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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门纪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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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深雪压服在地之后,她也只能问上一句:“到底你是为何认定沈公子的下落与我有关呢?”

  车马道上的尘土沾满深雪半跪在地的膝头,弄脏了她的衣服。二姑娘侧身坐在车中,细细打量出去,看见深雪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除了贴地的那一块儿,上上下下的衣裳十分整洁,没有豁口更无一点污渍,头发用同样干净的帕子包起来,经一番打斗仍一丝不乱,虽不见得抹过发油,但露出的鬓头发色洁净,显见新近洗过。

  若不是有人伺候着,就是深雪的神智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清醒。

  二姑娘猜想后面的理由可能更接近真实。

  “你逼沈公子和你拜堂,他说了只是去和你讲清楚的,可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定是你杀了他!”深雪从下往上的瞪着红姑,那凶狠目光中的戾气倒还没脱疯人的味道,“你这个卑鄙的女人!装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让人把我弄得什么都不记得,让我找他整整十年!就算食你肉寝你皮也不解我恨!”

  “你胡说些什么!”红姑柳眉倒竖,大声叱道,“十年前沈公子是曾答应与我拜堂,送信让我那一日在喜堂等候的不正是你么?我等了整整一夜也不曾见他影子,只等到一张信笺,说什么武功未臻化境之前暂无心成婚,要延后婚期。”红姑手中的钢刀微微颤抖,嗓子里透出份凄凉,“耍弄于我的难道不正是你主仆二人?你说这十年找寻得辛苦,我等这十年难道又轻松?”

  “做了狠事还要装苦主,这便是你惯用的法子。”深雪冷笑,“你早就想杀了他不是吗?一知道沈光喜欢的不是你你就想杀他,因为杀了他他就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说什么?”红姑脸色大变,“我完全不明白。”

  “你逼着他马上娶你!”笑声如枭,“一定是沈光到最后还是不要你,你就杀了他!”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样仓促不也是你们的意思?”红姑高声反驳,忽然,她觉察什么不对,“深雪,你为何不称他公子?直呼主人的名字,难道是忠仆所为?”

  深雪的脸上与其说是笑着,不如说是扭曲着:“你不是知道沈光喜欢我才要逼他赶走我马上娶你吗?我当然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他是我的相公!”

  红姑的样子如遭雷击。

  二姑娘叹口气,挪动身子从车上缓缓下来,走近那一站一跪的两个女人。

  “你……你那时不过是个孩子。”红姑尤不信刚刚听见的话。

  “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深雪口齿清晰颇带得意,显然不是疯病发作,“二八女子怎么就不算女人?”

  “你!”红姑的脸瞬间被冲上来的血涨得通红,她高高挥起左掌,就要往深雪天灵盖击去。

  这一掌因为太多的原因蕴了太多的力道,击下去深雪绝无生路,所以走到近前的二姑娘只好伸出双手,用力撑住那只向下落的手臂。

  “她是疯子,你也要跟她一般不懂事?”二姑娘轻声问。

  那一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深雪狠狠瞪过来:“谁说我是疯子?我不是!这十年是你们把我逼疯的!你当时一定也帮她作恶!”

  “若是没疯怎么尽说疯话?”二姑娘并不放撑住红姑胳臂的手,只转头瞥她一眼,“我那时离二八年华还颇有几年,怎可能懂得你们这些所谓女人间的纠葛?”

  深雪还欲再说,二姑娘撤回一只手,将红姑压在她脖中的钢刀也拉开,“还不快走?”她瞪深雪一眼,“在这里争个不休有何用?我知道你很喜欢说些杀啊杀的,但我不喜欢听,如果你现在头脑还算清楚,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要撤吧?”

  深雪慢慢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她嘴里喃喃念个不休,只是红姑和二姑娘都听不清她念的是什么。看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掉,二姑娘松了抓住红姑的手,去道边唤那躲得不知踪迹的车夫,找了好半天,终于找见那人将头栽在枯草中,怎么唤也不出来,二姑娘无法,只得蹲在路边哄道:“大哥,我知道这一路把你吓着,不过你也该看出那仇家总是放你一马的,有甚可担心呢?我们多付你些车钱,虽说不能保证这以后还有没什么事,不过有事你尽管躲,我们决不计较。”千哄万哄的,总算把那车夫哄将回来,见到车帘又破,那老实人免不了又嚼些舌头,好在上次被划破的车帘已补好,于是翻出来换上。

  二姑娘安排好车辆,回头再看红姑,见她还呆呆站在路中,拉她一把问道:“深雪说她的十年疯颠是我害的,你信么?”红姑一凛,稍回过些神来。二姑娘又问:“若我跟你说十年前,因被情所困深雪杀了你而曹洪杀了沈光,你会信吗?”红姑的眼神开始活泛开来。二姑娘再问:“若我再跟你说,十年前沈光既杀了曹洪也杀了他自己,你又要不要信呢?”红姑狐疑地看着二姑娘问:“你在胡说些什么?”二姑娘叹口气:“这倒怪了,我一个十分清醒的人这样说话你立马当是胡说,深雪喊两句你却全听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

  “什么意思都没有,”二姑娘接过她手中钢刀,拖她回车上去,“我若是你,没麻烦的时候绝不自找麻烦。”

  红姑随二姑娘上了车,车夫吆喝一声,赶车向前,二姑娘把换下的车帘在腿上摊开,找出针线补刚刚被深雪戳出的那个洞。红姑看二姑娘一针针缝下去,又一针针把线拉出,她问:“要我搭手吗?”二姑娘说:“不过一个小洞,我自个儿缝就可以,你歇着吧。”

  红姑躺下,揉揉胸口:“我怎么觉得气闷呢?”

  “你五脏俱疲,又自己找些气受,当然会气闷。”二姑娘忙着手里的活计,“如果今儿有人说天狗吞日我就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明儿有人又说村头的牛长了六条腿我也跑去查查是不是假的,总有一天也会跑得胸闷气短。”

  红姑脸色黯然:“深雪说的事,天狗和六条腿的牛是比不得的,现在想想,若非是找自己的相公,一个年轻女子又怎么会这样苦挨十年?”

  “贴身侍女喜欢上年轻的男主人并不奇怪,至于是不是相公,一句话对自己说上十遍都有可能说服自己,何况是对自己说上十年?”二姑娘头也没抬。

  “你不相信她的话?”

  “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二姑娘把最后一针缝好,咬断线头,“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自己做过她说的坏事,相不相信沈光是她的相公。”

  红姑腾地坐起:“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相信!”

  “是了。”二姑娘把缝好的车帘叠起来,“现在不妨把你说的这句话对自己讲上十遍。”

  “不论真假?岂不有骗自己之嫌?”

  “若去做真假之分对眼前并无裨益,将来大概也无暇为之,骗骗自己又何妨?”二姑娘笑笑,“红姑,做人可是难得‘糊涂’。”

  刮了几日的冷风一早就停了,草定叶静,尘埃吹息之物已宁,这样的天地不会令身处其中的人心情浮躁。

  过半盏茶的功夫,红姑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她问:“十年前我与沈光的事,你知道多少?”

  二姑娘答:“先父跟我说过一些。”

  “他怎么说那天晚上的事呢?”

  “先父说红姑突然接到沈公子的求亲,说是在闭关练功之前欲拜堂,仓促之下,只得请先父为媒,曹洪作证,但三人等了一夜却得知沈公子改了主意。”

  “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吗?”

  “整个江湖也都这么说。”

  “那就不是我记漏了什么。”

  “相信自己有时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姑用手指用力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是啊,那时曹洪也在的。”她念道,“曹洪……曹洪……”想一想,似乎下定决心:“去朝天庄。”

  “还要去找曹洪印证?”

  红姑无奈笑道:“我哪里还有那种闲功夫?”

  二姑娘心中一动。

  过了一会儿,红姑问:“你怎么不问我话了呢?”

  二姑娘笑笑道:“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前面两个是梦里的,后面是踏踏实实的一个。红姑,我知道你为何有今日的成就了,象你这般不管境地如何变化,有了念头便一以贯之的人世上并不多呢。”

  “若是没点坚持,很容易一事无成。”红姑坦然接纳二姑娘的说法,“只要你不觉得我为了最后的这‘一以贯之’行事自私就好。”

  二姑娘挑挑唇角:“一路只为自己打算是有些自私,不过以你的情形还要囿于礼数那就是虚伪,能办多少事就办多少事,你该算是个实在的人。”

  想嫁人的女人心里对未来的郎君总是有些幻想,那是在梦里为自己梳理青丝共赏明月的美少年,说些执子之手的熨贴话儿,玩些春花秋月的小把戏儿,可真待要嫁的时候,才发现完全如意的郎君其实是只能活在梦里的,举案齐眉的那一个只要看得见摸得着跑不掉就好。

  面目半毁的曹洪显然不是让女人魂牵梦萦的那一个,但女人若是扶他的手过河,绝不用担心那只手会中途撤回。有时候二姑娘会认为红姑那番男人是酒的说法大半是因了曹洪的缘故,因为世上男子能做到象曹洪这般越老越出众的到底是少见,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发出过类似的感慨,红姑只不过是用待嫁女人的眼光又重新品评了一回。

  曹洪年青时家中因家人用火不慎庄园被焚大半,这还不算惨,一张脸也在火中烧去,后来虽在绯家老爷子的妙手修补下面目得以勉强见人,黑疤和扭曲的眉眼还是吓走了不少来提亲的媒人。曹家老爷被大火吓得中风偏瘫,老夫人亦在逃火荒时摔伤了腿从此难行,一切持家重担全压在曹洪身上,加上曹家因火家道中落,这样的人家有谁会把女儿送进去受苦?曹洪娶不到媳妇也就不奇怪了。但这人心境倒是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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