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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卫田想辩解,被烟雾人挥手制止。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开门见山吧。我觉得你到FBI去后一切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不怀疑你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有些思想上的蛛丝马迹却不得不提醒你。你可能觉得我现在提思想问题很可笑,确实,在现实生活中,那个词只和共产党教育有关,可是我们现在是从事特别的工作,思想是第一重要的。我以前告诉过你们,间谍不仅仅是一种职业,从事间谍工作更加应该是一种理想。有人从事间谍工作后渐渐沉湎于惊险刺激的活动,异想天开的幻想,从而逐渐把当初为何选择这一职业的雄心壮志抛到脑后。这样的间谍也可以执行一些听命的任务,但是在复杂的环境下,却往往容易迷失自己。所以我们情报工作和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情报工作一样非常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出污泥而不染,才能做到象东北的大白萝卜 …白皮红心!”
烟雾人吸了口烟,接着说:“我应该先告诉你,你的工作非常出色,特别是你通过和中央情报局情报分析人员讨论的方式获得的那些情报,非常重要,我不担心你的工作。不过,我从你最近发回情报时顺便提出的问题看出你思想产生了动摇。我并不认为是FBI或者CIA蓄意给你洗脑的结果,但你长期在那个部门工作,你的接触面包括人、资料、情报等,你想不受到任何影响是不大可能的。虽然我也有些工作要部署,有些问题要问你,但那都可以通过秘密通信进行,只有这思想政治工作,非得见面不可,所以我飞过来冒险约你见面。”
“你刚才指我发回给你的问题,是指…”
“我是指你在发回给我重要情报时顺便提到要求我在中国调查的事件。”
听到这里,大卫田脸上抽动了一下,烟雾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大卫田调整了一下屁股,稍稍提高了音量,“我孤陋寡闻,可是我觉得自己目前深入虎穴,冒着生命危险,是不是应该有权力知道我为之工作的国家政府的所作所为?!例如在稳定压倒一切的借口下,在为了2008年奥运会能够顺利进行的情况下,政府竟然采取了令人发指的手段,切除异议人士的部分脑细胞?还让我如何可以安心工作?”
“不要激动,”烟雾人表情冷峻地打断大卫田。“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我的调查结果,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当初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办法详细交流,匆匆忙忙让你打入美国最敏感的部门。我应该告诉你,老同学,也许你的国际知识、社会阅历都丰富过我,可是你现在每天工作的部门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扑朔迷离的地方。你平常接触的不是中央情报局就是美国国家安全局,久而久之,你想,哦,我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最多秘密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真相的人。于是你开始脱离现实世界,你认为现实世界都是被谎言包裹着的,只有你在CIA和FBI看到的听到的才是真相。又过了不久,你甚至开始脱离你自己,你忘记了我们都是怎样靠自己的眼睛了解社会,靠自己的幸福和痛苦的感觉来分辨好恶,依赖自己的脑袋去判断正邪的。
“不错,在很多领域,你确实接触越来越多的真相和事实,可是同时,你却不知不觉远离了更多的真相和事实,久而久之,你终于无法正确判断出你接触到的是否是事实和真相。
“我看到你报回来的情报中的提问,就发现你当时看到中央情报局的这一情报后一定既痛苦又愤怒。你当时一定想,天啊,这就是我为之冒险的国家和政府吗?这可以理解,因为当我看到你的来报后,也非常震惊,虽然凭直觉我认为那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国家,可是你的情报来源是中央情报局,那不是世界上效率最高,最能揭露真相,挖掘隐私的地方吗?那也是干我们这一行都羡慕的世界上最好的间谍机构。
“所以为了慎重,也为了给你一个交代,我对事情进行了深入的调查。首先我访问了北京的医学权威,那位老者就是在几年前中国出现“非典”时大胆直言的蒋先生。我把问题婉转地提出来,我问,现在医学是否发达到对脑部进行手术从而改变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水平?蒋大夫一听就兴奋起来,他说:当然,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玩艺是什么吗?他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就是这个大脑!我们人类已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现在飞船不但到了月亮,而且即将往火星移民…真是无所不能的人类呀。可惜可惜呀…我赶紧问蒋大夫有什么可惜的,他老人家接着说:人类对身外之物好象无所不知的样子,可是却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对支配我们人类社会的大脑糊里糊涂的。我们的大脑让我们获得知识,让我们探索外面的世界,我们的大脑让我们区别于动物,让我们思考,让我们如何行动。有什么样的大脑就有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社会,对不对?可是,我们对大脑又有多少了解呢?
“蒋大夫兴致很浓,我就耐心地听着。过了好一会,他老人家才从科学世界转回到我的问题上。他说,对你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只是我们还做得很不够。随后,蒋大夫告诉我,我们国家在这个领域最有研究并早就进行临床试验的医院是广东省三九脑科医院。
“我匆匆和蒋大夫说了再见,当天就搭最后一班飞机秘密飞回广州,经过一番化妆和准备证件后,于第二天下午,我见到了该医院的院长兼党委书记。他向我详细介绍了医院研究和临床试验的有关情况。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技术是国外研究出来的,其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大脑有问题的人士找到治疗方法。例如,通过切除脑部某部分组织就可以让神经失常的人恢复正常;切除暴力或者强奸事件中受害者的部分脑子,让她们彻底遗忘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等等。但是这项研究进展得非常缓慢,原因就是人类对于自己的大脑的知识非常有限,而最大的限制来自不可能使用活人做试验。如果你切开大脑,你就会发现,那玩艺比整个宇宙还要复杂,你切掉一点点东西,也许就是切掉了十几年的记忆。又或者你不小心碰了某个看不见的微粒脑细胞,结果可能是你触动和释放了这个人的暴力倾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使得人类对大脑研究的工作进展缓慢,那就是西方始终认为人是上帝造的,造成什么样子是天定的,靠切除部分大脑的功能细胞让人改弦易辙是不道德的。
“那院长兼党委书记接着讲,在国外科学研究的成果上,我们国家也进行了独立的研究,广东三九脑科医院在这个领域可谓独领风骚。在研究过程中,脑科专家对广东戒毒所里的吸毒者进行脑电图,结果使得研究有了历史性的进展。专家发现,严重吸毒上瘾者的后脑靠上部分有严重的异化现象,由于那异化的部分极其微小,并且又远离重要脑细胞脑组织,还处于比较容易切除的部位,于是专家们开始大胆设想,是否可以切除这小部分异化的脑细胞,让那些吸毒患者恢复正常?专家们开始拿猴子做试验,让猴子吸毒上瘾,结果上瘾后的猴子脑电图显示出同样的症状。于是专家们使用手术把猴子大脑的这个反应异样部分切除,结果第二天猴子就对吸毒不再感兴趣了。开始临床试验是2003年底,当时有吸毒者痛苦万分,无论如何都无法戒毒,他们自愿要求使用脑部切除法帮他们恢复正常。由于反映异样部分的脑组织在后面靠脑壳的地方,所以手术相当简单,操作是这样的:在电磁波定位下,医生于患者脑壳上钻一个直径为一厘米左右的小孔,沿小孔伸入特定电极和射频设备,在大脑的‘病理性犒赏性中枢’用频率为四十万至二百万赫兹使细胞粒子摩擦生热,利用摄氏七十至七十五度的高温,切断脑细胞之间的联系,最终使患者从毒品依赖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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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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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科学的做法在外行人口里自然被说成了‘切除部分脑子’医院首次做这个试验就非常成功,患者虽然在手术后一至两个月内智商有所下降,但是两个月后都会恢复到以前的智商。手术的好处却是有目共睹的,很多寻死寻活都无法戒除毒瘾的患者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就不再依赖毒品了。中国严重吸毒人员就有一百多万,这个科学的方法可以说是他们的救星。但根据国家规定,即使这个医学过程被反复证实安全可靠,但接受手术的患者都必须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签字同意,并在有两位亲属对手术完全了解情况下同时签字,医院才可以进行。
“院长兼党委书记还告诉我,关于这个消息的公开报道是香港的《星岛日报》,时间大概是2004年初。我接着问院长,除了靠‘切除’脑细胞拯救吸毒者外,我们国家还有没有用类似的手术帮人们改变思想行为什么的。院长的答复是否定的,他说,这个设备目前全国只有四五家医院有,不可能还有医院可以做。另外,吸毒对人脑的影响异常明显,其他的不良行为,例如暴力等对人脑造成的影响不明显,所以没有可能靠目前的方法治疗。不过他不排除未来人类对大脑的认识进一步加强后,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脑袋上打洞,然后切除我们不快的记忆,消除我们不良的习惯,或者增加我们对美好事物的渴望程度,从而可以激励人们努力奋斗…”
“那样说是没有那回事了,就是使用这个方法让政治上反动的人顺服?”大卫田急切地打断问。
烟雾人咳嗽起来,停下后盯了一眼大卫田:“院长还告诉我,在香港《星岛日报》刊出这个消息后,医院接到了很多电话,大多是吸毒者的亲人,但也有些其他人或者组织打来的电话。例如美国一个人权组织打来电话,关心我们这样做的合法性和科学性,这我们可以理解,并邀请他们派人到医院来,我们可以实地解释给他们听。可是《星岛日报》报道过后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