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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0李敖系列之15李敖自传与回忆录续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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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一九五九年五月九日读胡适、罗隆基、梁实秋合着「人权论集」,深感吾之方向在此不在史也。
  这些日记表示的是:我显然不以「胡适姚从吾」他们的水平为已足,也不以做学者、终老于史学学术研究为已足,我的目的是超越他们,是我经世致用、为人权战斗的方向。虽然做学者我也满在行,可是,这又怎么够呢?
  到了一九五九年七月七日,我把「『宋代婚姻』研究计画」送给姚从吾老师后,第二天与他长谈四十多分钟,那时我又有感情上的其它原因,就决定去当兵算了、不考研究所了。七月十日有日记如下: 晨启庆携来姚先生信,力劝我不可放弃研究所。姚先生昨晚请其来舍找我,适我不在。姚先生今晨言赴校与我面谈,我却不欲见之。
  就这样的,我就决定南下了。八月一日,我向姚从吾老师辞了行;二日就上了火车。当天送行的有周弘、景新汉、马宏祥、白绍康、华昌平、李华俊、陈又亮、陈鼓应、祝庭生、张克斌、袁祝泰、朱广诚、黄锡昌、施启扬、佟耀勋、阙至正、孙英善、林淑美、杨祖燕、杨世彭、袁天中、萧启庆、王尚义、陈良●、王曾才、李耀祖等。我在台北的五年大学风光,就此告一段落。
  送钱
  一九六0年二月十二日,我在部队里收到十日萧启庆的信,有这样一段:
  日前与姚老谈,他认为在我们班上,在各方面,您都是最成熟的一人。又说您不轻易写东西,而写出来的东西一定「很象样」。我很赞同他的看法。
  到了九月,我北上一次。九月二十一日有日记如下:
  上午与姚老头谈,老头又欲给我钱,并劝我明年考研究所,三月至七月他准备每月给我五百元,我当然不肯要他的钱,他又送我大陆杂志合刊。 九月三十日,我收到萧启庆二十八日的信,有这样一段:
  二十二日上午,到第一宿舍访您未遇,据他们说,您宿在老景家未回来。十点多回到研究室,章铨告诉我,我出去时您曾来过。我再四出寻您时又寻不着了。我们很久未曾长谈了,这次您北来,又阴错阳差地失去了和您长谈的机会,实在很遗憾。二十四日上午,姚老又命我送两百块钱给您「济急」,我知道您已经走了,而且,即使还在也不会收他的两百元,虽然如此,还是走了一趟,果真您已在前一天南归了,再回去向姚老报命,并把款子还给他,并代您谢了他的好意。
  我在日记上说:「姚老头儿实太热情。」十月三十日,我又收到萧启庆二十六日的信:
  昨日和姚老闲谈,据他说,胡大博士仍有意「栽培」您,但希望您读完台大历史研究所。姚老也为您想到解甲后的职业问题,他想聘您为国家讲座的研究助教,虽然规程仍未决定,但他认为不会有太大问题。如此,您便可以安心读几个月的书,而不必为酱爆肉担心了。他叫我现在不必向您透露,所以您去信也不必提起。
  「师儒之席,不拒曲士。」
  十一月七日,我在营房里,借老士官刘云的灯光,写了一封信给姚从吾老师,这是我在他两次给我写信后,第一次给他写信,全文如下:
  从吾师:
  启庆来信道及老师托他送钱给我的事,非常感激您的关怀,四年来,老师对我的照顾实在很多,不论在治学上做人上乃至经济上,我都经常沾到您的教泽与鼓励。我不敢自诩您特别爱护我,因为您的热心使许多人都受到奖掖与实惠,但我又经常感觉到在您年轻一辈的学生中,以我受之于老师的最厚,而老师也关切我最深。在我五年大学生活中,没有第二位老师能这样热心指导我帮助我,也没有第二位老师肯这样不倦地一再照顾这个好立异、不大安分的学生,可是您却做得使我简直当不起,使我除了心中默默的感动外,不知如何答谢您的好意。 柳子厚在他「与太学诸生书」中写道:
  绳墨之侧,不拒曲木;
  师儒之席,不拒曲士。
  这真可说是老师对我的风度了!
  读The Education of Henry Adams 在第二十章中,有这么一段话
  A teacher affects eternity; he can never tell where his influence stops。
  我抄这段送给老师,谢谢老师!
  李 敖 敬上
  四十九年、十一月七日夜
  明年二月可退伍,最近又有提前于下月退伍之说,退伍后定将北上,面候起居。
  马戈来信
  因为那时候国家长期发展科学委员会尚在草创阶段,姚从吾老师为我出路打算,倒也不限于助理一职,他也想过推荐我去大陆杂志社。十一月十八日,我收到马戈十六日的信,向我透露:
  日前姚老来杂志社将兄论文持交主编赵先生,适赵不在,谆谆嘱我转告:努力表现,工作可以想办法,渠有意荐兄于敝社,弟当然欢迎,此事虽不理想,但以之待机,似仍差强人意耳。而赵先生看胡博士金面当不成问题至于大作之精采处,渠定与姚先生一斑不解也。
  马戈就是马宏祥,他在历史系比我高一班。他和我在知识上都是前进人物,对「姚老」、「赵先生」(赵铁寒)诸公,我们都嫌他们太迂了。
  萧启庆来信
  十二月十一日,我有日记如下:「启庆来信,知『研究助理』差使大概无问题,可谓好消息。」启庆信如下:
  敖之:
  很久未接到您的来信,谅是军务繁忙所致;大演习已竣,您可以好好休养一下了,有无北游的计画?
  姚老昨和我谈挽您出任他助理的事,他要我告诉您,正式的名义是:「国家讲座研究助理」,每月可支一千元,外无配给,他想借重您,不知您是否愿意?工作不会太忙,不致妨碍您原定的计画,不必犹疑。助理有两名,另一名已内定为陶晋生。王德毅兄亦托姚老觅职,姚老想把他介绍入中央图书馆或大陆杂志(接老马事)。
  近来情绪周期又届低潮,甚落寞,昨夜外出访友,找了四个人,竟然都落空,更觉难过。
  兵役法将修改,学校中人心惶惶;首当其冲的是我,本来是第八期预备军官,现在可能要变为第×期国民兵了,想做硕士,结果竟连上士也做不到,祇有徒呼负负了。
  下面有首油诗,是我们尊敬的一位长者的「文学」作品,写在他的日记前面,算是他的座右铭,作者是谁?我不必道其名,您看看诗便会猜出,而且您一向最「佩服」他的「文才」的。吾且慷他人之慨,抄在下面,当可供您解颐,诗云:
  吃饭要吃饱,
  午晚都睡好,
  工作依时进,
  余随自然了!
  如何?猜出是出于谁人的手笔?
  盼来信!
  启庆
  听孙英善说,您曾有作品在联合报发表,我可惜未看到,可否将「拔刷」掷下,让我拜读。
  当晚「人静后」,我回信给启庆:
  前几天曾返中谋教席,铩羽而归,若走投无路,只好就「助理」之职,此事并非不欲为,盖我恐辜负老头儿一片好心,我耽心我的耐心与能力是否可与之共事?是否可有助于他?否则拿干薪太不好意思,设想老头儿若聘了我,我工作不力,他一定不好意思解聘,只好暗中叫苦,那该多伤感情?除非我再花两三百元另请个「助理的助理」,专门代我捉刀,料理本师托我之事,我则从中净赚七八百元,亦一好生意也!哈哈!姚老既考虑至再,终托你问我之意,我「当然欣然同意」,烦你暇时可回复之,新年我将北上一次,届时可与之面商尺码,尊意云何? 至于启庆信中提到的诗,我一看即知「油诗似出自士鳌老兄手笔」,后来证实,我的判断不差,那的确是姚从吾老师的「文学」杰作。这一杰作,似乎修改本颇多,据方豪「我所认识的姚从吾先生」(「传记文学」第十六卷第五期),说:「姚先生有一首通俗的养生之道的五言诗,常喜为人念诵,我即取为上联,另撰下联,不计工拙,凑成挽联如下:吃饭八成饱,觉睡十分好;按部就班去,听其自然老。书读万卷勤,文写百篇精;循规蹈矩来,看你平安归。」可见真有不同的版本呢!
  「十三年和十三月」
  一九六一年一月十二日,「联合报」刊出「国家长期发展科学委员会五十年度研究讲座教授助理研究人员已正式聘定四十二人」。我名列其中,助理一事遂告确定。
  我在「十三年和十三月」(「文星」第六十三期)里,对我这段助理生涯,有过「不安于位」的描述:
  历史系毕业后,我开始做预备军官。一年半的军队生活更凝固了我个人的思想与悍气,我在野战部队中吃过一般预备军官不太容易吃到的苦,可是我很坚强。快退伍的时候,姚从吾老师正好做国家长期发展科学委员会的研究讲座教授,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做助理研究人员,我那时正愁走投无路,当然表示愿意。五十年二月六日,我坐上回程的军舰,九天以后,又回到了台大。 台大那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走回来,大有物是人非之感。过去的老朋友、老情人都已高飞远扬。我徘徊了一阵,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小房,四个榻榻米大,矮得双手不能向上举,我订名为「四席小屋」,颇得俯仰之乐。晚上从研究室走出来,整个的文学院大楼一片漆黑,我想到我的身世和抱负,忍不住要叹一口气。有时候,陈宝琛那两句诗就从我嘴边冒出来,正是:
  「委蜕大难求净土,
  伤心最是近高楼!」
  我的「四席小屋」地处要津,每天客人不断,最多时候一天有十四个客人,附近环境又太吵,老太婆、少奶奶、小孩子一大堆。我虽在陋巷,但自己却先「不堪其扰」起来。熬了四个月,决定下乡。选来选去,在新店选到了一间小房,背山面水,每月两百元,于是我装满了一卡车的书,开始搬家。
  新店乡居是我二十七年来最淡泊、最宁静的日子,这段和自然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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