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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妨去曹家酒坊看看,她带着孩子,大概不会到别的地方去。”
“好!我这就去一趟,你还是带着你的人,待在客栈里,别乱跑。”
天色已经大亮,金山镇又恢复了日间的活跃, 一切平静如常,虽然夜晚曾发生了许多不寻常的事情,却没有影响正常人的正常生活。
曹家酒坊开得很早,在寒冷地带一大早起来就要喝几杯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裘文杰说明来意,柜上的人立刻作了一个‘请入内’的手势,并由一个小伙计为他带路。
曲文芝也起得很早,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散步,看起来精神饱满,夜里一定睡得很好。
裘文杰以奇特的眼光打量那,由头看到脚,他的目光有很长一段时间停留在她的脚上,难道他猜疑昨晚的狙击者是曲文芝?是因为某种迹象使他怀疑曲文芝?或者凡是年轻女性都有嫌疑呢?
“裘少爷!早啊!”
“早!”
“你没事吗?听说你受了伤……”
“小伤,不碍事。这两天你都没有出门吗?”
“没有。”
“曲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聂龙的后事是你亲自料理的吗?”
“是呀!”
“她确定聂龙死了吗?”
“裘少爷!你怎么会有这种怀疑?他是我的丈夫,他活着,或者死了,难道我还不能肯定吗?”
“曲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聂龙不是寻常人,而且,他又是被人杀死的,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隐情——聂龙一共中了几刀?”
“三刀。”
“创口在什么地方?”
“腰部一刀、左肋一刀、头顶一刀。”
“哦?头顶一刀,创口深到什么程度?”
“创口到了鼻头处,头颅险些被劈成两爿。”
“曲姑娘!聂龙的死状极惨,你忍心看吗?”
“裘少爷!你为什么一直要提这件事,让我再想起那种血淋淋的景象?”
“曲姑娘!我是说,……我是说,……头上的刀伤会破坏一个人面部的形像,如果死者不是聂龙,只是身材相仿,面貌相似,穿着聂龙的衣服,佩戴聂龙的饰物和武器,你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裘少爷!”曲文芝的脸色变了,除了不耐烦之外,还明显地露出了愠怒之色。“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你到底在怀疑谁?怀疑我在向你说假话?还是,……?唉!你不必拐弯抹角地,干脆把话说明白吧!”
“曲姑娘!千万别生气,”裘文杰真有耐性,语气仍然十分温和:“你遭到丧夫之痛,还要被人怀疑。当然会生气,不过,你要想想我的立场,我并不是亲眼目睹,当然对聂龙的生死存亡表示怀疑。”
“你认为我在说假话?”
“曲姑娘!我只问一件事:聂龙入殓的时候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场?”
“他生性孤傲,没有朋友,除了我之外,……”曲文芝突然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说下去?”
“我能说什么?既然没有第三者在场证明聂龙确实死了,我即使说得斩钉截铁也不能取信于你啊!”
裘文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聂龙也许没有死。”
“裘文杰!”曲文芝突然发出一声厉吼。
“曲姑娘!冷静一点好吗?”
“你是个疯子!是个语无伦次的疯子,我不要跟一个疯子说话。”
“曲姑娘!聂龙有个绰号叫做‘三耳四手’,四手是形容他除了与生俱来的两只手之外,那两把匕首也如同他的双手一样灵巧,像他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别人要杀他并不容易,何况对方又是一刀几乎将他的头颅劈成两爿,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再说,他那两把匕首一直没有出现,却出现了两把打造得非常相似的假刀,……最主要的是:聂龙被杀是没有理由的,……曲姑娘!我敢大胆地说一句:你当时在极度震惊和悲恸之中可能丧失了理性,没有认清楚人,死者或许不是聂龙。”
曲文芝的火气小了许多,她蹙眉凝思,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半晌,她才吐出一句话:“聂龙没有死?”
“我只是如此猜想。”
“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在那里?”
“他当然还在北大荒。”
“他活着,他也还在这里,他竟然不来看看他的儿子,这可能吗?”
“曲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只是我的猜想,未必正确,这需要你帮忙证实我的猜想是对是错,你最好把当时的情况再仔细地想一遍。”
曲文芝两眼上翻,似乎很认真地在想。半响之后,她摇摇头说:“你的猜想一定错了,聂龙如果活着,他不可能不来看我和他的儿子,他不是那样绝情的人……裘少爷!如果你的确是聂龙的结拜兄弟,我只希望你能找出杀害他的仇人,别再胡乱猜疑,免得我心头滋生幻想,那样对我并没有好处。”
“曲姑娘!聂龙是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这我承认……”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在他的目的未达之前,他可以暂时丢下私人的感情……曲姑娘!
他没有来探视你和你的孩子,这并不能证明他日死亡……”
“裘少爷!你一口咬定聂龙没有死,到底有什么企图?”曲文芝再度暴躁地吼了起来。
“曲姑娘!你的情绪有些反常。”
“这话是什么意思?”
“照一般情理来衡量,你听说聂龙可能还活着的说法时,应该希望这种说法是真的,可是你却……”
曲文芝不待裘文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个人不是活在幻想里的,因为是我亲自替聂龙收的尸,所以我肯定他已经死亡……”
“曲姑娘!希望你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你的说法也许对,可是,别人无法证实你所说的都是真话。你说聂龙如果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探视他的妻儿?谁又能肯定他没有和你们母子见面?如果聂
龙为了某种目的要为伪装死亡,你难道还不愿意与他合作吗?”
“你是说,我所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为了聂龙,别说骗我,你可以骗任何人。”
“请吧!”曲文芝愤愤地说:“算我找错了人,我懒得听你这些疯话。”
“曲姑娘!但愿我的推断错了,不过,我是很少犯错的人。如果聂龙还活着,那就要麻烦你为我带一句口信:请他跟我照个面儿,我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他。”
曲文芝以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打量着裘文杰,她似乎想一眼看穿他的心肝肚肺,可惜她的目光不够锐利。
“裘少爷!听说你这两天遭到一些麻烦,那些麻烦也许影响了你的心情,所以才会满嘴疯言疯语,也许,过两天你的心情会恢复正常,那时,你再来找我吧!”
“曲姑娘!我是抱着万分诚意的,请不要对我有任何怀疑。原先我只是猜想、凄疑,现在我几乎已经肯定。聂龙没有死,而且,他就在附近;他不会置他的妻儿生死存亡于不顾……”
“你真是疯了。”曲文芝背过身子,摆出一付不加理睬的姿态。
“一个疯子必然会作一些疯事,就算我疯了吧!”裘文杰的态度突然一变,他上前几步,双手搭上了曲文芝的肩头。
曲文芝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伹她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也没有动。
裘文杰的双手顺着曲文芝的眉头慢慢滑向她的颈项,虎口肌张开,双手围成一个圈,圈住了曲文芝的颈项。
“曲姑娘!告诉我,聂龙在什么地方?”
“裘少爷!如果我说我没法子回答你的问题,你就要勒死我,是吗?”曲文芝的语气很平静。
“告诉我,聂龙在什么地方?”
“你以为你摆出这种威胁的姿态,聂龙就会挺身而出,是不是?可惜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他看到你如此对待他心爱的人,他一定会将你撕成碎片。”
裘文杰不再说什么,他的双手逐渐合拢、收紧,一开始,曲文芝还很冷静,她也许认为裘文杰只不过想吓唬她一下而已,经过一阵子,她已感到呼吸困难,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双手抓住裘文杰的手腕,想解脱那种围勒紧缩的窒息痛苦,而裘文杰的双手却是愈来愈紧。
他的目光敏锐地注视四周,他真希望有一个愤怒的年轻人突然冲出来,但他失望了,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突地将双手松开,向后退去。
曲文芝脸颊胀得血红,咳呛了一阵之后,她忿忿地说:“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
“对不起!曲姑娘!”
“滚!”曲文芝大声叫着。“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愿意见到你!”
裘文杰踉跄地离开了酒坊,他脸上有极为明显的懊恼神色,他也许在后悔方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无稽的想法,为什么会有那种卤莽的举动。
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是满子。当他转头望向那个健壮的女人时,她立刻轻声地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玉娃子。”
“她不在石屋吗?”
“石屋里只有那条狗,连那老婆子也不在。”
“尽快找她,一直找到她为止。”
“裘少爷!除了我们之外,好像还有别人在找玉娃子。”
“你说好像?”
“是的。在石屋附近我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徘徊,那里荒草蔓生,不是应该流连的地方。”想不到这个四肢发达的女人,头脑并不简单。
“有多少人?”
“如果我发现的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就有十来个。”
“他们发现你了吗?”
“很难说,照说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我。”
“满子!你现在的任务又多了一件。快去,找到玉娃子的下落;再打听那伙人的来路。”
“裘少爷!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
“客栈。”裘文杰大步向客栈方向走去。满子则走向另一个方向。
客栈的店堂中已经有不少用朝食的客人,裘文杰快步穿过店堂,只见铁柱子站在拱门处。
裘文杰连忙向铁柱子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