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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蕾上的南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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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些碎银般的月,水波贴着光滑的卵石起伏,也偶有沙滩。用手电光照水里,蟹一般伏在水底不动,看上去也是一块石头,小石蟹的背甲铁青色,跟卵石的颜色相近,不过,蟹有脚,它必须张开爪子爬在水里制止水将它冲走,于是,就泄露了天机。  但是,捉蟹仍是十分专业的干活,常人走一趟,极可能扑空,蟹是横向逃跑,它也可能见人时翻身向上一仰,急水瞬间将它冲往下游,到躲过捉蟹人以后,旋即伏身横爬,飞快地跑到小河边的石缝,那就没法捉到它了。总之,以蟹的智慧,人须全神贯注与它斗争。捉到一个蟹,它伏在水中一动不动,我照见它就俯身飞快地伸手将它按住,捏起来,当的一声扔进铁桶里,任它伸出爪子沙沙沙地围着桶边乱爬。


《味蕾上的南方》 龙角山的月夜龙角山的月夜(图)(2)

  月光好纯净啊,它把龙角山的两个高高的龙角勾勒出来,那上面有野韭菜,炒鸡蛋非常香,我曾去过那里。右手那边还有两座山峰,尖细如柱,峰下有一个疗养所,我住过那里,看见一只1920年代瑞士在上海合资生产的电表,仍在转动。又据说疗养所有许多鬼,我们都没有遇到,地质队的人多不怕鬼,在那里看双峰之上的月亮,有一种置身世外之感。我点了一支烟,看月色下的山野,夜风柔凉地吹拂,蛙鸣四起,萤火虫地小河上飞舞,水上面一个,水下面也有一个。远处有狗叫声。我把刚才摘的小蕃茄洗了吃。  蟹在水下,常有一定之规,它们会选择两石之间有水流却不甚急湍的地方趴着,它让水流冲刷它,然又不至于将它冲得不能安身,狡猾的小家伙。我一个个的捉,待捉到驻地,蟹有大半桶了。蟹在铁桶里,有搭蟹梯想往外跑的,有围着桶沿团团转的,有鼓着泡泡装死的,它们能够把人世间的人情百态都表演了给人看。  我找了个深水区,将蟹粗略地洗了洗,拎着蟹回分队部。然后,喊来人张罗了,葱姜蒜酱油醋出门时已经叫人备了,纯谷酒也买回来了。就点燃煤油炉子,将蟹装进一只大铝锅,这锅铝也叫钢精锅,我不知道钢精锅名字的来历,它是圆柱状的铝锅。拿一块菜板压在盖上面,蟹在水热时,会顶开了铝锅盖逃走,对付这些硬甲的家伙,一点不能大意。煮蟹的时候,将葱姜蒜切成末,装碗,倒进两成酱油,三成镇江香醋,加点芝麻香油,这吃蟹的调料就做好了。  将简装玻璃瓶的纯谷酒倒进大搪瓷,蟹熟,将铝锅盖翻过来当盘子放蟹,铁青的蟹甲转铁锈色,蟹腹偏红。摘了蟹脚,折下第一节,此节有肉,掐去两头关节,拿一根蟹爪掐了爪尖,用这根蟹爪做捅针,将掐了关节的蟹脚里面的肉捅出一节,蘸下调料,用牙轻轻咬了一拖,蟹脚的肉出来了。吃三五根蟹脚肉,喝一口酒,还是文喝的样子。待把一只蟹的脚吃了,揭开盖吃蟹黄,离秋天不算远,仲夏已经过了,团脐的蟹,有一丁点蟹黄,稍大的有饭粒那么大一团,蟹甲里还有一点蟹肉,蘸了调料吃。偶尔抬头,从窗上看一下月,洒进屋里的月光,嘿,跟日光灯照白的一样。  边吃边喝酒,看录相的人,有抽空跑过来的,也拿起蟹吃,吃着吃着,不甚其烦,蟹太小,小的比酒瓶盖子大一圈,大的有茶杯口大,吃了一两个蟹,不耐烦地走了,跟其他看录相的人一讲,又有人来,还是吃一两个蟹走了。大半桶蟹,我一个人伴着月光慢慢吃,纯谷酒很烈,农村小酒厂酿的,也算乡村名酒,喝下以后有回辣,嗓子能体验烧灼感。蟹由我亲手捉,自己做,吃起来很有情趣,龙角山河,是我出生地的一条河,窄处一步可以跨过,宽的地方搭有小桥,多数是水上搁了大石头,踏着石头过河。我见过春天涨水的时候,水流湍急,看春水急急地流,胡念了两句“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没有舟,只有急弯的河滩上堆了一些树枝和巴芒草。偶尔能见到一只翠鸟立在河水中裸露的石头上,我们称它为叼鱼郎,在赣南也见过这种鸟,地质队总部叶花香的河边也能见到,我不知道它的籍贯,而且它总是独立地一个鸟捕鱼,一个鸟吃,它是哪个鸟生的呢?  我将蟹吃完,一搪瓷缸酒也喝完,那边房子里还在放录相,他们真能看,我想。我转到外面去,外面仍是蛙鸣一片,山风吹着巴芒沙沙地响,我喜欢听松涛,宁静致远,巴芒有些粗俗,但它无所不在。此刻,月亮钻进了一层薄的云絮,山谷便明一块,暗一块,月辉淡了许多。听到小河的水,仍淙淙地流,大山里的水,永远地往外流,流也流不尽。此山,是大理岩与火成岩的结构呢。我没有想许多,夏天的龙角山的月夜,我酒后的心情一样平静。世界离这里很远,且我也想不清楚,世界到底在哪里。我觉得这条河是我的母亲河,可能的话,我应该在一个秋夜来捉蟹,对月饮酒。


《味蕾上的南方》 龙角山的月夜城堡:上海(图)(1)

  春末夏初,上海的天气依然燥热,2005年上海国际车展结束,搜狐网汽车频道全班人马集体大狂欢,莫不激情荡漾,他们早就扬言要把我放倒,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们每人跟我喝五钱,就是一斤,跟我喝一两,就是二斤,我得想辙越过黄浦江逃掉!搜狐网的开文已经被打倒了,汽车联合会的贾新光也被打倒了,难道我就等着活活被他们打倒?喝酒兵法三十六计,计计都是逃!  写罢车展第七篇专栏文章,便打电话给周泽雄说我在上海,他说刚好下午有时间,过去喝酒。跟上海人喝酒,我从没有过担心,打个比方吧,跟上海人喝酒比进入保险柜还保险。我找机会跟搜狐网汽车频道的李兵打了宾馆内部电话,我假装说特别想参加晚上的狂欢,一醉方休,但是……上海文学界的朋友要我过江去喝酒,我估计赶不回来,如果今天不去,我们明天又要出发。李兵没生疑心,答应了,她说能赶回来还是争取回来。她事务忙,说罢挂了电话。我的一颗悬起的心便落下了,不要在熟人面前醉酒,我相信这是一个人生哲学。  我这次在上海住的时间最长,足足在浦东住了十天,可惜这十天都是在浦东新区金桥路1388号的久悦宾馆与国际会展中心的上海国际车展之间往来,其间来去匆匆过江几次,却未过久地逗留。  我匆匆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闵行莘庄与上海文友汇聚,煮文烹字,品饮道地的上海菜。关于上海,关于上海的一切事物,我最喜欢的是上海菜。在地质队的时候,我买下了购书史中第一本菜谱,便是《沪菜》。我感觉上海菜有颇浓郁的小资情调,符合有自恋情结的人品饮,此间马兰头、四喜烤麸、响油鳝糊、米苋、鸡毛菜、黄泥螺、腌笃鲜、炸臭豆腐等,上海菜多追求味觉上的回甜,本帮菜尤重酱味,咸甜并重,外人吃不惯上海菜,大约与海派菜有深刻的甜而淡的甜淡主义倾向有关,久食犯腻,中国文化讲究的是清苦味的淡然,味清致远,上海口味较窄的味幅有效地阻碍了上海菜向全民公共菜系扩张,与征服者姿态攻城掠地的川菜和湘菜比,上海菜是上海人温和与精致主义的自我表达。  据上海美食家江礼旸先生说,上海菜在本帮和海派两大菜系统领下,还有若干的小菜系,仅本帮与海派来概括是不够的。确实如此,当董竹君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建立锦江饭店向上海滩成功推广川菜以后,事实证明上海人的味觉存开放性,但必须有足够的能量与新主张炸开它。作为上海城市标志之一,锦江所包含的不仅是一个菜系,它一度成为生活的标杆,那是一个副食主义的时代,即在充满苦难记忆的六七十年代,中国无数的城市都仿建锦江饭店或锦江副食商场,其时上海的工业马达全负荷运转,源源地将“上海牌”推广到全国各地,这其中有一味糖渍野山椒,奇辣,这是难得见到的上海人幽默的地方,他们即使不吃辣椒,不妨碍他们制造辣椒向全国销售,这味奇辣的甜野山椒,仍可视为上海口味的制作。在我成长的青春期,上海作为一个城市符号,曾经令我顶礼膜拜,上海商品所包含的时尚元素,以及它在上世纪初期的辉煌,在五四时期的新文化推动力,犹记我心。我务数度乘坐江轮抵达上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街头徘徊,在南京路,在苏州桥,在外滩,当我来到浦东的时候,一切发生了改变,上海的华丽堆砌,却令我心中一片空白,我无法提纯上海新的无素,它现在是一城新兴城堡,我无法确定它是谁的乐园。  味觉上有点甜的上海,以我的评论专业视角,最让人叹息的是上海牌轿车没有了,1995年,我在北京六里桥最后一次看到这款车,它成为永远的历史记忆。世界没有永恒的事物,可是一座城市的制造业标志的消失,它会阻断人对这座城市想象的维系,也许,我是从那时起,降低了上海在心中的高度,纵是上海的城市高度在飚升,金茂大厦和明珠塔。时间,一切都发生时间之中,从上世纪的东北工业――上海工业――珠江三角洲工业,中国工业在20世纪后半叶展开数场规模宏大的运动战,如今进入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和渤海湾三大经济圈三足鼎立的时代,这个过程的上海是暧昧的,文化心态变迁令人难以捕获它的本质。可以认为,在文化领域的中国影响,上海元素急剧减弱,文化的京派与海派撕杀,在海派文化渐次自宫以后,上海复归沉寂。那座口味有点甜不变的最具活力的年轻城市,上海,看似要沦为一座巨无霸的被地产商全面屠宰的城市,在密集且辽阔无边的高大楼群之间,上海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座庞大的人造石林,新世纪的城堡!它大得令人心悸,人像在石林中迷失的蚁群,我从心里掂量北京与上海的文化居住的差异,上海的石林效应在心灵中强烈冲击无法扼止!  一个新工业时期的上海,有效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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