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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意思,就要玩出点名堂,人活在世上,不能像行尸走肉,总得给人生
抹点颜色。”内心世界十分阴暗的马朝文趁机煽动,希望尽早实现自己的阴谋。
另二个人一向崇尚暴力,对海外黑帮的八面威风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想好玩,
除非到金三角去闯荡,凭借你我的本事和胆量大干一场,杀出一片新天地。”
此话正中马朝文下怀,当即点头:“好主意,反正我们这里有枪有子弹,只要
人心齐,天塌地陷也不怕!”‘他们计划抢劫南帕河几户有钱的人家,再奔泰缅边
区。
就在他们计划晚上行动的那天中午,爱打架斗殴的耿马青年后悔了,他偷偷地
跑到我卧室向我坦白。我听后大吃一惊,立即好言安慰稳住了他。
我立即紧急集合,卸掉另一名耿马战士的枪,至于马朝文则叫李老四看守。
这件事,我处理得天衣无缝,没有惊动总部,就是杨营长和李副营长也不知底
细。事后我轻描淡写地向他们通报:“那个耿马兵不安心在这里当兵,我劝他回去
了。”那个悬崖勒马的战士,我鼓励他:“既往不咎,好好干!”后来这个战士果
真改邪归正,三年后当了班长。
对处理马朝文和耿马兵我还伤了脑筋。
树的风度在于挺拔;土地的风度在于宽厚;云彩的风度在于潇洒;人的风度在
于他的知识和修养,在于他心灵的纯洁和胸襟的博大。
耿马兵,我叫事务长给他遣散费,要求他回耿马老老实实过日子。耿马兵知道
自己犯了杀头的戒令,千恩万谢不杀之恩,钱都不要,当天就走了。
马朝文不识趣,在操场我找他谈话时,他虽承认,但似乎对我还寄予希望,当
时他还鼓动我拥兵自重。他面色激动,双眼闪烁着急切的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
:“眼光放远一点,兄弟!兄弟!”
我拔出手枪,一声清脆的枪响,我厉声警告马朝文:“再乱说我就毙了你!”
枪口有一股青烟散发出来,在瑰丽的日光中扩散飘荡,我闻到枪口的黑色油糊气息。
我不许他再来南帕河,“只要我再见你,就不要怪我不念同胞之情——南帕河
是你葬身之地!”
马朝文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再没见过他。马朝文1994年在云南施甸贩毒被判十
五年徒刑。
此事给我的警示异常沉重,无比深刻!
升官、发财、成名、得利是机遇。
君不见,为追求金钱而贪污、受贿、诈骗、盗窃、抢劫……甚至杀人越货者哪
个有好下场?发了财,便去吸毒、赌博、嫖娼、纳妾以及干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者
又有几个不危及自身?
“人为财死”——搭上性命难道也值得?
“有钱能使鬼推磨”——用鬼推磨你真敢放心?
在东技市走着,经过门卫森严的缅东部军区司令部和那一带深宅大院的住宅区,
就不由想起在果敢听到的种种有关的故事。这次我与儒商来缅东部军区司令部办事。
下午游到东枝南面一个高地,见到一座崭新庙宇,朱红门楣,黑漆门扇。院里
大殿,红漆木柱,殿顶虽是铁皮,但经过制作,有屋脊,也有翘起的四角飞檐,一
看就知道是座中国庙宇。走近一看,果然门上方匾额上写着三个汉字“观音庙”。
我们走了进去,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说的满口云南话。
我随口问,这庙宇是新建的吗?他说,不是,已经建了上百年,是华侨建的。
因年久失修,太破旧,前几年刚翻修了一下,所以看起来像新的。
“这次翻修,主要是罗星汉先生出的钱。”坐在旁边的另一个老和尚插话,也
是满口云南话。原来这个庙五位老和尚都会讲云南话,前不久招来十二名十三、四
岁的小和尚,也会讲云南话。
这倒令我非常意外,我不由明知故问了好几个问题:你说的罗星汉,是那个果
敢人吗?这是一座中国庙宇,他怎么会关心它的修缮工作?
那个老和尚看来见过不少世面,知道的事很多,但城府很深。
“罗星汉是掸邦果敢人。果敢本来属于中国,中国清朝同当时缅甸的英国殖民
统治者签订条约,把果敢划归缅甸。但果敢人一直讲云南话,使用汉字。罗星汉从
小就讲中国话,写中文。自从出狱定居东核后,他总参加华人华侨的一些慈善活动。
所以修观音庙的事他很热心,出了不少力。”
“罗星汉现在靠什么生活?”我明知故问。
“不太清楚,反正人家树大根深,手头还是有钱的,不然怎么能捐款修庙宇,
参加一些慈善事业呢?”老和尚说。
同老和尚他们谈起在缅甸的华侨华人,他们认为绝大多数是合法经营着各种事
业,不同程度地为缅甸的经济发展作出贡献,同缅甸同胞相处得不错。但另一个和
尚直率地说,华侨和华人,多数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不愿干重体力活,不是做生意
买卖,就是开饭馆。这样在一部分缅甸人中引起了不同反应:有人羡慕,觉得华人
能干,会经营,不仅能维持生活,有的还赚了大钱。也有人嫉妒和不平,他们说,
某某华侨,刚到缅甸时,什么都没有。住上十年八载,既不经受风吹雨晒,又不出
力流汗,只呆在阴凉的店铺里卖卖货,现在什么都有了,比我们缅甸人吃得好,穿
得好,真叫人不服。有的甚至发出愤慨不满之词,说什么缅甸人出大力、流大汗挣
来的钱,为什么要让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华侨和华人赚去?
这时庙里进来三个人,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头,一个同样年龄的妇女,还有一个
姑娘。老人穿着摆夷男子服装,对襟短褂,大裤腿长裤。一老一少则缅甸妇女打扮,
都穿纱笼。虽然明显看得出衣服上沾有乡村的泥土,但都比较整齐。那青年女子的
服装还很艳丽。特别是一个个容光焕发,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日子
过得不赖。
观音庙的老和尚告诉我,这三个人是东校附近六十里外赫格村的华人农民。在
掉邦东核,一谈到华侨和华人,缅甸人总是交口称赞赫格村。
他们拜完菩萨,我赶快和儒商拉上老和尚去和他们认识。他们夫妻俩很热情,
那个姑娘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向我们介绍赫格村。
“我们那里有近一百户人家,都是种田人,全都是中国人。有福建来的,也有
广东来的,多数是云南来的,都靠种田生活,日子过得还不错。”这位老头说得很
简单,看来还是乐意谈的,没有什么顾虑,我们虽是生人,但同是中国人,他也不
见外,只是属于老实巴交农民那类,不知道该怎么谈。
老和尚看出我们不太满足的表情,于是作了较详细的补充。据老和尚讲,赫格
村的形成已有七、八十年历史,中国清末民国初期,到缅甸来的中国人越来越多。
他们到缅甸后,不是做买卖,就是开饭馆。慢慢地,做买卖、开饭馆的人太多,钱
不好赚了。一部分到东枝的中国人看到缅甸荒地很多,也很肥,心想;自己有的是
种田的经验,何必非去做买卖,开饭馆不可。不如开垦荒地去种田。就这样,经过
缅甸政府的批准,他们来到这个地方,动手开荒种地。
老和尚继续说,现在五十岁以下的人全是缅甸出生的了。当年从中国来的,有
的死了,有的活着,但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老人中少数还没有加入缅籍,在缅
甸出生的几乎都入了缅籍。但这个村寨因为全是中国人,所以平常都讲中国话。
说到这里,这个老头插话证实:“我和老婆都五十多岁了,都是在缅甸出生的。
可我们没有上过学学缅文,所以只会讲中国话,缅甸话也讲得不好。”他指着女儿
说:“他们就不一样了,村里办了学校,学的是缅文,所以会写缅文,讲缅甸话。
中国话也没有丢,在家讲中国话。”这时,我们用缅语同姑娘攀谈,果然她讲的是
地道的缅甸话。
老头继续介绍说,他们那里的人不仅讲中国话,而且坚持中国的风俗习惯。隆
重的春节,五月端阳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饼,供奉观音菩萨和关公等,特别是种
地采用中国的耕种方法。
他们对我们说,农村有个农忙和农闲季节。农忙时,男女都忙着干农活;农闲
时,他们根据各人的具体情况,有人做木匠活,有人帮盖房子,有的打柴火,也有
的做点小买卖,差不多每个人都有点事干,增加些收人。缅甸农村,农闲时多数人
闲着。
老头谈完,老和尚接上话茬说,我们中国人,背井离乡,来到这个物华天宝的
地方,只要勤劳,就能吃上饭,而且过上较好的生活。拿赫格村来说吧,就凭个
“勤”字,他们的粮食产量比一般缅甸农民的高得多,学校早就办起来了,孩子们
都能上学。逢年过节还按中国农村的习惯,或闹花灯、或耍龙灯、舞狮子,实在热
闹红火。
老头听着频频点头,说:“老法师讲的是实情,托菩萨保佑,这些年我们的日
子确实过得不错。”
讲到这里,我想到我们接触的一些缅甸农民对政府低价统购粮食和粮食配购任
务过重不满,因而交售粮食不积极的问题,问老头:“赫格村执行粮食交售的情况
怎样?”
老头说,粮食统购价格是低些,配购任务定得高的情况也有。但赫格村的农民
知道自己的处境(华侨或华人),对政府的政策法令和交给的任务,执行不能半点
含糊,每年粮食任务总是及时完成。因为产量高,收人多,任务重点,价格低点,
也不计较。
老和尚补充说,赫格村农民对政策法令是模范遵守的,每年完成任务都是跑在
前头。因此缅政府对赫格村是满意的,曾多次表扬。特别是对赫格村精耕细作,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