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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文如是,倪天行亦如是。
接下来的三天,卓可欣软硬皆施,将我拉去“美美”餐厅。我们每天下午在那里花上三个小时吃一餐饭,直到餐厅里的老板与员工都认识我们了,施文却还没出现。
“那个‘福尔摩斯’会不会给你假情报?”回家的路上,我问卓可欣。
“怎么会?他每次的调查都有照片为证。”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照片,指着其中几张对我说,“这几张就是在那家餐厅拍的,右下角印有时间。”
“那就是你与施文没有缘份,否则就不会一连等了三天,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如果不打击她一番,我担心接下来的日子,我还要委屈我的胃,陪她在菜色并不好的“美美”餐厅里用晚餐,并且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我只不过等了三天而已。”
卓可欣颇怀深意望了我一眼,潜台词是:你却等了一年多。
她并不知道,等待一年多的我,与我等待的那个人,已经相逢,只是相逢并不能相认,更无法相知。
我何尝不期待下一次的巧遇,可我却没有她那般的勇气去制造巧遇。
我害怕再一次的相逢,只能使我伤更深、痛更深;更害怕,再一次重逢,我会止不住将感情向他倾诉,而他,却无法给我任何回应。
然而,重逢,却不会因为我们的害怕或者是抗拒而姗姗来迟。
周五的上午,我接到唐心的电话,她告诉我,那本刊有《樱花七日》的杂志已经印出来,稿费与样刊,可以在今天一同给我。
“是我寄给你,还是你自己来拿?”她问。
“你寄给我吧。”考虑一会儿,我答道。
挂断电话,怔了半晌,我拿起电话回拨过去,告诉唐心,还是我自己去拿,为了解释为何改变决定,我画蛇添足地说,“刚巧我要去附近办事,顺便自己去取,省得你麻烦。”
其实,唐心并不在意我为何会改变主意,我的解释只是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
而我所谓的害怕,所谓的抗拒,在拥有一个相见的机会时,都敌不过我要见他的心。
来到世纪大厦,今天又是小平头保安值班,他仿佛还认得我,并不上前盘问,只是笑着向我点点头,就放我通行。
对于这栋大厦,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我却非常熟悉,因为那仅有的一次造访,我并不是用脚一步步走过,而是用心。
至八楼,出了电梯,我在走廊上站了良久。
因为是中午,不停有人在电梯口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是我想见的那位。这个时候,他是已经去了餐厅,还是仍旧留在杂志社里工作?
向右,是倪天行的《WE》杂志社,向左,是唐心工作的《WOMEN》杂志社,我向右张望半晌,最终还是向左走去,这是我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见到唐心,我取了杂志与稿酬。
“你的小说是本期重点推荐文章之一,你看,这么大的标题印在封面上。”她指着杂志封面上的暗红色文字对我说。
那一串暗红色的文字中,除了“樱花七日”四个字外,还有另一句话——七日的缘份,一世的记忆。
“这是我们主编加的。”唐心解释道,“她说加上这句话,希望有更多的人会看见这篇文章,为其动容。”
“希望如此。”
我盯着那句话,心里叹道,一世的记忆,对于只有七日缘份的人来说,是不是过于不幸?
这样的不幸,于外人,只是一个凄切的故事,许还能骗得两、三滴热泪,可对于当事人自己,却只能是椎心刺骨的经历。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另几篇稿子也已审核通过,我们的主编对你的文章似乎情有独钟,你马上就可拥有自己的专栏了。”
第三章 不如相忘于江湖拥有专栏(1)
“真的?”我拿着杂志,有些不敢相信。
从以前的艰苦寻觅,不断遭遇退稿,到如今豁然开朗,立刻能在知名杂志上拥有专栏,这个转变,实在是太突然。
真的,如此突兀,犹如我当初在樱花吧见到寻觅思念一年有余的倪天行。
凭心而论,若不是唐心的引荐,我又何来如此好的运气,能在《WOMEN》上开专栏?
而我,居然还对她耿耿于怀,认为是她抢走我的樱花男人。
其实,我与倪天行之间,除了一个吻,什么都没有过,没有爱的承诺,没有将来的约定,我们甚至在重逢前,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
而命中注定属于一个人的东西,任何人也抢不走。
“改天我请你吃饭。”我扬了扬手里的稿费对唐心说。
这一次,我是真心要感谢她。
“好的。”唐心爽快地答应,“说到吃饭,我肚子也饿了,一起去吧。”
“不行,我还要赶回去上班。”
“那我得重新找个人陪我。”唐心笑着说。
她要找的人,应该是倪天行吧?我看见她熟练地按下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
“吃饭时间到了,快出来。”
没有称呼,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简明扼要的一句话后,电话被挂断。
可是,正是这短短一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更让我嫉妒,他们一定经常像这样相邀在一起用餐,如此熟练,因而连讲电话也娴熟得不用多余的词。
走出杂志社,来到电梯门口,倪天行已经在那里候着。
他身穿灰白间色的T恤,配衬卡其色长裤,也许是因为工作过于忙碌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今天,我与作为倪天行的他,是第二次见面,我在脑里想着该怎样与他打招呼,怎样微笑,才算得体,看上去才像初相识的模样。
“简乐,你好。”当我还在思忖时,他已笑着向我点点头。
“你好。”我只得客气地说。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此时此刻,我们相距不足一米,中间,隔着一个唐心,那样近距离并肩等待电梯抵达时,我才聚然发现,一直以来,我与他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不仅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而是因为,我其实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了解他。
我以为我的樱花男人总是白衣白裤,但今天的他却告诉我,他也可以穿其它颜色,我以为他永远是回忆中微笑灿然的模样,但今天,他却让我看见他的憔悴。
以前,匆匆相聚后匆匆别离,无法让我思考那么多,现如今,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猛然惊觉,我们所拥有的那段感情,如同曾经画在海岛沙滩上的画作,基础是那般的不牢实。
一次潮起潮落,不免烟消云散。
方才的考虑,未免是多余,我何需装作与他初相识的模样?
原本,我们就是初相识。
从世纪大厦回来后,我松掉一口气,心里虽然没有完全释然,心情却好了许多。我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努力写好专栏,把握尚可把握的机会。
下班前,接到林文夕的电话,约我在樱花吧见面。
事隔多天,我以为他已忘记曾向我求过爱,他却对我说: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第三章 不如相忘于江湖拥有专栏(2)
可是,我的答案,却因为中午与倪天行的一次见面,而变得不那么肯定。
“在知道答案前,我想先为自己辩护一番。”在我踌躇不决之时,他对我说。
“还没有结果,为什么要辩护?”
“正因为法官还没有宣判,所以律师才要辩护,如果判决下来,就只能上诉了。”他笑着说。
“好吧,允许你为自己辩护。”
“你还记得你拨给我的那个电话吗?”
“记得。”
我更无法忘记,他匆匆挂断我的电话,带给我的淡淡失望。
“当时,我挂断电话,并不是因为抽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听你的答案,而是担心,如若你的答案不是我满怀期待的那一个,我会没有心情工作,从而待慢我的客户。所以我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一颗心,坚持到现在。”林文夕自嘲地笑了笑,而后道,“卓可欣经常说我,天塌下来,也影响不了我的工作,可是,天塌下来不会,你给我的裁决却能。”
林文夕的一席话,让我觉得鼻子酸酸,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动听的情话。
“那现在呢?你难道不再担心我的答案?”我问。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已经休假,就算你的答案让我难过伤心,我也有一段长长的假期来平复心情。所以,请你在给我答案的时候,不要担心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虽然不曾确认过对林文夕的感情,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是值得女人托付终生的男人。
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真正的好男人,面对事业与爱情,总是把握得当,不会厚此薄彼,亦会尽量避免两者相互影响,相互困挠。
真正的好男人,亦不会利用女人的同情与怜悯,只会适当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
我不知道,是林文夕那句“天塌下来不会,你给我的裁决却能”感动了我,还是那句“你在给我答案的时候,不要担心会影响到我的生活”打动了我,那一刻,我像是站在教堂中央,面对神父那样庄严地说:
“我愿意。”
看见林文夕满面的欢喜,我亦现出满怀的欢笑在脸上。
也许,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三个字,是经历多少的艰辛才能说出口。
此刻,樱花吧里响起那首英文歌:
Istillhearyourvoice;Softlycallingmyname
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