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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慰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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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有昨天中午喝高了。庆有本来不想安排饭的,可是人家市物价局是来送救灾大米的,连周副县长和乡长也陪
着来了,还带着电视台的记者,不“意思”一下说不过去。就安排了酒菜,就陪着喝,就敬了这个敬那个,结果就
醉成了一摊泥。庆有这一醒,头就痛得厉害,说你嚷嚷个屁,不知道我昨天喝多了?女人说,马胖子来了。庆有皱
皱眉头,说马胖子是谁?女人说,你忘了,上个月他还来过,就是县光荣院那个胖院长呀。庆有说,他来干啥?女
人说,还能干啥,挖粮呗,咱村的刘二革命不是在他那里养着吗?庆有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要嘴干吗,不会说我不
在?不会说我出去开会了?真他娘的死相!

    庆有说完又躺下了。女人这下真急了,指了指门想要说啥,胖院长已噔噔噔闯了进来,像一只装得鼓鼓的大麻
袋立在大炕边。胖院长说,看看,睁眼说瞎话哩,你在被窝里开会呀。庆有一激灵坐起来说,我当谁呢,你这么早。
胖院长说,不早能把你堵在被窝里啊?你说吧,今天到底给不给粮?不给,我就把人给你送回。你也知道你们那个
老爷子的脾气,立过功的,送回来他要不把你房子挑了,我给你倒着走十步。庆有提了裤子跳下地,说院长你这可
使不得,你退回来我咋办,这年头,谁家愿意养着个老红军?胖院长说,那就按政策来,挖粮,一斤也不能少。庆
有一咧嘴,说我的好院长,你也知道今年遭了大灾,差一点儿就绝收了,明年吧,明年我都给你补上。

    胖院长忽然说,昨天市物价局不是给你们送来了救灾大米吗?三十袋儿呢,你怎么不给老爷子留点儿?

    庆有一缩脖子,说,你咋知道的?

    胖院长说,电视都放了,我会不知道?我在电视上还看见你村长了呢,说了一大堆感谢话,对不对?

    庆有说,这没假,可是我都让会计分下去了,一颗也没剩。

    胖院长说,这么说你真让我白跑一趟?让我白耗一趟汽油?

    庆有说,我也没办法。

    胖院长就黑了脸,说,那好,我下午就把人送到你炕头上。

    说着就要走。庆有急了,拉住胖院长的手说,院长你等等,先从我家挖吧,搬上三袋儿谷子,我不吃也得让老
爷子先吃。

    女人不乐意地说,看把你能的,咱家谷子也不多了。庆有一瞪眼说,头发长见识短,我是村长哩,我能让立过
功的老红军吃不上饭?女人不吭声了。胖院长就笑了,说这不就对了,村长到底是村长嘛。庆有看了女人一眼说,
你还愣怔个啥,去,把那门打开。女人磨磨蹭蹭开了放粮的小屋,里面还有七八袋儿,庆有一下扛了两袋儿,见女
人一眼一眼剜他,说,你看我干啥,一边去!对胖院长笑笑,说女人这个东西嘛,真他娘的头发长见识短,不就几
袋儿粮食吗?就扛着出了门,扔到胖院长的吉普车上。又扛起一袋儿,女人突然说,你就不能缓缓?庆有说,缓个
屁,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就又把袋子扔上了车。然后,看着胖院长说,这回总行了吧?胖院长哼了一声,说明年你
可得早早送去。庆有说,那自然,不遭灾就没问题!

    胖院长屁股一冒烟走了。

    庆有呸了一口,对女人说,日他娘的,他还看电视哩,脑袋瓜儿倒灵!女人没好气地说,就数你笨呢!你咋不
试试袋儿里装的啥?庆有说,还用试,装的不是谷子?女人哭丧着脸说,装的是救灾大米呀,昨晚会计送来了三袋
儿,你倒好,全给扛走了。庆有一愣,熟眉熟眼的,看起来都是咱家的袋子嘛。女人说,会计一送来,我就把袋子
换了。

    庆有急了,说,好好的,你换个啥呀?

    女人说,我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就多了个心眼儿,把大米袋子都换成了咱家的袋子。庆有愤愤地骂道,谁让
你多个心眼儿了,你娘的还是死相点好!

    救灾大米不救灾,天灾无情,利欲熏心的人更无情。

    /* 38 */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颜如玉:王保忠

    没想到我和颜如玉竟会在姥姥的葬礼上相逢。

    姥姥守了大半辈子寡,这几年大舅包煤窑发了财,她本来该跟着享享清福的,谁料却得了绝症走了。为了弥补
内心的歉疚,大舅决定把丧事办得隆重些,亲朋好友请了不少,还特意从城里雇了有名的鼓匠班。

    大舅的二层小洋楼在村中独一无二,透出一种财大气粗的氛围。院子里新搭了两座帐篷,一座是灵棚,一座是
鼓匠班落脚的地方。大舅让我协助总管干点事,招呼一下鼓匠班子。我走近那个帐篷时,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里
面出来,问我总管在哪儿。我怔了一怔,这不是颜如玉吗?她也认出了我,看了看我臂上的孝章说,是你,也来参
加葬礼?我点点头,问,你来干啥?她指指身后的帐篷,说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我惊讶地说,你不在那个厂子了?
她叹了口气,说早不在了,我下岗了。

    如玉是我商校的同学,那时候她是校花,人长得出挑,能歌善舞。当年我曾暗暗地恋着她,把她当做我的梦中
情人。毕业后她进了市里一家工厂,听说她对象是公安,好像还有点儿职务。而我则回了县城,给机关写材料。这
些年我们几乎没有来往,也很少有她的消息。

    我说,你肯定是台柱子,当年你唱得那么好。

    如玉说,混呗。我又要说什么,帐篷里探出一个脑袋,说如玉你还磨蹭啥,快一点。如玉无奈地笑笑,说我得
出去一趟,老陈催着呢。我想,老陈准是他们的领导了。我盯着她的背影想,她丈夫不是公安吗,怎么看着她受这
份苦呢?那么,这个娶了我梦中情人的公安要么混得不怎么样,要么就是犯了错误栽了跟头。

    按乡俗,出殡前一夜,孝子们要“走街”。鼓匠自然要跟着“走”,吹吹打打,表演节目。大舅特意叮嘱老陈
:你们尽管卖力,钱好商量。

    晚上放了一阵焰火后,鼓匠班就登上了台。老陈走到戏台正中,像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
让村人点歌点曲。台下多是年轻人,点的也就大多是这几年流行的歌曲,什么“你总是心太软”、“最心疼你的人
是我”等等。我在台下看着,觉得颜如玉的出场率最高,鼓匠班的几个歌手看来就数她的嗓子好了。那个叫周梅的
女歌手和另两个歌手几乎没人点。在台下一片叫好声中,如玉频频出场,她依然优美的身段和清纯的歌喉使我想起
了从前的岁月。

    演出进行了大半场的时候,台下突然有人叫道:点个小寡妇上坟吧。立刻有人响应:对,来一个。台上静了片
刻,那个叫周梅的女歌手就出了场,她刚唱了半句,就有人喝起了倒彩。“让颜如玉唱。”有人强烈要求。

    如玉却没有出来。台下又是一片叫声。

    如玉终于出来了。她尴尬地说,老少爷儿们,换一个好不好?

    “不行,你不会怎么出来挣钱呢?”如玉扭头跑下去了。不一会儿,老陈上来了,他向台下鞠了个躬,哑着嗓
子打圆场:我给大家来个光棍儿哭妻好不好?

    “下去,下去,我们就要让颜如玉唱小寡妇上坟!”台下又一片叫声。

    不管台下怎么起哄,如玉却一直没出来。

    台下就有人嚷嚷:不看了,回家睡觉去。

    大舅脸上挂不住了,大舅对总管说,你去把老陈和那个女演员叫来。不一会儿,老陈和如玉来了。大舅说,你
们不是存心拆我的台嘛,点那个曲你们怎么不唱?老陈嘿嘿一笑,说她确实不会唱。大舅说,我不信,这么简单能
不会唱?如玉说,我真不会。大舅说,你要唱,我给你一百块。如玉摇摇头。大舅说,那我给你五百,五百你唱不
唱?老陈眼一下亮了,扭过头对如玉说,要不你临时学一学?如玉没吭声。大舅说,五百不满意,一千你唱不?如
玉说,你就是给我一万,我也不会。大舅火了,瞪了老陈一眼,说你还让人点歌呢,这么简单的曲都不会,还会啥?
老陈赔着笑说,我领她去学一学,一定满足矿长的要求。大舅说,这就对了,不就逗逗乐吗?老陈领着如玉走了。

    可那晚如玉终究没有再登场。

    第二天一早,大院里重又忙碌起来。总管对我说,马上就要起灵了,你让鼓匠班那些人赶快吃饭。我走进帐篷,
忽然发现如玉不见了。老陈淡淡地说,走了,刚刚坐车走了。我说,你把她打发了?老陈说,我也没办法呀,她把
事情搞砸了。

    办完了丧事,我向大舅辞行,顺便提起了如玉。大舅说,你们是同学?她可把我整得好没面子,给一村人留下
话柄了。我说,她肯定有她的难处,咱们不能强人所难。大舅说,不就是个唱歌的嘛,假正经。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如玉,有一次去市里办事,就去看她。她住在城市边缘的一处大杂院里,当我走进她的小屋
时,却发现门挂着锁。邻居老太太告诉我,如玉一大早就走了,大概去公墓了,今天是她男人的忌日。我一下愣在
那里,说,她丈夫死了?老太太说,死了一年了,你是她同学你不知道?她丈夫去抓逃犯,身上给捅了七八刀,还
抓着那亡命徒不放。老太太叹了口气又说,如玉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男人为公家死了,她不找政府倒进了鼓匠班
子,真是糊涂。

    我良久说不出话来。

    貌美如花,心情似玉。美女和英雄绝配,问世间还有几个如此痴情的女子。

    /* 39 */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一条短裙:张春燕

    晴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嘴角闪现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是自得其乐、自品滋味的那种意思。她腿上的丝袜在
夜光下闪着俏丽的色彩,短裙游鱼般摇摆着。此前,晴很少穿短裙,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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