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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快怏怏不快,硬声道:“你我素不相识,在下的私事有必要告诉你么?”
“冷姑”却不动怒,一样的声调道:“你想知道的圆环之谜,与如今三大世家无多大关连,不用白费心机。”
秦快心中一动,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姑”语含责备道:“你若还听不出,与白痴无异,也不必费神去调查了。”
秦快顿时思绪凌乱,道:“你的意思是,秘密藏在‘洗涤山庄’?”
“冷姑”哼一声算是回答。
秦快乱中找出头绪,立刻反击道:“‘龙凤阁’手下追杀那位姑娘又代表什么?”
“冷姑”十分不屑道:“我想找十来个大汉冒充‘龙凤阁’手下,简直跟吃白菜一样。”
这话说得再明白没有,秦快想起被自己废掉武功的成钢、游焦,脸上不禁一阵臊热。
“冷姑”似乎很了解他,道:“不要被人的外表、衣着所迷惑,否则一不小心即会铸下终身难以弥补的错误。”
秦快应了一声,又问道:“‘洗涤山庄’的覆亡,前辈可知道其中内幕?”
“冷姑”突然叫骂起来道:“没出息的东西,不会自己去调查,死睡一辈子就可以知道一切么?”
秦快莫名其妙遭受伦袭,火气正盛,也怒道:“十五年前俺还在学走路,如何调查?再则那座鬼屋子与俺有何关连,何必多事?碰上就查,碰不上俺可没功夫去查那段陈年历史,还有你这疯婆娘莫名其妙点住俺穴道,有什么目的再不痛快说出,俺又想睡了。”
“冷姑”像瞧热闹似的听他发泄够了,冷道:“你遇事不明,已经够混帐了,再加以火气太盛,沉不住气,常会无法控制的发怒,实在不是块材料。”
秦快反而不生气,有趣道:“没想到俺的缺点给你摸得一清二楚,你到底是谁?你跟踪俺多久了?”
“冷姑”语中透出十分傲气,道:“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跟踪?似你这般天真的人,要了解你宛如喝茶吃饭。”
“是,是!”秦快又一副懒洋洋道:“俺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个懒人,你又何必费唇舌与俺抬杠,还是快请吧,唉,难怪阿爹、阿伯讨厌你们,遇上自傲又不可爱的女人,实在比吃半生不熟的饭还难受。”
“冷姑”不料他一张嘴如此刁,恨声道:“你既然懒,姑奶奶索性替你点住哑穴,从此不用再说话,甚至一掌将你劈了,从此不必再动上一动。”
秦快一惊,仍然蛮不在乎道:“你若会杀俺,早已动手,岂会苦等俺睡醒再动手?”
“冷姑”激烈的叱喝道:“我要杀你随时可以动手,你最不要引动我的杀机。”
秦快很不耐烦的道:“阁下有何贵事就快说吧,你不厌烦,俺可腻味了。”
“冷姑”调匀激动的情绪,才语含讽刺道:“耐性奇差的人,居然想解开圆环之谜,真是作梦!”
秦快强压怒火,硬生生的道:“俺的行为举止,你凭什么再而三的批评?听你口气,好像知道圆环之谜?”
“冷姑”微微一怔,才道:
“我不知道它的秘密,这有待你去调查,只能告诉你,上面所刻的字与你所怀疑无关,至于这枚圆环的主人是谁?待你解开谜底自会出现。”
秦快哼了一声,心中暗叫:“好啊,敢情俺被你们利用了,你不说俺还被瞒在鼓里,把俺当傻瓜,你就是白痴。”
“冷姑”行至窗边,叮嘱道:“早点解开谜底,也许它与你有很大关连,好自为之!”
飘然而去,又破空丢进一粒石子解开秦快穴道。
想都不想,秦快决定不追,依然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才起身点亮油灯,唤小二将晚饭端进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不时皱皱眉,喃喃自语,可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夜间集市十分热闹,秦快闲步至此,也感染那份热闹,这摊位看陶土狗、猫等动物鸟禽,那店里看鞋子,什么绣花鞋、锦缎鞋、丝鞋、小蛮靴、布鞋、草鞋……应有尽有,秦快不禁打量自己脚底那双,鞋面都快磨破,鞋底也随时有洞穿的可能,于是选了一双黑面软鞋,穿在脚上大小刚好,十分舒适,也就付钱买下。
买东西似乎有连贯性,秦快又逛到隔壁的成衣店,选一套黑布儒衫,向店主借房间换上,揽镜一照,皱皱眉,将脸上的胡渣以气功抹掉,又将头发梳理几下,披在层上,虽然懒散气息不减,也有那么股闲散潇洒味儿,店主见了也不禁称赞他几句,害得秦快不得不多赏他几个铜钱。
秦快兴致十足的逛到市集快收摊才回客店,一进店,掌柜郎告诉他有位女客找他,已经在他房里枯等多时。
秦快以为是“冷姑”回转,未进房门已先吼道:“你纠缠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进房才看清是“妙手小如来”丁嫱,话已收不回来,二人怔在当场。
“妙手小如来”丁嫱眼眶一红,哭了出来,秦快手忙脚乱,舌头好像突然间打结,说了半天才解释清楚,丁墙破涕为笑,重新打量秦快,赞道:“秦大哥今天换了个人似的,最少年轻三岁。”
秦快却预感又有麻烦了,道:“你不是回去?怎么这般快又来了?”
丁嫱大脑袋晃了晃,慢条斯理道:“我走到一半才想到爹娘北上办事,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所以又回来找你,秦大哥若是嫌烦,我也不敢打扰。”
秦快是喜欢她的,唤来小二替她开了一间房,丁嫱抿嘴一笑,才小心的道:“秦大哥倘若有空,明天不妨同小妹办一件好玩的事。”
秦快正不知该上那儿去,忙问道:“什么事?偷儿的本领在下可不懂。”
丁嫱神秘一笑,走到房门口才道:“明天才告诉你,晚安!”
秦快向来不会多问,也吹灯安眠。
第二日,天未亮,丁嫱就来催促秦快起身,又买了几个馒头、包子路上吃,秦快道: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现在不可?”
丁嫱将一包食物塞给他,取个包子吃食,却不答话,秦快猛地站定,道:“你不将事情编派分明,在下没头没脑跟你走算什么?”
丁嫱扭头正经道:“秦大哥认为我会像那神秘女子一样玩弄你么?”
秦快拂了拂被吹到面颊的头发,道:“总有个目的吧?小嫱。”
听到“小嫱”,丁嫱才微微笑道:“我已经查出,每日清晨鸡未鸣,楼家兄妹都会在堡后门相见,然后进入一间秘室。”
秦快与丁嫱并肩而驰,问道:“这些事你从何打探的?”
丁嫱吞下口中食物,才得意道:“楼氏兄妹不信任外姓人,使得门下许多外姓子弟不满,昨日与你分手后又回来,遇见‘龙凤阁’一个小厮,从他身上探出来的,只花了几十两就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
“你不怕他回去之后,后悔而告发你么?”
丁嫱十分笃定的道:“除非他不想在‘龙凤阁’待下去了。”
秦快明白内情,就沉默不语。
二人避开大道,抄小路转至“龙凤阁”后门,没人看守,秦快小心将门推开,极快闪了进来,丁嫱亦随后闪进,又把门合上,却不禁奇怪为何没上锁?
丁嫱靠近秦快细声道:“有点古怪吨,秦快大哥,后门的防守居然如此疏忽,这不像他们传说中的作风啊!”
秦快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笑道:“同样都是女孩子,小贡子就没有你的细心。”
丁嫱表情甚是古怪,有点不悦道:“现在提她做什么?找找秘室到底在那里?”
后门附近显然很久无人走过,地上的枯枝满地,踏上去即发出“喳喳”声音,而且一览无遗,别说屋子,连个椅子都没有。
秦快舒口气,懒懒道:“不用找啦,小嫱,那位小厮想骗你银子才乱盖一通,试想他一个下人怎会知道主人的秘密?”
丁嫱不服的跺一跺脚,突然地下被她跺着的突出岩石下陷,现出一个洞口,丁嫱叫道:
“那个小厮不敢骗我,只是他不知秘密藏在地下。”
秦快见她无缘无故跺出密室,大感诧异,道:“这里面或许是个陷阱,咱们下去可须处处留神。”
丁嫱也知道厉害的点头,亦步亦趋跟在秦快身后,上面石板又合上,秘道一片黑暗,秦快示意停留片刻,等眼睛适应黑暗,略能看出地形,才又继续前进。
“小嫱……”
秦快给自己的声音吓一跳,完全静寂中,低低的声音竟如雷轰响,好一会才接下去:
“小嫱,把你的手给我,免得不小心走失一方。”
丁嫱依言将一只手给秦快握住,厚实的大手给她一种安全感,这时秦快又道:“小嫱,你身上可携有火折子?地下太暗,难以瞧清前面情形。”
那有小偷不带火折子的?
秦快接过丁墙递来精巧的火折子,从不小的火光中将路途照了一遍,又熄掉火,步履坚定的携着丁嫱走完三个旋弯的通道。
一间间隔开的石室彷佛牢房呈现在眼前,丁嫱细声道:“秘室看来不只一间,楼氏兄妹会在那间?”
秦快不语,宽大的地下室有二枝火把照明,将一切看得很清楚,秦快低语道:“小嫱,摒住气息,我来听听是否另有其人?”
当下两人均摒住声息,秦快凝神倾听,好一会才道:“没有任何气息,显然他们刚走或尚未来此。”
丁嫱算算时间,迷惑道:“咱们天未亮就赶来,他们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呀!”
秦快摇头苦笑,表示也想不透,道:“既然没人干涉,咱们就看看这些石室藏些什么玄虚?”
石室隔有左、右两排,每排各五进,分割十分整齐。
秦快招呼丁嫱进入右边第一闾,石门紧闭,秦快试着推开却无法办到,丁嫱小声道:
“里面不知藏着什么妖怪,咱们要进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