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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水浒之---武松回忆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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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有用心的人散布谣言说大哥是喝了劣质假酒死的,施耐庵在他的书里还推测说是被官府用毒酒给毒死了,这都是扯蛋。皇上看大哥打方腊有功,于是赐了御酒,大哥看到有好酒非常高兴,不知从哪里又搞到了几条河豚鱼,自己准备美美的吃上一顿,没想到刚要吃李逵出现了,李逵流着口水说:“都说河豚鱼好吃,今天我倒要尝尝到底好不好吃。”说完便抢过一条大吃了起来,大哥怕他把鱼全吃了,便赶紧拿起一条也跟着大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好吃,味道鲜美,肉质细腻。哎,我怎么觉得嘴有点麻,手也有点麻,脚也有点麻,不好,全身都麻了,麻了,麻了,麻木不仁了……”等他口齿不清,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李逵时,李逵早已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据说大哥最后一句话是:吃河豚,要当心…………就这样,大哥和李逵为了美食搭上了卿卿性命。
  
   大哥在世时每天神出鬼没,说起话来神神叨叨,看到女人就神不守舍,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死了之后神魂颠倒,总之他很神。民间传说大哥身上有一股仙气,祭拜大哥会很灵验,于是周边百姓四时享祭不绝,梁山泊内祈风得风,祷雨得雨,起盖庙宇,大建祠堂,年年享祭,万民顶礼,至今古迹尚存。时人谓之宋仁公,百姓要求仁公增雨,莫无不灵。
  
   不过,一到下雨的时候我总能隐约听那个熟悉的娘娘腔从空中传来:淋漓不尽啊,又一言难尽啊,还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啊!
  施耐庵的《谁唬传》中说吴用是听说大哥死后,为了表示忠心主动上吊身亡的。这是不准确的。在最后,大哥终于认清了吴用的本来面目。在一次聚餐,大哥酒后失言说:“我活的时候,吴用还有点用,等我死后,这个人一点用都没有。”身边的兄弟都心领神会,牢记在心。因此我断定,大哥死后,吴用是“被自杀”的。
  
   皇上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有情有义。分别给大家赐了封号:册封我为清忠祖师,鲁智深为义烈照暨禅师,扈三娘为花阳郡夫人,孙二娘为旌德郡君,顾大嫂为东源县君,张顺为金华将军……人都死了,这些虚无缥缈的称号又有什么用呢?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无言的结局
   “出来混,迟早要玩完儿的”,我又想起了大哥的话。新生活都是从选定方向开始,我觉得现在生活的很快乐。跟兄弟们分开固然有些惆怅,但既然不能携手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每天在六和寺听高僧们讲经说法,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这让我茅塞顿开,顿觉今是而昨非。我学到的东西越多,就越感到惭愧。我在梁山跟大哥他们学的那一套全是错的,在任何朝代不守规矩,不遵守法律的行为都是可耻的,纵然你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该如此,不遵守秩序最终要受到惩罚,谁都不例外。人,终归是要走正道的。现在,我就生活在一个感恩的世界里:
  
  感激从背后给你一棒子的人
  因为他叫你尝到了脑震荡的滋味
  感谢给你下绊子的人
  因为他检验了你门牙的结实程度
  感谢遗弃你的人
  因为他教导你认识了东南西北
  感谢鞭打你的人
  因为他松弛了你紧绷的肌肉
  感谢欺骗你的人
  因为他让你认清了自己的智商
  感谢揍你的人
  因为你——
  实在欠揍!
  
   我的一生充满了暴力、争斗、女人、纠葛,它从一只老虎开始,到失去一只胳膊结束。后人曾夸我说:武松者,天人也,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柴进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吴用之捷,花荣之雅,卢俊义之大,石秀之警者也。我好喜欢这个评价!当然也有人说我暴虐成性,嗜血如命,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是梁山邪恶轴心的骨干打手。我很讨厌这个说法!
  
   都说写史有三难:史料浩瀚难究,史事诡谲难明,史观翻覆难定。这本回忆录可以说是《谁唬传》的姊妹篇,有大量的细节补充和史实的补遗。我将一些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重新整理,力求以低俗格调和肤浅的文字完整的呈现给大家。这实际是对施耐庵作品的全盘否定,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浮名散尽是天真,有些事终究是要回归本来面目的。我只想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有人说我强奸了名著,有人说我揭露了黑幕。
  
   有人说我英雄迟暮,有人说我光阴虚度。
  
   不过,大家对这本回忆录内容之庸俗和格调之低级表达出了一致的肯定,他们都说:这本回忆录很黄很暴力,千万不能让未成年人和那些缺筋少弦、无独立思考和辨别能力的人看到,如果看到,很有可能会毁了他们很傻很天真的一生。
  
   写这本回忆录的时候我费劲了周折,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难免挂一漏万,回忆起来的部分也不见得准确,于是就要采访那些还健在的兄弟以取得第一手资料。要知道那些受访者个人素质低,表达能力差,而且难免有小市民的市侩之气和吹牛的成分。每次采访都必须是在酒桌上边喝边聊,搞得我每次回来都是醉醺醺的,因此个别陈述记得就不是十分清楚。我有我的难处,大哥宋江托梦让我写他的领导艺术,朝庭让我写皇上如何化解社会矛盾,感化和改造社会人渣,吴用早就打招呼让我写一位“千年老二”寄人篱下的痛苦,西门庆叫我写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要同时满足他们的要求,又要尽量忠于历史原貌,这对于一个城管出身,有着极差文学功底的我来说是多么的困难。好在我能忍把浮名,都换了浅唱低吟,尽我所能满足了官府所期,弟兄所盼。
  
   我不记得自己一生中杀了多少个人,该杀的,不该杀的都象过往的云烟一样随着记忆远去了。但我常常不能忘记那些人的眼神和用痛苦腔调说的最后一句:武松,你好狠!
  
   不错,我是有点狠。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屈服和从属于暴力的。当你对他人使用武力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对方的恐惧,我喜欢被别人怕的感觉,我狠,故我在。现在的我老了,人要上了年纪就不再使用暴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欺侮别人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好在我还留了一手,能将我的一生慢慢写出来。人老了就爱有回忆,就象年轻的时候爱有梦想一样。
  
   当我写这本回忆录的时候你可能还没有出生,当你看见这本回忆录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有一点请你记住:我也有过色彩斑斓的一生。
  
   施耐庵得知我正在写回忆录的时候来找过我,要我把稿子给他,以他的名义和渠道发表,我没有答应,我讨厌这种投机分子,我把手稿给了一个叫诸葛迟迟的无名小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由他来进行整理、补充,并授权他在一个叫什么因特的破网上发表,我选择他是基于以下几方面原因:
  
  1。他胸无大痣,缺少品位,除了胡扯,没有其他追求;
  
  2。他没有不良嗜好(躲在家里看《金瓶梅》和《蜃楼志》除外);
  
  3。他长相丑陋,说话颠三倒四,没人爱搭理他,所以他有时间干一些不着调儿的事儿;
  
  4。他娶了一个丑媳妇,所以他能心无杂念,专心致志的干一些不着调儿事;
  
  5。我曾经问过他:“你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说:“除了男盗女娼,还能有什么呢?”
  
   我喜欢这个答案!看得出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至少是个有幻想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他的名字——诸葛迟迟。这个名字简直是阴阳融会贯通,人生态度和情趣高度浓缩,力与美的充分展现。
  
  大梦谁先觉,
  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
  窗外日迟迟。
  
   据我了解,迟迟是诸葛亮先生平生最喜欢的一个婢女。看到他的名字一幅春意盎然的图象就会映入眼帘,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初春,孔明先生午睡刚醒,在满眼葱绿的自家后院,大汗淋漓地做着“功课”,意境之高,令人惊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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