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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在医院走廊上的电视里看到,2006年5月10日,北京公交实行刷卡制度。前门上,后门下,据说我们的国家级电视台也对此事隆重报道。
她说,她说她和那个在装修新房准备结婚的准新郎通过室内装修数十天的交流,已从刚开始的互有好感到言语暧昧,再到现在的他放弃结婚,气走新娘,每天两次定时来看望病床上的她……
她说,6月1日儿童节这天,她去了天安门广场,好多的小朋友哦,晚上,还‘飘’去工人文化宫,那里有丰富精彩的少儿节目看哦……
她说,三里屯的酒吧生意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她还看到前任男友带着她的现任女友在泡吧,神态亲昵,比以前她和他在一起要显得幸福得多呢……
她说,她‘偷窥’到别人上网查股市,她所投入的几支股,居然有不同程度的上扬呢……
她说,小泉那狗日的下台了,居然又来了个更杂毛的安倍,一堆狗屎……
她说,今年的超女冠军居然是尚雯婕呢,她本来一直看好谭维维的……
她说,十一到了,她一大早赶到天安门广场看了升国旗呢,好感动呢……
她笑着说:以前从不看新闻的,国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她都是置之不理的,如今,成了爱国者一号。中国,才是她的家,在大汉朝生活了13年,居然一直象做客……
……
她是2006年4月1日穿越过来的,我从未和她谈起过这之后的任何事,她肯定没看过今年超女的任何一场,因为那时还没开始,估计超女里有几个谁谁谁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居然真的知道前几名的排行。说实话,我是9月20号穿越来的,我自己都没看总决赛,已经看到前五强来了,她一下子说出排名,我相信她睡着时的灵魂是真的回去了。
我乖乖的听她一字一句或哭或笑或怒或骂的转述梦里所见,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悲伤传染给她,陪着她笑骂梦中见闻。
当最最残酷的这一天来临时,我居然并不十分难过。这天,我看她仅有的半个小时清醒,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笑了笑:“睡着时,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手指动了一下,准新郎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激动的大喊大叫,护士MM都被吓着了。笑话他‘你女友就要醒了!’他脸红了呢!”显然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惊喜,自己没发觉,我却看得到她的脸也红了。
看我只是憋着眼泪,死死的盯着她却不出声。她再次温柔的笑了:“时候到了,时机到了,我要回家了!来,笑笑。记得,你一定要幸福。”
我牵强的扯了个笑颜。
“还有,如果有可能,不爱翊枫没关系,但尽量让他好好的活着,毕竟,他也是我这身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这孩子,心思高,我们抓他不住,但也是先皇的骨肉,我是看在他的份上……”
我点点头,正待出声,屋子里一下子涌进许多人,信亲王带着他的大小姬妾,老信王爷的众位老侧妃姨娘,我婆婆的近身丫鬟婆子碧云碧玉杨、柳嬷嬷,屋子一下子热闹起来,看着乱哄哄的人群,我只是无力徒劳的拽住她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突然间,在这吵杂非常的人声中间,两个冰凉的陌生男声对话清晰的传了过来:“你去……”
“你去……”竟是在相互推脱。
“奇怪,怎么会被仙气所挡?”
“不管了,还是你去吧。”
看他二人争执了许多也没个结果,我不耐烦的尖叫起来:“吵什么?滚……”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连针掉地上都听得见,那信亲王略显尴尬的说道:“你们都去外边候着吧,这儿有本王和王妃就好了。”
我看了看一屋子的,除了翊枫,并无其他男人。这声音从哪来的?
“看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叫咱们哥俩呢!”那声音之一又传了过来。
我大怒:“谁,说的就是你们,给本妃滚出来。”
那两个声音忽地消失,再不出声。
我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并无半点人影,奇怪,这个时候怎会有别的男人声音?仔细一想他两人谈话内容,心道不妙,莫非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索命来了?见鬼了,我怎么能听得到?连忙扑到信太妃跟前,见她仍是莫名的神色瞅着我,我放下心来,心痛的感觉再一次重重的袭来,我勉强一笑:“没什么,刚刚我失态了。”
她却是理解的抓住我的手:“我知道了,你见到了天堂之光。”
天堂之光是我和她谈起看《人鬼情未了》时最为羡慕的一幕,我笑道:“我们都是中国人,向来只有菩萨阎王,哪来天堂上帝一说?”
她冲我笑笑不语。
“原来是凤凰仙子,吓了咱兄弟一跳,还以为被凡人看破身形了呢!”那个冰凉的声音之一再度响起,这次却有了几分恭敬客气的成份在里面。
我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仙子不用瞧了,咱们和仙子仙鬼殊途,您见不着的。”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心想:我怎会是什么仙子?明明是21世纪的一缕不甘心的灵魂罢了。
“仙子,今日我兄弟二人前来拿张氏竹心的魂魄,还请您让一让。”
真奇怪,我怎么让?难道我挡着他们的路了?
“仙子牵挂着她,咱兄弟就拿不动人。”
那敢情好,我一辈子不让便是了。
“仙子万万不可,如果您耽误了时候,她就回不去了。”
我一听大骇,心想:她回哪去?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去?
“仙子放心,当初张竹心得罪阎王,活该有此一劫,此时劫已过,自是回该去的地方去。”
我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原来她真的可以回去的,我心里此时才好过些。
“我兄弟二人今日已是话多,还请仙子心里放下她,我兄弟才好带她回归原身。”
我点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俯至她身前泣道:“亦舒说过,人生便是一曲圆舞,音乐响起,各人纷纷下场,轮流交换舞伴,但不管怎样,跳到音乐终止,总归是会回到牵手上场的人身边。当时你从准新郎身边跑开,说不得就仍会回到他身边去。这个圆圈,只是较以前的更大罢了。”
她笑了笑,轻拉我的手,示意我上前,神秘的说道:“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准新郎和德寿先帝长得一般模样呢!或许……是前世今生罢”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命定了的。我收回眼泪,看她安祥的笑容,轻轻的把握在手中的她的手放回她身畔。
“我一定会幸福的。”我轻喃道。
她的笑容更深。
“仙子,咱兄弟二人这就回去复命了。”那两个冰凉的声音一齐说道。
我缓缓起身,向她挥挥手,且不管翊枫一迭声的唤“娘……娘。”顿时,外屋的女人们又纷纷涌了进来,霎时一屋子的哭声,我管不了了,失魂落迫的跌跌撞撞向外走去。翊枫见状,一把拉过我的手:“伶雪你上哪去?不再陪着娘么?”
我甩开他的手,喃喃低语:“她要我幸福,我一定会幸福。我累了,回房睡睡去。”
只觉自己四肢簌簌发抖,生命竟如此脆弱,今日在,明朝消失,不留痕迹。
也不去管绯红绿萼雅琴雅棋一脸的关切,回到房里,用力把门拴上,一头栽进被子里,放声大哭:“这回,真的只剩我自己了。”
待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待翊枫见势不妙,破门而入,已是第三天下午了。我在他的摇晃下醒了过来,麻木的任绿萼她们给我穿衣,麻木的守灵,麻木的看着吊丧人来人往、真情假意的各式哭灵的姬妾千般做作,只有一人哭得实在是伤心,那便是召涵了,已满四岁的他,已隐约知道一向疼他爱他的太妃奶奶再也不会出现了,哭闹不止。
我麻木了,只是看着。
待她的灵柩停在寺中,已是三个月的事了,我谢绝了信亲王翊枫提出搬回主院的邀请,他也没强留,只是不做声的把召涵带回主院。
看着召涵大哭大闹要娘,只是不肯离去,我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蹲下,温柔地笑了笑:“涵儿乖,娘现在还不太舒服,等过一阵娘好了,再来接涵儿上岛来住好么?”
他努力的消化我的话,终是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那娘要答应涵儿,待娘身子舒坦了,一定要来接涵儿。”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他终是破涕为笑,跟着他爹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岛上仍是按信太妃以前的规矩,她在身体不好前,已吩咐过了,这岛以后便留给我了,连带她的丫鬟婆子也留给我一人,我看杨柳嬷嬷年事已高,碧云碧月也到了适婚年龄,便吩咐管家,把杨、柳嬷嬷带到后院左院里给一个院子,合着院子里年老的嬷嬷一起住着,家用照常让正院给。又根据信太妃先前的看上王府庄子上的好人家,把碧云碧月许了过去。又许了些嫁妆,让她们的娘老子领着回家,明年待嫁。她二人信太妃早先就已经打过招呼了,此时谢了恩,便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我暗叹:果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当初谁不是兢兢业业的全意照顾她,如今斯人已逝了,她们也便走了,无半分留忘。
或许,人应该这样才好吧,忘记也是一种幸福。
我看四儿五儿六儿三个小丫头实在是小,便让青青带着她们几位,升做二等丫鬟,索性一并把长公主府带来的适龄丫鬟,不论头等二等,只要本已许了人家的,一律让领回去待嫁,没家的也和上其他院落里的无父无母的适龄丫鬟,统统综合在一块,交待莺儿燕儿好生管着,一并许了好人家,安排着待嫁,一时间王府后院人事大调整,人人喜色洋洋,看着她们开心,我也舒心许多。我一定会幸福的,对着她曾经住过的寝室,我轻轻许诺。
……
转眼间又是冬季到了,我最厌这个季节,无论现代古代都一样,冷得人死,又干燥得不行,皮肤也一样,吃不消的季节。
玫瑰园子里各式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