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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吧’,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朴总统的死是新民主时代到来的契机,可在‘一○·二六’扩大戒严之后,我们的民主主义却遭到了各种考验,当时曾有许多人表示乐观。我始终担忧,我认为80年代将是民主到来的时代,可当前还要经受各种考验,因为朴总统执政18年,支持维新的势力依然存在,依靠他们不能实现民主。我从来没有主张要清除维新势力,对金钟泌我也希望通过正当的选举来进行斗争,‘一○·二六’事件使民主势力和维新势力之间既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我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是让民主势力和维新势力通过合作来治理国家。我一贯主张国民应该和睦,不搞政治报复。但他们却不顾我的主张和担忧,终于制造了‘五·一七’不幸事件,对此,政府当然应该负责。 “‘一○·二六’事件之后,韩国国民发挥了为民主主义而斗争的勇气和自我克制的精神,这足以受到世人的称赞,可是政府却蔑视国民的希望。不解除戒严,模棱两可地推迟修改宪法的讨论,不但使国民产生了怀疑,还使学生走上了街头。过渡政府并没能消除国民的疑惑,朝野曾努力促成国会的召开,结果却白白浪费了宝贵时间,导致了今天这种混乱的状况。军政府为何不接受我个人要求对话的请求呢?为何不让我发表要求学生克制的声明呢?我是连一颗子弹都不会放的人,我最希望的事就是进行选举。 “我是非暴力抵抗主义者,至于‘韩民统’的问题,那是想要我命的重大问题,但公诉内容却与事实不符。我不知道有何根据要对我在国外的活动进行起诉,我在没有阳光的地下室接受了60天的调查,他们剥光了我的衣服,让我听隔壁充满恐怖的气氛。自我被劫持以来,我对‘韩民统’的活动已经一无所知,我在被劫持后的六年期间,有三年在狱中,另三年则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一○·二六’事件之后,我面对过几万人,可从来没让任何一个人去颠覆政府,搞内乱至少应该有某种活动的迹象,你们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嘛,所以这根本就谈不上是搞内乱。当局想要对我判刑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深思熟虑,想一想这样做是否符合法律的正义性,是不是民主国家应该做的事。我还希望能对其他被告人予以宽容,这比对我的宽大更为重要,因为我是他们的嫌疑责任的制造者,前天当我听到要判我死刑的时候,我的心情意外地感到平静,那天晚上我睡得比平时还香。我是一个基督教信徒,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上帝,我相信,如果上帝愿意,就会通过陪审团来处死我,否则就会通过陪审团来拯救我的生命…… “从我们国民的力量来看,80年代将是自由和民主之花盛开的年代,我确信即使我死了,民主主义也会在国民的手中成长。我希望民主主义能在没有混乱的情况下尽快到来,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国家的统一。这次重新被拘留后我读了《圣经》,使我离上帝的距离更近了,我认为这也是上帝的恩赐,我饶恕和理解把我弄到这种境地的人们。另外,我还想对在座的被告们提一点希望:即使是我死了,你们也不要再进行这种政治报复,这就是我想留下的遗言。 “我认为,民主主义必将在80年代得到实现。我相信这一点,届时,为了我这个先走一步的人,也为了其他所有的人,希望你们能够做到,在这块土地上,不再重演政治报复的悲剧,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是我以上帝的名义留下的最后遗言。陪审团、有关当局、私人律师、监狱审判官、国内外记者们,还有未出庭的检察部人员,你们辛苦了,在此谨向你们表示谢意!” 陈述结束后,金大中转过身子,向旁听席鞠了一躬,全体家属们立即报以掌声。在给金大中戴手铐的时候,法庭里响起众人合唱的歌声:“啊,自由……我们一定会胜利,我们一定会胜利!” 大家扯破嗓子唱着,好像不是在歌唱,而是对军事独裁的控诉,法庭的士兵跑过来驱逐合唱的家属们,法庭内乱哄哄的,但歌声依然不止,有的家属干脆躺倒在法庭台前,一边唱歌,一边喊着口号:“民主主义万岁!” 9月17日上午,军事法庭举行对金大中等24名被告的判决,以“内乱阴谋罪”和“反国家罪”判处金大中死刑,另外23名同案犯被分别判处几年到20年的有期徒刑。 金大中被判死刑后,不服判决,向韩国大法院提出上诉,1981年1月,大法院驳回金大中的上诉,维持原判。 这意味着执行死刑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金大中心境很平静,做好了随时被拉出去枪毙的思想准备,这已经是他第五次面临死亡了。金大中是基督教信徒,面对死神他虔诚地做着祷告: “啊,上帝啊!我坚信,您的意志定会在人间实现……现在我就要遵从您的意志,终结我在人间的梦想、祈祷和事业了。我恳求您能怜悯至今尚无所成就、仍然是一无所有的我的祖国和我的民族吧!” 金大中把生死置之度外,把发生的这一切看成是上帝的安排,如果上帝认为他应该殉难,他就应该无所畏惧地去死。如果上帝认为他不应该死,就会在最后关头来拯救他。因此他在祷告后安然入睡,有一个看守他的宪兵忍不住悄悄问他: “先生,在这种时候,您还能睡得踏实吗?” “哎,难道不睡觉就能免除我的死刑吗?”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袭扰他,军事当局也不止一次引诱他,说只要答应合作,就可以免除死刑。 金大中回答:“死,固然可怕,但背弃上帝、背弃国民和历史,岂不更可怕吗?”他坚信对于他的死,国民和历史终归会给予最公正的评判。 有一天,是探监的日子,妻子李姬镐带着大儿媳、次子弘业、三子弘杰来到监狱,跪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为金大中祷告,她泪水纵横,无力挽救丈夫的命运,只能相信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安排的。 金大中看到这一幕,泪水夺眶而出。 军事当局判处金大中死刑的消息,轰动了全世界,德国外长根舍呼吁欧洲联盟国家联合向韩国政府提出抗议,莫斯科和北京的广播也谴责韩国政府的这一判决。 美国政府对金大中被判处死刑做出了有效的反应,即将卸任的卡特总统把金大中事件向即将上任的里根总统作了交代,里根总统的国家安全助理立即告诉全斗焕,里根总统反对处死金大中。 如果全斗焕政权想要取得美国政府的支持,就必须免除金大中的死刑,最后全斗焕与里根总统达成协议,以免除金大中死刑为条件,换取访问美国的机会,与里根总统举行首脑会晤。
第三部分:民主斗的双雄者—金泳三与金大中牢狱磨难下的“亚洲曼德拉”(3)
1981年2月,金大中被宣布免除死刑,改判为无期徒刑。宣布改判的第二天,全斗焕就飞赴美国与里根总统会晤。 减刑为无期徒刑后,金大中从陆军监狱转移到清州监狱,被关在单人牢房里,金大中在清州监狱里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狱中生活。 他的狱中生活,一项主要内容就是坚持读书,每天都要坚持阅读十个小时,妻子不断给他寄来书籍。他阅读的领域涉及神学、哲学、历史、政治和文学等等,牢房成为他大量阅读书籍、提取知识、思索问题的平台。后来他曾感慨地说,如果没有这段铁窗生活,他还不可能阅读那么多的书籍,很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金大中在狱中的另外一项活动,就是利用中午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收拾护理狱中的花圃,给花草松土、浇水、施肥、剪枝。花圃有菊花、金达莱(中国叫杜鹃花)等多种花草,他尤其喜爱金达莱。每天中午护理花圃时,还不忘与花儿对话交流,那些花儿好像是有灵气似的,懂得回报他的护理,花开得特别鲜艳,花期似乎也延长了二十多天。 冬天去了,春天来了,寒暑的转换悄悄过去三个轮回,狱中的花圃,在金大中的护理下,却长久地开着鲜艳的花朵。 监狱的条件毕竟是极其恶劣的,金大中长期忍受囚禁的折磨,身体每况愈下,身心疲惫,神经紧张,经常伴有耳鸣,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被蛀虫渐渐蚀毁。1971年在车祸中遗留下来的股关节痼疾又复发了,使他经常忍受病痛的折磨。 1981年2月25日,全斗焕当选为第十二届总统,为了庆贺自己的当选,将金大中的无期徒刑改为20年有期徒刑。 后来金大中因病保外就医,曾流亡美国多年,并曾在南非参观了纳尔逊·曼德拉被关押过的监狱,纳尔逊·曼德拉是反对白人种族歧视的先锋,被当局囚禁27年。金大中对他的监狱条件感到羡慕,因为这里比韩国的监牢人道多了,牢狱磨难下的金大中,被誉为“亚洲曼德拉”。 “五·一七”事件以后,金泳三被软禁在家。 5月18日下午,一位军官来到金泳三家中,告诉金泳三不得会见记者,遭到金泳三拒绝。 金泳三宣布于5月20日早晨在上道洞的住宅中会见记者,有几位记者来到金泳三家中,不一会,两个中队的宪兵全副武装地包围了金泳三的住宅。金泳三同早先来到的记者发表了谈话。 “‘五·一七’事件是背叛国民恢复民主要求而施行的暴行,为了挽救国家,我要沿着良心指出的方向,尽一切努力冲破危局。” 当金泳三从电视上看到光州惨案的场面,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懑,他奋笔疾书,起草了题为《政府必须向人民谢罪,必须负全部责任》的声明: “轻率的‘五·一七’终于导致了骇人听闻的悲剧,我们的国民决不允许继续维持维新体制,任何军事独裁都会遭到国民的反抗。” 自6月起,全斗焕大肆标榜,以“改造社会风气,伸张社会正义,清除一切弊政、丑行、恶习、劣迹”,开展了所谓“社会净化运动”。港台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