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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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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入一座金色大理石的庄严门廊,觉得仿佛置身于市政大厅或者说到了邮政大楼,可是这里并不是。不过,它却一应俱全:带有柱廊的底楼与二楼之间的夹层和楼梯,以及有圈环的皮带状装饰镜板。只是,那并不是皮革的,而是大理石的。餐室的门是上等的黄铜做的,却阴差阳错地装在天花板上,外形像个缠绕着新鲜的铜葡萄的葡萄架。墙壁的镶板上悬着些没有生命的鸭子呀,家兔呀什么的,蹲在一束束的胡萝卜啦,矮牵牛花呀还有豇豆之间。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我想它们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过,既然它们不过是些拙劣的石膏仿制品,那倒也无可厚非……卧室的窗户对着一堵砖墙,还是一堵不怎么整洁的墙,可是谁也没必要去看卧室的窗户嘛……正面的窗户很大,采光充足,也能看得见那一具具栖息在窗外的丘比特的大理石雕像。丘比特们个个营养充足,向街道展示了一幅可爱的画面,映衬着那严肃的花岗岩的建筑正面。每当你朝窗外一瞥,看看是否在下雨时,你的目光便会落在那碧波涟漪的箬鳎中,如果你受得了这个,这一切还是能去赞美的;如果你厌倦了这些,你可以从三楼正中的窗户望出去。你能看得见铸铁制的匠神墨丘利的臀部,它就高踞在门顶的人字墙上方。那还算是个非常漂亮的大门。明天,我们将会参观史密斯·皮克林夫妇的家。”    
    这幢房子是吉丁设计的。但是想到弗兰肯读着这篇文章时一定有什么想法,想到弗兰肯将怎样去面对戴尔·恩斯沃斯夫人时,他狂怒不已。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俊不禁地吃吃笑出声来。接着他就把那幢房子和那篇文章忘了,他只记得写那篇文章的姑娘。    
    他从桌子上随意捡了三幅草图,就向弗兰肯的办公室走去,请他批示,而他大可不必如此。    
    在通向弗兰肯关着的房门前的那段楼梯上,他停了下来。隔着门,他听见了弗兰肯的声音,调门很高,忿怒而又无奈。弗兰肯受到打击时,常这样说话。    
    “……没想到这样的暴举竟然出自我女儿之手!我对你一贯的所作所为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你真是别出心裁,啊!我怎么办?我怎么向人家解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然后,吉丁就听见她哈哈大笑。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地欢乐,又是那样地冷酷,以至于他明白还是别进去为好。他知道他不想进去,因为他又一次感到害怕,就像刚才他看到她的眼睛时一样。    
    他转身走下楼梯,到下一层。他想,他会认识她的,而且现在弗兰肯已经无法阻止这件事了。他热切地想着这件事,嘲笑着他构想了好几年的弗兰肯女儿的鲜明形象,再次修正了他美好的未来之梦,尽管他隐约觉得他最好还是不要再遇见她。    
    


第五部分全美建筑师行会的总裁

    罗斯通·霍尔科姆没有明显的脖颈,可是他的下巴却弥补了这点不足。他的下颚和嘴巴以完整的弧度,直接堆在胸脯上。粉红色的面颊,触感柔软;无法跳回的岁月使得皮肤就像晒焦或烫伤了的桃子皮。浓密的白发自前额向双肩垂下,一眼掠去,还真有点像中世纪的长发老者呢。那头发在他的领背上留下了一层头皮屑。    
    他走过纽约的一条条街道,头戴一顶宽边帽,身着一套生意套服。一件淡绿色的缎纹衬衫,白色的锦缎西装马夹。颚下系了一个硕大的黑色蝴蝶结,而且持一根手杖,可不是用藤条或竹竿做的那种,而是一根高高的乌木制的权杖,顶上镶着一个金球。看起来,他硕大的身躯像是已经断了一切念头,转而决心接受单调的文明生活的习俗,以及那令人厌倦的衣着打扮。可是他那向前凸出的椭圆形的胸腹部依然放飞出他的内心和精神世界的缤纷色彩。    
    这一切在他来说都是允许的,因为他是一个天才,是全美建筑师行会的总裁。    
    罗斯通·霍尔科姆并不同意该组织中他那些同僚们的观点。他并不是一个孜孜不倦从事建筑的人,也不是一个生意人。他坚定地说,他是个有理想的人。    
    他谴责了美国建筑行业中可悲的现状以及对从业者没有原则的选择。他指出,在任何一段历史时期,建筑师都是在遵循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精神来进行建筑设计,而非挑选过去的东西。我们惟有在对历史规律的关注中,才能达到真实。而这就要求我们必须使艺术深深地植根于自己的生活现实中。他谴责建造古希腊式、哥特式或者罗马式建筑的愚蠢行径。他恳切地说,让我们做现代人,让我们以属于自己时代的风格来做建筑吧。他已经发现了那种风格。那就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    
    他思路清晰,论说透彻。他指出,因为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世界上还从未有过重大的历史潮流,我们应该认为,我们仍然生活在那个时代;而且所有我们生存的外在形式都应忠实于十六世纪的大师们为我们树立起来的典范。    
    他说,他受不了少数一些人大谈现代建筑,使用一些与他完全不同的术语;他不理他们。他申明,那种想要摆脱过去的人是懒汉和没有知识的人,同时申明创新不能凌驾于美感之上。说美感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都虔诚得发抖了。    
    除了接受大宗的项目委托以外,别的业务他概不接受。他专门搞那些不朽的和有纪念意义的建筑。他修建了很多州的议会会堂和纪念馆。他还为国际博览会作过设计。    
    他就像是一个受着某种神秘力量指引而即兴创作的作曲家。他会突然间顿生灵感,他会在一座已经竣工的建筑物的平顶上添加一个圆形的穹窿,或者为一个长长的拱顶的金叶形的镶嵌砖包一层外壳,或者凿开水泥的门面而代之以大理石。他的客户常常脸色煞白,瞠目结舌,可最终还是掏了腰包。他庄严的人格使他在任何客户的节俭面前都所向披靡,节节胜利。为他做后盾的是那严峻的、不言而喻的、势不可挡的断言——他是艺术家,而且声名显赫。    
    他出身名门,其家族名列社会名人录中,中年时娶了一位年轻小姐,虽然其家系名不见经传,却有大堆的钞票,创建了一个口香糖帝国,资产都留给了这位独生女。    
    罗斯通·霍尔科姆现已六十五岁高龄。出于朋友们对他的美妙体魄的恭维,他常多报几岁。罗斯通·霍尔科姆夫人才四十二岁,而她总把实际年龄说得小很多。    
    罗斯通·霍尔科姆夫人维持着一个沙龙,每到星期天下午便正式聚会。她告诉朋友们:“每个人,只要是在建筑业里有些身份的都可以来。”她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最好来看看。”    
    三月里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吉丁开车来到霍尔科姆府上——一座佛罗伦萨式邸宅的翻版。他显得毕恭毕敬,但是有些不情愿。他是这类社会名流们聚会上的常客,他已经对此感到厌倦,因为每个他预料会来的人他都认识了。不过这一次,他觉得他非来不可,因为今天的隆重场面是为了庆祝霍尔科姆在不知哪个州修建的又一座州议会会堂的竣工。    
    相当一群人进了霍尔科姆家的大理石球室,疏疏落落地走进原本当作宫廷接待室的那间被遗弃的岛状地带。宾客们四处站着,有意识地尽量表现得不拘礼节,努力显得卓越。人们的脚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发出在教堂地下室里一般的回音。高脚烛台上蜡烛的火焰与街灯的灰黄色调极不协调,显得有些凄凉。街头的灯光衬得烛光更加昏暗了,烛光给外面的白天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即将来临的黄昏的色彩。新的州议会会堂的缩模摆放在屋子中央的一个基座上,基座上装饰着的小灯泡耀眼地闪着光芒。    
    罗斯通·霍尔科姆夫人在茶桌上主持。每一位宾客都要接过一个透明的易碎的瓷杯,优雅地啜上两小口,然后朝酒吧方向走去。两位衣着华贵的男管事四处找寻人们丢弃的杯子。


第五部分那是她一生的庄严使命

    正如她的一位女友所描述的,罗斯通·霍尔科姆夫人“身材娇小,很有头脑。”她娇小的身材让她暗自悲伤,可是她已经学会了怎样寻找补偿。她可以大谈她穿的十号尺码的衣裙,大谈她在初中生用品部购物的事,她的确这么做过。她在夏季穿着高中生的学生服和短袜,露出她那纺锤形的细腿和那暴起青筋的血管。她崇拜名人。那是她一生的庄严使命。她以坚忍不拔的精神追逐名人。她睁大了敬慕的眼睛面对着他们,谈她自己的渺小和卑微,然后再谈自己的成就。每当他们中有谁不充分肯定她个人关于死后的生活、关于相对论、关于阿兹台克人的建筑艺术、计划生育和电影方面的观点时,她便耸耸肩膀表示轻蔑,抿紧嘴唇摆出一副充满仇恨的模样。她交了很多穷朋友,而且对此大肆宣传。如果有哪位朋友凭运气改善了自己的经济地位的话,她便与之绝交,觉得他这是大逆不道。她开诚布公地表现出她对财富的憎恨:他们分享着她的殊荣。她把建筑行业纳入自己的私人版图和领地。她受洗礼时的教名为康斯坦斯,她发现让人们都知道她叫“可可”是个非常聪明的主意,在她三十好几的时候还强迫她的朋友们使用这个绰号。    
    霍尔科姆夫人在场时,吉丁从未感到舒服过,因为她太过于咄咄逼人地冲着他微笑,而且老爱对他的言行妄加揣测,眨着眼睛说:“哎呀,彼得,看你多调皮!”而其实他心里根本没这个意思。不过,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拉着她的手深深地鞠躬,而她则拿着她的银制茶杯对他报以微笑。她穿一袭像帝王般华贵的鲜绿色的天鹅绒长袍,短发上系了一根品红色的缎带,前方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黄褐色的皮肤很干燥,鼻头上有几个粗大的毛孔。她把一只杯子递到吉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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