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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缅中央政府震怒,迅速集中99师、77师主力,由陆军参谋长指挥,反扑。
双方伤亡大,缅政府军一位战地指挥官派人找来当地一位老华侨,要他去向孟
泰军传话:“请孟泰军撤离,双方停战。拿不回据点,中央政府还会派兵。请贵军
三思。”
在援兵增加的情况下,张苏泉总参谋长示意前线,故意叫部队摆出一副惨败的
样子,在电台呼救,报话机汇报说“坚持不下去了”、“伤亡大大”等等。
孟泰军突然放弃据点撤退一天路程,布置六千名伏兵,作好了打大仗的决心。
按坤沙和总参谋长的意图是“干净彻底地歼灭五千名政府军,仰光震惊,国际社会
震动”。
政府军收回据点后,按兵不动。也许政府军也无力组织大规模进攻了。
孟胶战役得失相当。
1994年9 月,我们决胜支队在蛮述休整,大部分部队外出筹粮和宣传发动百姓。
赵复生支队长随直属队几十名干部战士到二十里外的茅草坝开展工作。当地头人请
他们吃饭,刚拿起饭碗,政府军就打来了。顿时枪炮声大作,有的炮弹落在他们吃
饭的院子里。赵支队长沉着地对大家说:“你们快吃饭,吃饱了好打仗。我去看看
外面的火力。”说完就跑出院去。警卫员拉不住紧随而去。不多会,外面抬进一个
重伤员,随后即牺牲。接着赵支队长被抬进院子内,只见他头上身上到处是血,衣
服也被炮弹破片炸烂了。卫生员急忙给他包扎,当擦去脸上的血污时,只见一块弹
片插在额头上,一块插在脖颈上,一半在肉里一半露在外面。卫生员急忙用钳子拔
掉这两块弹片后,又见腿上身上到处是血,弄不清究竟有多少处伤。警卫员急得哇
哇直哭,没保护好首长,警卫员是要掉脑袋的。政治处主任只好命令卫生员把最后
剩下的五个救急包全部用上,找来一架梯子,垫上毯子把他抬上突围。赵支队长轻
轻摇了一下头说:“失利了,你们别抬我啦。快突围,我不行了!”大家不听他的,
轮流着抬,走了二十里路抬回支队部时赵支队长已经闭目长瞑。
留守支队部的我已经没有泪水了。参加完赵复生支队长的葬礼后,我好长的时
间忘却了笑,忘却了歌,一个人独处时,眼泪会悄无声息地打湿衣襟,感情脆弱到
经不起空气的震荡。
那时我想,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哀愁,无所谓爱恨得失……一切都要
过去,像那些花,那些流水。
把生命比作是一条江,发源于远处,婉蜒于大地。上游是青年时代,中游是中
年时代,下游是老年时代。上游狭窄而湍急,下游宽阔而平静。什么是死亡?死亡
就是江入大海,大海接纳了江河,又结束了江河。
赵支队长牺牲后,我一直未能为此写出点东西,心中不安日增,很多的话一句
也说不出来,同时又找借口回避这种不安。其实是在拒绝现实,在我心中,赵支队
长没有死。
1995年10月30日,总参谋部来电调决胜支队进入莱朗战区。
连日来,天几乎哭丧着脸,每一个人的单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雨水直往
下流。为了完成支援莱朗战区的任务,一切困难必须克服,一切封锁线必须突破。
每天一百里的行程照样要走。
“啊!到啦倒啦!这个寨子一定是宿营地了。”
“不是!还要走。”
细雨不停地下着,连续五天的急行军,已经够疲倦了,一双双脚踩在坎坷而泥
泞的小路上,滑得脚杆发抖,任你小心也难免不摔倒几跤。
离宿营地据说只有六里路了。
雨越下越大,天慢慢地黑了。队伍沿着山腰越发向深山里钻。在险峻的半山小
路上,要是一不小心,跌下山沟,那就不可想象。
转过山弯,宿营地的希望仍然只是希望而已。
“宿营地的村寨在哪?”
“妈的,连狗叫的声音也听不见。”
“再不到,情愿在山下过夜。”
天越黑,雨越大,每个人想快点赶到宿营地的希望也就越迫切了。
“哎呀,……”左边的树响了一下,一个弟兄滚了下去。
幸运得很,这里树比较多,只跌下一丈多远。
“糟糕!前面驮炮弹的马滚下去了。”
“后面的要好好小心,前面一个弟兄又把手摔伤了。”
一连串不吉利的消息不断地往后面传。
隐约听见一声狗吠,看到远处一团闪闪的火光,人们冰冷的心得到了安慰。大
家都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个共同的希望:“算是到了。”
希望仍然是希望。这些地方,有时候一天到晚也只能是上一座山或下座山。转
过一个山弯,这个希望又破灭了。疲惫、饥饿和寒冷袭击着每一个人。
夜深人静,部队终于到了宿营的村寨,看看每一个人,已经是浑身泥水,狼狈
不堪了。
5.3坤沙孟泰军投降
1995年雨季来临之前,三旅长在贺蒙誓师宣布“北伐”,四个支队四千人,浩
浩荡荡北上。邀请国内外新闻记者采访,随军报道。这时贺蒙出了两件怪事:水上
游乐园的水无缘无故红了三天;一串芭蕉结出三个头来。
为了突破政府军的重重封锁线,完成进军任务,北伐部队每天以一百里的急行
军,向缅东北挺进。
经过励更中部战区时留下两个支队,换防两个支队开回贺蒙。这是孟泰军的惯
例:战区指挥官手中的支队和支队长手下的大队随时调动,兵无固定的将领。打仗
勇猛,立功就升官。
一天半夜,三点光景,上弦昏暗地笼罩着山峰。离当阳城十五里附近的几个村
寨里,拥挤着只睡了几个小时的孟泰军北伐部队近二千名官兵。
“弟兄们,饭已经连夜煮好,赶快装午饭,路上吃。”催促的声音在低微的嘈
杂声中传播着。
骡马低声打着喷嚏,部队无声无息快速地离开了这些村寨。在崎岖的山路上,
虽然有月色,但如果走得不快,也还是有失掉联系的危险。
天亮了。前卫好像故意愈走愈快,后面的非加快脚步不行,有时还得小跑。
走了一个寨子,翻过矮坡,一条平坦的道路,通往前面的山谷,路两旁是险峻
山岩和茂密的森林。
后面的话,几乎说一个字吸一口气。
“快走!本来在天亮前就要通过这里,现在太阳快出来了。”我带着警卫员,
站在路边,咬紧牙齿,严厉地催促着。我随部队来到莱岛山后就留下来,准备协助
做开辟动古、南转的工作。任新组建的前进支队参谋长。
分散征粮,有天行军到一个汉族寨子南望寨。我们二十多人进寨后,家家关门。
明明有人在门缝偷望,就是不开门。我们只好在露天休息。突然下起雨来,大家都
没有雨具,老百姓又不开门,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办?于是干部带头,遵守纪
律,绝不进入老百姓的屋子躲雨。在雨天里站了不多久,大家都成了落汤鸡。此时,
女兵们唱起了歌,弟兄们也和唱起《保卫摆夷山》、《孟泰军不怕难》。歌声雨声
融合在一起,感动了老百姓,他们欢迎我们进屋躲雨,帮我们在火塘边烘衣服,有
的人家还煨姜糖水、辣椒汤给我们喝,驱除寒气。
为了向老百姓宣传孟泰军的宗旨,发动群众,我们每到一处,都要到群众中进
行访问,召开群众大会。
莱莫山、孟哈、孟向、勐更等根据地对老百姓派粮派款,当地摆夷也认为是争
取摆夷山独立的革命行动心甘情愿。直到孟泰军经济收人骤增才于1989年1 月1 日
废止派款,只供军粮。贺蒙、莱朗等根据地对老百姓则不征收税款,只征收粮食。
战事紧急,需民工背弹药、赶马帮当即付款。
在访问中,很多时候是女兵打先锋。农村里的人们都下田或上山劳动去了,家
里只留下老人、小孩和妇女。男兵去访问,往往谈不上话,特别是有些妇女,见了
生男子就走开了,只有女兵容易和她们接近,拉家常。搞好关系后,找宿营地,借
锅煮饭都方便得多,群众对我们不像初时陌生、害怕了。有的老大妈还拉着年轻女
兵的手亲切而热情地说:“多好看多年轻的姑娘,嫩嫩呵呵的就来干公家事,不怕
苦呀?你爹妈舍得吗?”有的女兵还受到特殊优待,吃糖煮鸡蛋,有的少数民族妇
女还把手上的银戒指取下来,送给她喜欢的女兵作纪念。
开群众大会,唱歌、跳舞、教儿童唱歌曲,女兵们承担任务最多。
在这些活动宣传中,女兵是比较辛苦的。在进行访问、宣传工作中,常常是女
兵开路,打先锋。搞医务工作的女兵,还分别到营地为生病和负伤的战士打针、送
药、包扎伤口。有的女兵当学生时在家很少从事家务彦军以后,主动地为战士们切
菜、炒菜。在休息时,有些女兵主动到营地给战士们缝补衣服、唱歌、讲故事。虽
然这些女兵才是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但是许多战士亲切地叫她们“大姐”。
北伐部队经过整训扩编了一个支队,北伐部队在莱岛山留下一个支队,这样当
三旅长率队进军南坎山,就有两个支队番号,不足两个支队兵员。两个支队长都是
相当能干可靠的摆夷干部。
北伐部队携带有用电瓶启动才能发射的飞弹,虽然命中率不高,但它发射时那
种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的震撼力足以抵抗政府军一个营的进攻。孟泰军一名支队长
曾在司令部被包围,坚持战斗到紧急关头,果断下令发射飞弹。当时发射飞弹必须
经总参谋部同意。进攻之敌,目瞪口呆,感到大难临头,掉头狂奔,四散而去。对
准敌阵发射的飞弹,转了几个弯,栽在敌阵没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