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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班子换下的脏衣服团成一堆扔在桶里;散发出一天玩耍的汗馊味;外衣好办;丢到洗衣机里完事;可内衣怎么办?眼睛盯着印有“流氓兔”图案的小短裤,我换位斟酌了五分钟;决定帮她们手洗得了;或许在家里她们的妈妈也替她们洗内衣呢。
一条内裤上有一丝血迹,继而发现搁在卫生间橱柜里新买的卫生巾包装打开了,脑子里又蹦出新的顾虑:哪个姑娘的例假来了?会不会是初潮啊?她疼不疼?慌不慌张?要不要表示一下母亲般的关心呢?这可是一个女孩步入女人世界的第一个桥头堡啊,马虎不得。
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下体流出的红色血液时吓得直喊妈妈的情形。那时的妈妈轻描淡写地笑着说我长大了,成大姑娘了,随后没有任何科学的解释。一个赤脚医生都没办法和我这个流血的病人解释病情,好奇而恐慌的我只好偷偷到图书室里查阅〈〈生理卫生知识大全〉〉,顺便脸红耳臊地把男生必读章节也一块儿学习了。合上书的时候我觉得男女的发育不过如此,大人们为什么讳莫如深呢?除了不明白婴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其他知识我已经了然于胸了。那一年我十二岁,剪着男生一样帅气的短发,糊里糊涂的整天和男孩们打成一片。转念一想,二十年前的老皇历了,今天的孩子都比我那会儿早熟,听说西方一些国家十四岁的女孩上学都带着避孕套。两个孩子已经步入青春期,或许月经初潮早已有之,生理卫生课在中学校园里也不再遮遮掩掩,网上也能随时随地搜索到性教育知识,我还是不要多此一举。除了增加卫生巾的库存量,其他的随她们去吧。
《后妈无畏》第二卷第八章(二)
生活琐事不外乎吃喝拉撒;柴米油盐,不拘小节的我不至于往心里去;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我的心情还是被打乱了;比如说家里的电话成了母女热线;一天到晚响个不停。我偶尔接了一次;电话里传来成熟女人悦耳的声音让我明白那头是晓雨的妈妈;这以后为避嫌我再也不接电话了。每次晓雨接电话时都神秘兮兮地把无线话筒拿进闺房;门没关好的一刹那我还是听见她很亲热地叫着“妈妈”,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老龙打回的电话也比以前翻了几番;频率和通话时间大幅度提高;父女的对话也是在闺房欢天喜地进行;杨洋可以在屋里列席旁听;门关严了;我只能在客厅里坐着干等。漫长的等待后有幸在电话接近尾声时从晓雨手上接过;听一听属于我的男人的声音;尽管他不太热情,寒暄两句“照顾晓雨和她的同学”就挂了;好像在向我布置光荣的任务。我理解在孩子面前是不可能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但是觉悟再高我也隐隐失落。
感觉上自己从执政党一步沦落到在野党;爱情也在向亲情让步;只保留着完成家务事的权力;其他已经被剥夺了。我和米丰通报了被篡党夺权的狼狈;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说“胜利属于微笑到最后的人”,于是我只能继续保持蒙娜丽莎般的微笑;等待最后胜利的大旗挥舞。
某个傍晚我洗完碗筷后躺倒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姿势如同晓雨第一次躺在这里时一模一样。闺房里两个小姑娘并没有看见倒下的我;继续叽叽喳喳她们的秘密谈话。作为一个无意之中不光彩的偷听者;我听到了以下的一段对话。
“米阿姨呢?”晓雨问;似乎别有用心。
“在厨房里洗碗呢;她不会知道的;快让我看看嘛。”杨洋焦急的声音。
一阵从皮箱里翻出东西的响动后晓雨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给妈妈的;回去后我就和她说是爸爸专门送给她的礼物。这一份是给爸爸的;当然不是我送的;我会说是妈妈特意买给他的。”
杨洋兴高采烈地捧场道:“哇噻;这鬼点子真棒。这样一来你爸妈就知道即使分开了;他们都还在互相关心着对方。”
晓雨得意洋洋,“怎么样,我是个天才吧?你说爸爸、妈妈他们彼此收到礼物时会不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呀?”
我有文化教养;所以听完不能咆哮。我还有家教涵养;所以也不能摔门而去。反正我只有躲在沙发里热泪盈眶了;不是感动;而是委屈得很。心里像祥林嫂一样一遍一遍倒着苦水:小龙女啊小龙女;我真心诚意对你好;把我几辈子积攒的贤良淑德都挖掘出来照顾你;你就念在我和老龙已经存在事实婚姻的基础上收起你的鬼点子吧;何必再去弄那些让你父母旧情复炽的儿童游戏呢?婚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你父母分开在前;我和你老爸两情相悦在后;你搀和进来所为何在?
屋里两个阴谋家不知我的郁闷;还在为她们暗中开展的计划开心不已。哭完后我按常规进行换位思考;尽量往好了去分析这件伤脑筋的事:一个女儿买了两份礼物来化解已经离异多年的父母之间的芥蒂;只能夸这孩子重情意;特懂事。米涵啊米涵;别把事情想歪吧。星座学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巨蟹座生人就是特别敏感;如果双子座人听到这番话一定还是乐观无比的。看来一切平安无事,都是我的星座特性使然。
于是假装释然;悄悄潜回自己屋里;很虔诚地躺在床上做双腿交替运动。眼睛上方依然是我和龙一滕的巨幅婚纱照;四瓣嘴唇依然粘连;但总感觉小龙女正在很勤快地拽着老龙往后退。当腿部运动消耗完我的体力后;所有这些与事实脱节的无稽之虑也被抛在脑后;我重新振作和快乐起来。
《后妈无畏》第二卷第九章(一)
龙一腾没能按原定计划准时归来;因为种种原因他必须再停留两天。和小龙女平淡无事相处三天后,我对大个子的缺席不再有当初揪心般的恐惧感,当然出于生理需要的失望还是有的。
放下电话时失望的不仅是我;还有晓雨;还有杨洋。特别是急于想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杨洋;她眼里明显带着掩盖不住的失望和泄气。的确,一个十四岁的小军师单独搀和到好朋友和好朋友未来后妈的“二人转”中实在别扭得很,特别是龙晓雨和亲生母亲大煲特煲电话粥的时候,她都很尴尬地和我在客厅里周旋着。从某种意义上说,杨洋真正成了我和晓雨间的一瓶润滑剂,一个平衡点。很公正地说:如果没有第三者杨洋在场,这台“二人转”早就演不下去了。
能面面俱到让我们三个女人都不再别扭的唯一一个男人还是不能准时归来,戏还得按原班人马演下去。我们三个人心有默契;互相鼓励地看了一眼;没事;没有老龙我们也会过得好好的。按旅游计划;今天我们还有很多精彩地方要去呢。
“好了;小姐们;振作精神。咱们今天不用到机场接你们的爸爸和叔叔了;但是咱们还有别的地要去呢。别垂头丧气的;我给你们弄吃的去;然后咱们直奔海洋公园,今天可有难得的海豚表演呢。”
“米阿姨;我爸爸平时总这么忙吗?”龙晓雨嘟了个嘴问。
“对呀;有时比这还忙呢。有一次啊;好像是为一个十八岁的杀人犯辩护;整整忙了三天三夜;回来时我问他吃饭了吗;他反问我;你说哪一顿呢。我一听就知道几顿没吃了;赶紧下厨房弄去;没等我弄好;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龙叔叔的身体不是累坏了吗?我们听米丰叔叔说;有一次他病得很厉害;是吗?”杨洋关切地问。
“你们说的是胆结石那次吧?半夜里你们的爸爸叔叔突然疼得在床上直打滚;脸色比白纸还要白;头上的汗珠比黄豆还大。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他一向结结实实的;我也吓坏了;打120电话的时候话都说不流利了。急救车没到的时候;我就抱着他哭啊哭啊。我说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撇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呢。他还开玩笑逗我;说当年那个算命高人怎么没提到他在三十九岁时会有这一劫呢;否则准弄个庙里的符啊咒啊挡一挡。”说到这儿我眼圈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下脸庞。那次我真是吓坏了;我以为老龙就这么离开我了。
“米阿姨;后来呢?”杨洋又问;眼里红红的。
“后来上医院开刀;医生说幸亏来得及时;否则胆囊穿孔就难办了。你爸爸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一个月;终于好了。”
“米阿姨;我们听米丰叔叔说那时你可辛苦了;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龙叔叔;后来把你也累病了;是吗?”看来杨洋对这事还挺感兴趣;语气里流露出自然真诚的关心。晓雨也在用心听;不过手上已经拿起了一块巧克力。
我感激地看着杨洋;她的善解人意和我有一点相似;于是轻快地说:“没事,打那以后我和你龙叔叔都开始注意身体了,以前为了工作经常日夜颠倒,废寝忘食,现在调节好生活节奏,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才是关键。”
杨洋忧伤地说:“对啊,大人应该为了孩子保重身体。如果大人病了,小孩子多可怜啊。”
我不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能顺着这话题继续下去,“如果小孩子病了,大人也很担心啊。我有一个好朋友江阿姨,她的两个孩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她可操心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儿科的大夫几乎都认识她。那时候我们刚从大学里出来,什么都不懂,看着她奔波的辛苦就知道养孩子真是不容易,于是另一位郑阿姨发誓一辈子不要孩子,只要过丁克家庭自由自在的浪漫主义生活。”
“米阿姨,那你喜欢孩子吗?你也怕孩子给你带来麻烦吗?将来你也不要生孩子吗?”
其实话刚说完我都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耳光,果然不出所料,心细如发的杨洋逮住了机会,马上连环炮似的抛过一个个直截了当的棘手问题,真是让我顿足捶胸、后悔莫及。为什么对话的题目偏偏要围绕生儿育女如此敏感的层面呢?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晓雨,她已经捕捉到杨洋寓意深远的问题了,于是停住了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