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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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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他扯了抹笑,阖了眼,让他给我医治...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稳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孩子都给牵连到,为了谁?到底值不值得?
  
  针灸我从来没有做过,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江太医把灸针从药箱子里一一拿出,刘成把烛台端了过来。他把灸针在上面燎了撩,然后再小瓶子里沾了点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的一些穴位的部分就刺了下去.
  
  非常轻微的疼痛,更多的是麻和涨的感觉,我腹部的疼痛已经让我的额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而那一碗汤药喝下去之后便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仿佛天在旋地也转似的,我最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天亮了,燕文寒秋坐在我的床边,脸色很不好,下巴上新生出的胡茬若隐若现,尤是眉间那一抹愁色,深深的积在那里,似乎积了千年万年之远...
  
  见我睁了眼,他脸色好了很多,把身子探了过来“感觉怎么样了?”
  
  我盯着他看,动也不动,没有说话…
  
  “箐箐,我…”他欲言又止,左右为难。
  
  我勉强开口说话“既然事到如今,你就收了她吧,成全总比丑闻好得多…”
  
  “我不会纳她的,我昨天明明是让周全去找你过来,怎么知道一转身她回来了,我喝了很多酒,何况她身上竟然和你一样用了茉莉香,若你不来,我还一直以为她就是你…”
  
  我只盯着他的脸看,他说的声音渐小,最后不甘不愿的道“我犯不着跟着一个宫女做这种事去伤害你,你是知道的。如果喜欢她我也会跟你正大光明的要,一个下人,值得我去偷吗?…。”
  
  我还是不说话,心里那抹浓重的疼痛感又浮现,我自行平复自己的心情,收回眼光,躺躺好,顺便把眼睛闭上。
  
  “箐箐,我如果喜欢珍珠让我天打雷劈了可好?你别气了,昨天那种状况下我罚周全还来不及,谁知道你回去的路上竟出了差池,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若是孩子保不住,周全,李德胜 还有那个该死的珍珠,一个也别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阳。都得给我的孩子偿命…”他发狠道。
  
  “什么?罚了周全?你把他怎么了? ”我睁了眼问。。
  
  “死不了,挨了板子而已…”燕文寒秋怨念的道。
  
  “昨天让他派人去找李德胜去请你过来,他竟然半路把这事交给珍珠,才有后来那么一系列的事端发生,不罚他罚谁…”
  
  我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念“主子犯了不是就得做奴才的担,皇上做错了的得由妃子担,试问什么时候才能由皇上自己担些责任?”
  
  燕文寒秋看着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愧色难掩。
  
  “不想被别人伤害,也不想自己变得可怜兮兮,如果这皇宫里面的一切都只是流于表面那还计较那么多做何?到了如今我变成如此又该去怪罪谁?
  
  人总要给自己承担后果,好还是坏,能选择的也只能是皇上自己一个人而已,即然这样,就请不要在问我,也不要再跟我摆那些道理到底,论道理我知道的也不比皇上您知道的少…”
  
  “箐箐,其实…”
  
  我很疲倦,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比起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需征服也不必好奇,也是个会受伤会难过的一个普通人而已,就像如此,我现在的状况,我真觉得不值得 …”
  
  他沉默,安静了好一会。 
  
  半晌才吐了句话说来“想要你的心太过难得,我是生怕闪失,不管是之前的为试探而疏远还是后来的为了坦诚相待而表白,于你,似乎没有太大差别。
  
  我并非只是想征服你的冷清薄凉,我是只想认认真真的爱一个我想要爱的人而已…
  
  我要的是你,而对于珍珠,我并无半点男女情爱…”
  
  我撩眼看他,本已有些心软,可每每那不堪一幕萦绕在我眼前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泛上来的厌恶感就会把我瞬间淹没,果然,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舍得的,也不可能是宽容的,那只能说,不爱,或者不够爱…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怔,那我对燕文寒秋的感情又是如何?难道是爱?
  
                  伤口是种取舍
  
  这次动了胎气很严重,我足足在床上休养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功夫。
  
  珍珠也已经被封为珍嫔快一个月了,这便是那次丑闻之后燕文寒秋对我的妥协,我答应原谅他,他也答应我册封珍珠为嫔…
  
  此后,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和闲事我一律不予参合,因此珍嫔的册封仪式我并没有到场,光想想也够郁闷,而我不想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这一册封便什么纸也包不住火了,满屋子的人全都知道了,先是如意当场就破口大骂,吵得我心烦,李德胜和刘成缄默不语,对于青园离得人来说似乎珍珠是一个禁忌话题,大家都怕提起珍珠就牵连到我。
  
  我倒也看得开觉得无所谓了,能往前走一步总比卡在原处隐隐做疼好的多,我静下心来看我的书,安我的胎,生活里没有了谁都是一样还是要继续下去的,盛筵也没有不散的道理,尽欢过后大家各奔前程。
  
  我跟珍珠的情谊也只能到此为止,尽了我最大的能力,送她一程,剩下的路,各走各自的,彼此不再相干…。
  
  这样也好,如此选择对得起她也对得起我自己,更对得起一起生活的那段美好的岁月,两不相欠,南辕北辙各一方…
  
  这也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爱也要有个尺度,无论是友爱还是情爱,陷得越深,往往就伤的越重。
  
  而燕文寒秋的话我相信,可就算那只是一场尴尬的错误,这并不能让我打开心结,更让我永世难以忘记推开门时的那个刻骨铭心的场面,无论我知道真相与否,我永远没有办法释怀…
  
  时过境迁,只剩下淡淡的愁绪,伤疤一样丑陋的记忆,还有一颗愈发坚硬的心脏,一张再难起风波的脸和一种重新审视自己和周遭的心态…
  
  而珍珠对于我来说则是一根梗在心头的木刺,想起一次痛一次,痛一次就再坚定一次。
  
  不能对她下手是我还有往日的情谊在心,此外,还有一个方面必须得顾及,那就是我的身份和我身边那些窥视的眼睛,决不能因小失大。。。
  
  又到初春,我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就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
  
  那时我才穿越到南梁不多久,种地,顶着太阳种地,然后连夜出宫给母亲抓药,路遇乐子纯和燕文寒秋的那个晚上,我怀里的药包,我破开流血的额头。
  
  第一次见到子瑛那温婉而又渗透力的笑容,第一次牵过他的手的悸动,第一次他吻上我额头的痛心…
  
  荏苒岁月,几度春秋,再回想起来的时候那种心态已然不是当时那么青涩。。。
  
  望过门口,当年那个一身艳红的十八岁女子盖头迎面,被一个俊美无俦的红衣新郎官牵手走过这里,路过那里,处处都是当时的影子…
  
  一个安静,一个冷清,一对握紧的双手,代表携子手,与之偕老…
  
  也许吧,人终究是善于忘记而又善于牢记的这么一种矛盾的生物,我一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曾经那些支离破碎的爱情,就像我能够坦然对待珍珠的叛离一样。。。
  
  我不但能微笑面对这一切,我还能成他人之美。。。
  
  如果说那是难能可贵的胸襟不如说我也是审时度势的为己着想,我承认,我自私,我没法把对燕文寒秋日积月累的爱化成勇敢,一种可以不计后果不怕艰难的付出。。。
  
  我终究还是为着自己着想,夹杂着对着珍珠的失望和责怪,满满实实的占据着我的大脑和心房…
  
  可我又善记,记着子瑛的美好,珍珠的美好,我觉得自己会一直记得那些美好,比爱更能海枯石烂比情更能刻骨铭心,因为他们早在那些最美好的瞬间嘎然而止了,留下了最绝美的姿态,我只记得那些极致的美,偶尔温暖,偶尔庆幸…
  
  至于我对燕文寒秋,仿若是模模糊糊中渐慢深切的感情就好似扎进土里的根苗,看不见摸不着,如果翻开土来看才知道盘根错节,藕断丝连是怎么一般的纠结。
  
  就如同我额头上的疤痕,不管曾经多么的怵目惊心,多么的疼痛难忍终究会有愈合的那一天,每个人都是带着伤口流浪,一个人走,或者遇见同样带着伤口流浪的人,然后伤口对着伤口,不必多说便能明了,多好?
  
  在我额头上的伤疤几欲难见的时候,我开始懂得,我懂得了子瑛的离开,懂得了珍珠的选择,懂得了宁嫔的冒险,懂得文贵妃的骄横,也懂得了,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不能选择的,懂得了每个人都是带着伤口,伤口没有不同,不同的只是人的选择,我们学会选择各自的路,然后终究殊途同归…
  
  珍珠走了之后,身边的丫头就只剩如意一个,李德胜曾给我在南梁里带来的丫头里挑了一个模样不错,人很老实本分,我不讨厌可也不算喜欢,要了那个丫头过来跟着如意在身边侍候,她名唤小桃…
  
  小桃话不多,人很胆小,我阖眼休息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盯着我看,有时候我突然张开眼睛看她,她躲不及,赶忙收眼低下头去,脸颊涨红…
  
  我甚觉好笑,遂又把眼睛阖上轻声问她“小桃觉得我好看?”
  
  她一愣“嗯?”
  
  “不然你总盯着我看是为何?”我问。
  
  她就突然跪在地上跟我认错。
  
  我被她跪的莫名其妙,于是哭笑不得的问“你起来,我有没责怪你,你怕什么?”她不做声,站起身来,发出嘤嘤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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