身上,抱着我道,“起来,陪我说话嘛,我把林文夕往你身上推,还不是想让你早点忘了藏在信件里的男人。”
“我也是为你好,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是镜花水月,可林文夕不是。”
原来,就连卓可欣也知道,樱花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缥缈的影子,可见,我决定用第一百封信作为思念的终结,是多么的明智。
“你对林文夕,可以由讨厌变为关心,如若还有机会相处下去,说不定会发展为更深层次的关系。”卓可欣见我没反应,接着道。
“忘记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用爱上另一个人作为代价。”我终于睁开眼。
“可那却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当年你还不是因为爱上那个男人而迅速忘掉初恋男友?”卓可欣脱掉鞋子,睡在我身边,“今夜我跟你睡吧。”
“难道不洗澡。”
“一会儿再去,先跟你聊聊。”她面朝天花板,双手枕头,“你说,你与林文夕究竟有没有可能。”
“恋爱好像是两个人的事吧,我说有没有可能,都是空谈。”好比我对樱花男人,我用一年的时间去思念他,去记住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是,那叫恋爱吗?
“我搭过林文夕的顺风车许多次,他从未邀请我与他一起去海边,而且据我所知,我们事务所的所有女性,都没有得到过垂青。由此可知,他对你并不是没有好感。”
“随缘吧。”我轻叹一声道。
闭上眼睛,我却看见穿白衬衣的樱花男人与着黑西服戴金边眼镜的林文夕同时向我走来,接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身离去,而林文夕却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简乐。”在我快要睡着之时,我听见卓可欣叫我的名字。
“什么事。”
“你真的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就爱上那个男人?”
“当时不能确定,事过境迁才知道,原来我早就爱上他。用一句词来说,应该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卓可欣显然听不明白文绉绉的句子。
“这是纳兰容若悼亡词里的一句,他追忆与亡妻相处的件件小事,最后才明白,当时以为的寻常小事,原来是这般刻骨铭心。”
当时只道是寻常,我完全可以借用这句话来感叹。
因为,我也是在与樱花男人分别以后,才发现,彼时彼刻,我应该可以多了解他一些。
若非当时以为那只是一个寻常的相逢,我又怎会不告而别?
固然是唐心的电话促使我着急离开海岛,但换作今天的我,一定会在那片海滩上等到他,亲口与他道别后再回学校。
就算那个电话的内容是真的,我的毕业证真有问题,我相信,迟一点回去,也是能够解决的。
一切的一切,只因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失去他的行踪,对我的影响,会如此深重。
现在的心情,有怀念,有惆怅,更多的却是追悔。
原本,我能够不与他失去联系。
原本,我不必在此时感叹,当时只道是寻常。
迷糊间,听见卓可欣在我耳边感叹,“当时只道是寻常,那我们都要在当时就珍惜,而不是事后去感叹。爱情啊爱情,真是可爱又恼人的玩意。”
第二章 那么近又那么遥远的距离主编审核(1)
“我看了你的《樱花七日》。”这天上午,唐心到我们公司所在的大厦办事时,对我说。
“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刊用?”
“我很喜欢,但是能否刊用,还要等主编审核,过几天才知道结果。”
“可能性大吗?”我满怀期待地问。
“如果是以前的主编,应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最近我们换了新主编,新人新作风,他的口味我并不清楚。”她据实回答。
“上帝保佑。”我双手合拢,闭上双眼,作虔诚状。
我是典型的临时抱拂脚,平日,我是不信上帝的。
这世间,应该没有上帝吧,如果有,那也应该是铁石心肠的上帝,否则,怎忍心看着天下间为爱而苦的悲情男女,却无动于衷?
唐心还有事要办,匆匆与我道别,在走进电梯前,她问我,“这篇小说,如果让你接着写下去,男主角与女主角最后能相逢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缘份的事,谁都说不清楚。”
能否相逢,也许真要问不知是否存在于世的上帝吧。
“你看你的故事编得多好,虽然在阅读过程中,我一直提醒自己,这篇小说纯属虚构,但还是禁不住陷进去,以为真有那么一对男女生活在我的周遭。”
我微微一笑,不作回应。
我能回答什么?难道告诉她,故事不是编出来的,里面的女主角,正站在你对面,方才,还怀着复杂的心情,给了你一个微笑?
唐心以为我的沉默,是因为仍旧担心稿子能不能发,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给了我一个临别前的安慰,“不要太紧张,就算不行被退稿,还能再写再投,我相信你的能力。”
唐心不懂,我紧张的并不是稿子能否发表,而是这篇稿子能否发表。
曾经的我,投稿无数次,也被退稿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紧张,这般在乎。
我多么期望这篇写有我与樱花男人故事的小说可以发表!
茫茫人海中,我想与他再一次巧遇,却害怕我们的缘份不够,但这篇小说若能发表在发行量极大的《WOMEN》杂志上,情况就会不同。
也许某天,他会在无意间翻到。
只要他能看见,就一定知道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是谁,只要他想见我,向杂志社打听我的联系方式,绝对不是难事。
来到窗前,目送唐心在楼下乘计程车远去,我抬头望向蔚蓝的天。
这同一片天空下的那个男人,会明白我的苦心吗?
中午,我在快餐厅吃完盒饭,顺便去书报摊看看有没有新的杂志。
因为来过太多次,公司楼下卖报刊的男孩子已经认识我了。
如果我没记错,男孩子名叫石开,是T大大三的学生。
听公司的同事说,他父母早亡,靠奶奶守着这个报摊将他养大,供他读大学。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别的男生在打电脑游戏,在校园里风花雪夜之时,他却坐在这里替奶奶看着报摊。
“你常看的几种杂志,新一期都还未到。”他记得我经常购买的是哪几种杂志。
“哦?”
“随便看看其它的杂志吧,说不定也有你想要的。”
我在报摊前呆了几分钟,翻看几本杂志的目录,却发现这些杂志里,都没有适合我投稿的栏目。
第二章 那么近又那么遥远的距离主编审核(2)
离开之时,不免有些失望。
“这是一本杂志的试刊号,送给你。”石开突然叫住我。
我转过身去,看见他从一沓周刊下取出一本装祯精美的杂志,名字叫《WE》。他将赠送的试刊号藏得那么深,应该是专门为我留的吧。
“这怎么好意思。”我接过杂志,却还是要客套一番。
“你买杂志通常不让找零,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他很有诚意地说。
看他这样,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往不让他找零的,只是是一毛、两毛的小数字,充其量,也不过几元钱。
不过,有人向我道谢,心里还是美美的。
这句道谢的话,应该让卓可欣听见才好,看她以后还会不会说我小气、吝啬、斤斤计较,平日里,我只是节约而已。
回公司的路上,我边走边翻看赠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