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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十字(没看,但一共有3部)-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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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新宋》是怎么解决宋代的改革开放的艰难命题的呢?石越与现今的人一样,选取了渐进式改革的方式。这应该是作者的政治立场了。这让我感到很是有趣。石越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要创造一个天堂般的“新宋”,这是情势所必然。至于他是否有着自觉的历史使命感,比如,一心想着要使中国避免几个世纪后的鸦片战争,则在小说中看不到明显的表述,因为,体现在石越身上的民族主义情绪,不是那么的强烈,只是一些读者还是会往这个方面去想的吧,他们希望石越更愤青一些。具体来说,石越给宋朝带去了几种文明:一是科技文明。比如,绵纺织技术,作者设定这个情节,因为想到它是西方资本主义兴起所依赖的物质工具(珍妮纺织机)。再比如,印刷术,很有意思的是,毕升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背景,作者其实想的是“古腾堡的群星”,那是摧毁封建制度的一张王牌(但至少在《十字》中,给人的印象,印刷术却是用来完善封建专制制度的东西)。还有军事技术,包括更易携带的、威力更大的火药的发明,以及原始手榴弹的制作,但这就能弥补王安石改革中薄弱的强军环节吗?再就是高炉和平炉炼钢技术,寓意了现代工业文明的引入。但是,技术是如何拓展人们的观念的呢?这一点,作品没有展开。另外可以看到,石越作为一位文科学生,在技术方面隐隐地有着不自信的一面。他对于熙宁七年将要发生的旱灾和蝗灾,只能用先皇托梦来向人们解读,而无法用技术进行包装,比如引入科学的预测体系,来向那时的人们说明。石越在这方面的迟疑,是在他写《三代之治》时,所不曾有过的。读者至少期望着,能看到阿西莫夫在《日暮》中的天文学示警一类的描写吧?不过,作者仍然在小说中引入了十分重要的一个元素,那就是给宋代注入的不仅是更好的技术,而且还有科学!这的确要让人热泪盈眶了。 
  二是商业文明。作者给宋朝引进了市场经济的概念和制度。或许宋朝接受这个也比较容易一些吧,记得中学的历史课本,就已在大谈北宋的资本主义萌芽,还以交子的出现作为注释。何况,王安石的变法,更主要是经济改革。使这项改革顺利进行下去,革除其弊端,石越必然要引入新的经济制度。比如,钱庄(银行)的设立。石越向神宗进言:“其实方法很简单,只需由朝廷颁布诏书,招募商家在各地建立钱庄,农民可以向钱庄用某产为抵押借青苗钱,立字为据,利息限为二分,钱庄一分,朝廷一分。如此朝廷可以不动常平仓,免征收执行之劳,坐收其利,而商家自有利润可得,亦乐于去做,百姓则不受强征之苦。此三面皆有利之事……地方官府没有政绩的压力,由坐庄放债的债主变成了监督者,可以在钱庄和百姓发生纠纷时从中裁断,百姓也不至于上告无门。”在这番话里,石越似乎想说:市场经济的主体其实是企业,而“有限责任政府”是很关键的。这样一来,便使唐甘南这样的私营企业家有了存在的必要和发展的可能。他是石越重要的赞助人与合伙人,在大宋棉纺工业、印刷工业等历史上,皆占有重要的位置。小说还写到了取消茶、盐的政府专卖制度,将配额出售给商人。还有在农村中建立互助合作社。而财务审计、统计报表这些现代经济的东西,也始于石越。不过,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这一方面,至少在第一卷《十字》中,石越似乎没有太多的建树。神宗时代的一切经济奇迹,主要还是人治的结果。这其实是非常自然的,就算以今天的情况作对照。 
  三是政治文明。这方面,既有新观念的提出,也有实际的变革。石越称,今世若欲求大治,则当在各县聚士绅乡老,设置议会,专事讨论县官施政得失。此是借三代之治而设计出现代议会制度的雏形来。他还提出了办报的主张,最后由桑充国实现,而且办的不是一家报纸,这仿佛一个民智落后的时代,开了言论自由的先河(很可怕吧)。不过,小说又使其受到制约,让石越提出订立了报律,这是最早的新闻出版法吧,但好像还不是依法治国的开端。再比如兴办学校,白水潭书院已有现今大学城的气势,学生人数竟达到两万人。而且,从一开始,作者就让新型知识分子成为了一股政治势力,是新党与旧党之外的第三势力。这后面,隐藏着唤醒人民的冲动。至于百年翻译的举措,则是向西方开放了。 
  所有这些的后面,最关键的是什么呢?应该是知识分子们津津乐道的民主了。正是在这里,显出了石越的超越和局促。在熙宁二年四月下旬,石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自己创作的作品《三代之治》出版。这本书全文不到五万字,是一部乌托邦式的著作,以复兴上古三代(尧、舜、禹)的名义,讲叙了一个理想化的世界,包括社会、文化、政治制度等等诸方面的内容。石越与苏东坡所谈的民主议会的思想,便反映在这本书中。其中心思想无非是天子是受命于民,而非受命于天,得民意者方能治天下,又指出天子最可倚重的,不是士大夫,而是老百姓…… 落脚点在于,“士绅们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维护乡里的利益,把自己的命运和皇上联为一体,帮助皇上监督官员;而皇上则可以得天下民心,而无须加俸,无须置官,无须变法,便可以多出千百万计的监察御史。举国上下同心协力,国家焉能不大治?”这便是贯穿整个《新宋》的主题吧,也是作者所代表的部分知识分子的理想吧。 
  石越的深刻性在于此,而局限性也在于此。他的改革,必须要得到神宗的支持。而且,我们真的很庆幸,他来到了一个相对来说较好的时代,不但有赵顼,还有有王安石,有司马光,还有苏轼。在那个随便因为一句话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时代,这些人应该算是难得的“好人”了。因此,自上而下的改革,才能够推动起来。但是,改革的方向是否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了呢?石越可以改变一切,但改变不了君主制,而他也没有去尝试改变这个。甚至,他似乎是迷恋着明君,担心着失宠而不能遂其志。至少在第一卷《十字》中,读者看不到任何否定君主专制的迹象,石越根本不想来一场“熙宁革命”。因此,在整部书中,虽然有一些民间人物出场,但是,历史仍然是皇帝和少数几位权臣的历史。这是《新宋》主题与实际之间的巨大悖论。那么,这是否反映了21世纪的知识精英的某种矛盾而迷离的心态呢?但我们却不能称之为虚伪或者软弱。 
  但是,可能正是由于这种原因,在有些方面,作品显得表面化,比如,它给人一种简单移植的感觉,我们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在习惯性地使用一些耳熟能详的21世纪政治词汇。我们看到,石越在不同的场合,大力倡导着“亲民”与“求是” ,他提出了“国不富而民富,民先富而后国自富”的施政策略。而所谓“民先富而后国自富”,或者说“小河有水大河满”,这是最近这几年中国社会的变革中,才由一些政治精英提出的新理念。石越还劝神宗“切切以人为本”。皇帝当时甚至没有听懂,还反问了一句:“以人为本”?或许,读者期望中的石越,应该更复杂一些吧,有更多的独立思考吧,有更多的批判精神吧。那么,我想,作品跟作者的社会阅历,大概还是有关系的吧。说到底,这是一部书斋小说,与一些现实类的政治小说相比,《新宋》第一卷的厚重感未免在这里削弱了。若要说《新宋》的缺失,则是正在此中。它消减了历史的残酷性和复杂性,也淡化了深刻的悲剧性,缺乏一个古老民族的苍凉感。它太理想化了。 
  未来 
  由于有了石越,宋朝将会怎样发展?靖康之耻可以避免吗?中国以后会怎样?还会有蒙古帝国吗?西方世界又会怎样进化?中国会领导一种始于11世纪的崭新全球化进程吗?阅读过程中,读者会不时产生着这样的期待。 
  我读此书的时候,在看到作者写道,辽国上下翻译并学习石越的《三代之治》等书,我于是设想辽国会否由此强于宋朝?最终,是辽国实现了中国的大一统?但这可能是刘慈欣这样的人才会去写的吧。 
  对于未来,其实石越本人也很无奈。他知道这样做,是在冒险。比如,他并不知道蝴蝶效应的影响下,熙宁七年的旱灾,会不会如期而至,根本是未知之数,若是不来,在掀起轩然大波的情况下,他的政治生命就不用说了,就算是他的小命,哪怕宋廷有“不杀士大夫”的祖宗之法,只怕也保不住他。 
  所以,生存是第一位的,因此,《新宋》的欲言又止,或许还在于,幻想是被小心地控制着。如作者说,“不要过分地游离于历史之外。以至于我有时候也会郁闷,我为什么不让赵顼拥有现代人的知识,而要选一个石越去白手成名?我为什么不能放任的科技的爆炸,偏偏要小心谨慎的把一切技术,控制在手工业时代?”在作者看来,白水潭书院的历史任务,也仅仅是“百川汇海”,而非“取而代之”。也只能这样了。 
  我设想的另一个问题是,如果石越返回的朝代,是徽宗时期呢?如果石越不得不与秦桧的共事呢?或者,是在史弥远的手下呢?则处理起来的难度或许更大一些吧?或者我们这样设想,石越不是从21世纪初出发,而是从20世纪20年代出发呢?甚至,是从20世纪60年代出发呢?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而不是石越,这个人更有野心,他干脆就篡皇帝位子了呢?像石越这样的君子,在现实中其实不是很少的吗?或者,我们更需要一个能够推翻神宗的现代人,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改变中国——在那个一人说了算的时代。但作者都没有这么选择,他只是站在他个人的窗口前,去看待那段历史。 
  这使一切重新回到了不确定性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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