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条横贯巴斯托涅的公路返回。对许多人而言;这只是再次看到巴斯托
涅——第一次是12月19日;他们向镇上进军;碰上惊恐万分的美国士
兵从前线落荒而逃;躲避德军的屠杀;再便是1月17日小镇解放。
虽然大家没好好看过巴斯托涅;但这个名字——与这个名字相连
的一种经历——将永远留在他们心中。之后无论何时;E连的官兵们
遇到寒冷、饥饿和无暇睡眠时;就会提醒自己在巴斯托涅的境遇更糟
。
E连损失惨重。确切的数字无法统计;匆忙离开莫米昂时连队的
花名册还没做完;一个一个地或是小批到来的补充兵员;也没有完整
登记;伤员刚离开前线几天就又归了队。据估计;E连抵达比利时时有
121名官兵;接收了大约两打的补充兵员;离开时为63人。E连在比利
时战场牺牲的有沃伦?穆克中士;弗朗西斯?梅利特下士;还有二等兵
AP赫伦、肯尼斯?韦布、哈罗德?韦布、卡尔?索沃斯科、约翰?
欣德尔、唐?胡布勒、哈罗德?海斯、亚历克斯?潘卡拉和约翰?朱利
安。
有关E连在突出部之战中的损失;二等兵韦伯斯特做了最好的描
述;他是在卡车前往阿尔萨斯的途中重返连队的。韦伯斯特10月初受
伤;此时为1月中旬;他写道:“当我看到1排剩下的人时;我差点儿哭
了;40名兄弟只剩下11人;其中9名是老兵;他们有的参加了空降荷兰
的战斗;有的参加了空降诺曼底的战斗;有的则两次都参加了。他们
是:麦克里里、利布高特、马什、科布、怀斯曼、莱尔、马丁、雷德
和肖提。虽然其他两个排幸存的队员多一些;但也减员甚多;和1排加
起来也凑不成一个正常的排;更别说一个连了。”
除了受伤和牺牲的;巴斯托涅战役中的每个弟兄都饱受磨难;没
有被大炮、子弹击中的人也仍然是伤员。在巴斯托涅没有未受过伤
的人。正如温特斯所说的:“我不相信有人在经历过这场战争之后而
没有留下任何伤疤;只不过有些伤疤是看不见的。可能这就是使E连
的战士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的因素。”
他们彼此了解;相互间的熟悉程度只有那些在各种各样战术条件
下并肩作战的人才能达到;只有那些面对严寒、食品不足、没有睡眠
而又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的极度困难情况下同甘共苦的人才能达到。
他们共同面对恐惧。他们不仅惧怕死亡和受伤;而且担心所有的
付出只是一场空。格伦?格雷写道:“在战争岁月里;我最为担心的是
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现在这种担忧仍然伴随着我……
我经常在战争日记中写着;如果那些日子对我将来的生活没有积极的
影响;那么付出的艰辛根本不值得。”
他们之所以能在突出部之战中取得胜利;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
兄弟连。在福伊村外的雪地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E连团结在了一起
;是因为二级军士长利普顿和其他军士(他们几乎都出自托科阿训练
营);给了大家领导、毅力和凝聚力。虽然来了个新的连长;虽然不断
有军官和战士加入;但因为有那些士官在;E连的精神得以保持。温特
斯作为2营的副营长;且常常代理营长(斯特雷耶中校大半个月都在团
部工作;作为辛克上校的代理作训股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实践证
明;斯皮尔斯是一名优秀的连长;他能使整个连队发挥出最佳水平。
韦伯斯特很好地描绘了这种精神。那时韦伯斯特已经两次受伤
;但两次都重返战场。他不允许父母利用他们的关系帮他离开前线。
他不接受E连内的任何职务。他是一名哈佛的知识分子;他的任何决
定都是依据他对二战的独到观点作出的;一经形成便坚定不移。
他博览群书;爱好阅读与写作;头脑冷静;观察敏锐;富有见地;受
过良好的教育。在这里;他和没有多少文化的山里人、南方农民、矿
工、伐木工人、渔民以及连里大多数士兵建立了最亲密的关系——
和他们一起挤在无篷的卡车上;行驶在丘陵地带冰雪覆盖的公路上;
或是和别的弟兄同睡一个散兵坑。即使那些上过大学的人;专业大多
也是商务或教育。总之;韦伯斯特和一群没有任何共同点的人拴在了
一起。若在平时;他既不会喜欢他们;也不会讨厌他们;他压根儿就不
会认识他们。
但正是在这些不相关的人群中;韦伯斯特结交了最亲密的朋友;
充分享受到与他人的认同感。
他描写和排里士兵坐卡车去阿尔萨斯的那段话值得全文引用:
“我们咯吱咯吱地穿过泥潭;来到卡车边;爬上去。麦克里里和
马什点上了香烟。马丁拿路过的一名军官开了个玩笑。我问胡布勒
怎样。他死在了巴斯托涅。可怜的胡布勒就这样被踢出了战局;死在
了雪地里。那其他人呢?穆克和他的同伴潘卡拉被打死了。他们的散
兵坑总是挖得最深;但被打了个正着。索沃斯科在袭击福伊时头部中
弹。等等等等。荷兰那一仗打过后补进来的新兵有一些也死了。许
多人都因为战壕足病被撤离了;麦克里里认为太多了。这个排再也不
像当年了。”
韦伯斯特认为事实确实如此。他曾在重返E连前走了一段漫长复
杂的弯路;那段时间他在新兵站;和一群身着卡其布军装模样貌似士
兵的人呆在一起;感到失意;感到寂寞。现在他回家了;回到了1排;回
到了E连。
“回到我熟悉、能信赖的朋友身边真好;”他写道;“我在卡车
上听他们闲聊;内心感到温暖而轻松;就像一个迷失在漆黑、寒冷的
森林里的孩子回到了充满爱的明亮的家里。”
家里的一些椅子空着。那些椅子属于被打死;受重伤或精神崩溃
的弟兄。但正如韦伯斯特感觉到的那样;虽然E连失去了很多老成员
;加入了很多新成员;但因为有现在已经在团或营里任职的老E连的军
官们在;因为有老E连的军士们在;E连仍然是个有机的整体。
兄弟连 第十四章
第14章 侦察
阿格诺
1945年1月18日-2月23日
1月中旬,德军力图挽救突出部的兵力和装备,在阿尔萨斯发动
了代号为“北风”的佯攻,企图把美军兵力从阿登地区引开。与12
月中旬在阿登发动袭击时一样,他们袭击了前线兵力薄弱的地方。
(巴顿的第3集团军离开阿尔萨斯去阿登后,美第7集团军不仅要防
守自己的阵地,还悄悄从左翼接防了第3集团军的防线。)“北风”
行动开始后,艾森豪威尔把101师调往阿尔萨斯,增援前线。
空降兵们听到要用卡车把他们运往阿尔萨斯的消息时,随之而
来的谣言也被夸大:德军已经突破防线。温特斯心想:天哪,难道
陆军就没有其他人能去堵这个缺口?
这是一次长途跋涉。阿尔萨斯在巴斯托涅的南偏东方向160英里
处。天上飘着雪花,天气寒冷而恶劣。路面很滑,行车很危险。卡
车的行进慢得像步行,跳下车解个手,再赶上去坐上车都来得及。
解手的过程看上去很滑稽,因为他们从外到里依次穿着伞兵裤、橄
榄绿军长裤、长衬裤和橄榄绿军内裤。所有的裤子都只用纽扣,不
用拉链。他们戴着手套就想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有时候这要花很
长很长时间。
他们从巴斯托涅出发,途经贝尔方丹、维尔顿、艾当、图勒、
南锡、杜林甘等地,1月20日到达目的地。506伞降步兵团成为预备
队。
行进途中,利普顿中士病了,浑身怕冷、发高烧。他在杜林甘
去看了军医,医生说检查后说他得了肺炎,要转移到医院去。利普
顿说他是E连的军士长,不可能离开。那天晚上医生无论如何也说动
不了利普顿,就让他第二天早上再去检查检查。
当晚,斯皮尔斯中尉和利普顿中士住在一个德国人家里。(阿
尔萨斯在法德边境,每战必易手。1871年成为德国领土;1919年被
法国夺回;1940年又成为德国领土;1945年又给了法国。)房间里
只有一张单人床。斯皮尔斯让利普顿睡上去。利普顿说这样不妥,
说他是兵,要铺睡袋睡在地板上。斯皮尔斯只说了一句“你病了”
,问题就解决了。
利普顿睡在床上。屋子里那对德国老年夫妇给他拿了些杜松子
酒和苹果卷。利普顿从未喝过烈性酒,但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把一大
杯酒喝了下去,又把苹果卷也吃了下去。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
,他的烧退了,精力也恢复了。他再去看军医时,医生简直不相信
会好得这么快,连称这是奇迹。
看到利普顿康复,斯皮尔斯很高兴,说他和温特斯已推荐利普
顿火线晋升,辛克上校要和他谈话。利普顿到了团里,辛克对他进
行了一个小时作战经验的考察。
近两个星期来,E连一直作为预备队,几乎每天都要从一个村庄
运动到另一个村庄。天气开始转暖。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地
上烂乎乎的。一辆军需卡车送来一批高腰靴,还配有防寒袜和毡鞋
垫。“6个星期前在巴斯托涅的时候,我们需要你,可是你在哪儿?
”战士们冲着驾驶员大声嚷嚷。军需连把脏衣服、毯子和睡袋都收
集起来,送到军队洗衣房。每小时能供215人使用的移动淋浴室被运
来;E连每个人都进去洗了澡。水不热,但至少还不是冰冷的。大家
一遍遍擦肥皂,搓了又搓--费了好大劲才搓掉6个星期积下的污垢
与汗臭。
电影也到了,有《忧郁狂想曲》、《野牛比尔》和《我们年轻
快乐的心》。《星条旗》、《美国佬》以及《袋鼠纪事报》带来了
外界的消息(但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受欢迎,因为来自太平洋的消息
表明,战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于是就有谣传说101师将被运至太平
洋,在日本“大跳伞”)。
2月5日,506团接替驻守阿格诺镇的79师313步兵团,E连进入前
线。阿格诺有近20,000人口,在空降兵们看来算是欧洲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