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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记得了?”
博新望了我半晌,才无可奈何地摇著头:“你又来了!”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便将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推翻了。
我也只好叹了一声,博新又道:“我习惯一个人住在一间大屋子,虽然你是我的朋
友,但是我却也不想因你而破坏我的生活习惯,所以 ”
我在这时候,挥著手,打断了他的话题:“博新,你有甚么事隐瞒著我?为了甚么
?我想如果你不对我实说,那是十分不智!”
博新大摇其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到达了这一个地步,实在是没有甚么可以说下去的了,我道:
“好的,那我告辞了,我尽可能以后不再来麻烦你,但是到有一天,忽然想起要我帮助
的话,不妨来找我。”
他拍著我的肩头:“我也有一个忠告,你应该去找一个脑科医生,检查一下!”
如果不是我和他是老朋友,又如果不是我看出他在那样说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狡猾
的神情,我真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但是我虽然未曾打他,脸上的神情,也决计不会好看到甚么地方去,我一转身,就
向外走去。
当我来到了街道上的时候,街道上静得一个人也没有,晚风吹来,我感到了一丝寒
意。
来到了车边,停了片刻,我将整件事的经过,又仔细地想了一遍,当我想到博新说
,要我到脑科医生处好好地去检查一下时,我也不禁苦笑了起来。
我想,博新的话,或者是有道理的,因为我所遇到的一切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根本没有任何的假设可以解释这一切事。
那么,这是不是真有可能,我将自己的幻想当怍了事实?也就是说,我是不是真已
有了脑神经分裂的症状呢?
想到了这里,我更感到了一股寒意,身子也不由自主,发了一下颤,我钻进了车中
,驶著车缓缓回家去。
第二天上午,我就来到了一个著名的脑科医生那里,去作详细检查。那位脑科医生
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也认为我的症状,十分严重,他又打电话叫了两个神经病科的专
家来。
两个专家,对我做了种种的检查、测听,在那三小时之中,我简直被他们弄得头昏
脑胀。
但是三小时下来,那三位专家又会商了十几分钟,他们的结论却是:我一切都正常
。
我一切都正常,那就是说,我不会将我自己的幻想,当作事实,也就是说,我所遭
遇到的那一切稀奇古怪的事,全是真的。
当我听到了三位专家的结论之后,我著实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因为我宁愿那是我脑
神经分裂,也比有著那一连串无可解释的怪事藏在心中好得多。
离开了医务所之后,既已肯定我的一切正常,那么,这一切怪事,毛病自然出在酒
博新身上。于是我有了一个新的决定,我的新决定是,我要监视、跟踪博新。
因为看来唯有这一个办法,才可以解开博新何以忽然改口,抹杀一切事实之谜。
我回到了家中,将自己化装成一个看来已上了年纪的人,然后,我还带了望远镜、
红外线远程摄影机,驱车来到半山的一条道路上。
距离博新的屋子大约两百码,可以看到他屋子的全部情形,而且,那地方很僻静,
就算我将车子停上几天,也不会有好管闲事的人来干涉我。
当然,要观察博新在家中的一切活动,最好是等天黑,天黑了之后,屋中亮起了灯
光,自然就可以看到博新在做些甚么了。
我在车厢中支起了两个三脚架,一个是装置望远镜的,另一个装置摄影机。
我准备将博新的可疑活动,拍成照片,那样,就可以使得他在确凿的证据之前,无
法再狡赖。
虽然我认识了博新很多年,而且,我也当他是好朋友,可是现在事情却太蹊跷,那
叫我不得不对他作重新的评价。
我是黄昏时分在那偏僻的山路上停下车子的,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但是我并不急
于行动,我放下了车中的座位,躺了下来。
我睡了两个多钟头,等到我睡醒,坐起身来时,我看到那幢屋子的一个窗口中,有
著灯光
我连忙从望远镜中看出去,有灯光透出来的是二楼,博新的书房。
我也看到,博新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在看电视,我甚至可以看到,电视上在播演
甚么节目。
博新好像看得很聚精会神,我也一直注视著他,他看了十五分钟左右,站了起来,
倒了一杯酒,然后又坐下来看电视。
他足足看了一小时电视,在那一小时中,我不舒服到了极点,局在车厢中,而且,
还要专心一意地注意著他!
谢天谢地,他总算不再看电视了,站了起来,关掉了电视机,然后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走出去干甚么,只看到他卧室的灯光,曾亮了一亮,然后立即熄灭,好
像是他曾到卧室之中,去打了一个转。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卧室中做甚么,他的卧室的
几个窗子中,都落著窗帘。博新立时又回到了他的书房中,他在写字台前,坐了下来。
那时,他的脸正对著窗口,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他紧蹙著眉,好像在想甚
么,他虽然坐在桌前,但是却甚么也不做,只是坐著。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猜是电话铃
突然响了起来,因为博新拿起了电话听筒,并没有拨号码,就讲起话来。
这时候,我不禁十分后悔,没有事先在博新的屋子中,放置几具偷听器,如果有了
偷听器,那么,我就可以知道他在和谁通电话,以及他在讲些甚么!
这时,我自然不知他是在和甚么人通电话,可是,我却注意到了他的一个十分奇异
的动作,他一面讲著电话,一面不断抬头向上瞧著。
他是不断抬头在望著天花板,但是,在天花板上,却又甚么也没有。
我起先,不明白他那样是甚么意思,我还以为那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可是接著,我
便又发现,他在每次抬头望向天花板的时候,脸上总现出十分惊恐的神色。
可是,天花板上并没有甚么东西值得他惊恐,我心中犹豫了好一会,突然之间,我
心中一动,想到是为了甚么。
他的书房在二楼,在他的书房之上,就是三楼的那间杂物室。
从博新这时的动作来看,他一定是听到了在三楼的废物室中,有甚么声响传了下来
!
一定是的,我立即肯定自己的推想,一定是三楼那间房间中有甚么异样的声音传了
出来!
而三楼的那间房间,是一切神秘事情的泉源,它本来是书房,我在那里看到过细菌
大小的狐狸和只有半吋大小的死人,我也曾在那里偷过那标本片,也是那房间,当我第
三次去的时候,变成了杂物室,而在我第四次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会突然消失的人
!
一切怪事,全在那一间房间中发生,而如今,那房间中一定又发生了甚么事,有奇
异的声响传出来,所以才令得博新频频抬头,向上望去。
我十分紧张,先将望远镜的镜头,向上移了移,移到了三楼的那个窗口,那窗口黑
沉沉地,甚么也看不到,我又去看二楼的窗口,博新放下了电话,他又抬头向上呆望了
半晌,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又看不到他去做甚么了,我的心中十分焦急,手心也在冒著汗。
紧接著,我看到三楼的那间神秘房间突然亮起了灯光,这时候,我的心几乎从口腔
中直跳了出来,我一定可以有极大的收获了。
我紧盯著那窗口,要命的是,那房间的窗上,虽然未曾拉上窗帘,但是窗口的积尘
却很厚,我看不清楚房间中的详细情形。我所能看到的,只是朦胧的一些影子。
我看到,房门已经打开,在房门口,站著一个人,从那人的身形看来,我断定他是
博新。
我看到他在门口站了极短的时间,便走进了房中,我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虽然,房间中的情形,我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也可以看出,他是在走向一张
椅子,而在那椅子上,坐著一个人!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背对著他的!
而博新只是向前走著,来到了离椅子有三四呎处,就停了下来。
他可能在讲话,但我当然无法看到他口唇是不是在动,然而他没有别的动作,足以
证明他在进了那房间,看到了那人之后,并不是十分惊讶,他并没有突如其来吃惊的大
动作。
如今那样的情形,只说明了一点:他早知房中有人!
第六部:神秘大火毁灭一切
博新果然有事瞒著我!他早知道这房间中有人!
刹那之间,不知有多少问题,涌上了我的心头,但是我一个问题也不细想,因为我
正忙著,将我可以看到的情形,拍成照片。
博新在那人的身后,站了五分钟左右,才转身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
灯熄了。
我呆了半晌,我已摄到了博新看到那人的照片,虽然照片洗出来之后,可能很模糊
,但是在经过放大之后,总可以看到是有一个人坐在椅上,他再也不能否认另外有一个
人在他的屋子之中!
我总算已有了收获,可是我心中的疑惑却更甚,我不明白那人和博新是甚么关系。
现在,照情形看来,那个神秘人物是一切神秘事件的中心!
我曾见过那神秘人物,而且曾和他讲过话,那神秘人物,还曾被我打过一拳!他自
称是那屋子的主人,而那屋子又是博新祖传下来的!
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因为看来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我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我已看到博新又在二楼的书房中,他来回踱著步,手放在背
后,腰弯得很低。从他这种样子看来,一望而知,他有著十分沉重的心事。
他踱了好久,我又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