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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我把爱抛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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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这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揪紧了我的心,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甚至不让眼睛变红。偌大的广州,只有她才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必须在她面前表现得坚强,就像她在我面前表现得坚强一样。我们决不能用自己把对方打倒,而是该竭尽全力,把先倒下的对方扶起来。    
    她牵着我的手,又一次推开化妆品公司的玻璃门,再把我推进去。    
    我还没站稳,就听得大胖子厉声喝道:“出去!吐出的唾沫还想舔起来?骚货!”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我的脑子就“轰”地一声,紧接着头皮发紧,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之后,我木偶一样地走了出去。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求职的女孩子拼杀搏斗

    站在门口的周晓琳似乎什么都听到了。她赶紧拉住了我的手,好言安慰。听着她即将绷断的弦一样的声音,我的泪山洪般爆发了,啪嗒啪嗒地滴在手里捧着的毕业文凭上。    
    “该吃中午饭了,咱们去快餐店买两个饭盒,下午接着找就是了。”她说。    
    两个人走了好久,才发现一家路边快餐店。米饭一块钱一盒,一块钱的菜是素的,两块钱的才见一点荤腥。周晓琳点了两个素菜,共花四块钱。    
    “要是回去自己做,四块钱可以吃上肉呢。”我又开始心疼了。    
    “可你想过没?回家吃了饭再出来,车票要花几块?”她笑了笑。    
    我已经饿极了。早上那个价值五毛钱的面包,用手一捏,就是乒乓球大小的一个面团。我端起饭盒狼吞虎咽时,想起了早上那些蹲在路旁,吞吃馒头和面包的民工盲流。现在,我们和他们属于同一个物质阶层啊。我们的文凭,给我们带来什么了?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正吃着,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碗清汤走了过来,放在我们的桌子上。    
    “我们没有点汤!”周晓琳紧张地叫道。    
    “这汤是送的,不要钱!”服务员温和地笑。    
    只有底层人才会同情底层人吧?这个温和的笑容,竟像浪潮一样,激荡了我全身的热血。我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拿不住筷子。这时候,我真想对这张亲切笑脸大哭一场。    
    就这样,我和周晓琳每天拿着日报和地图满城跑,与一个又一个求职的女孩子拼杀搏斗。整整十天过去了,结果还是两手空空。总结这十天的失败,我们又得出一个结论——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也成了罪过。就是酒店招勤杂工、幼儿园招保育员,也都是非有工作经验免谈。    
    这天晚上,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处,澡也没洗,就泥一样瘫在了床上。两个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相比于快要被失败磨光的自信来说,身体的疲惫微不足道。来广州之前,我从没想到一份工作竟是这么难找。理想这个词,在窘困的现实面前,虚幻得如同海市蜃楼。    
    忽地,周晓琳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我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她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皮,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摊在床上。我也忙把自己的掏出来,摊在床上。    
    这十天里,光是吃饭和车费,每人每天至少要花十多块。前天中午,在外面吃的快餐不干净,两个人拉肚子几乎虚脱了,才去了一家小诊所,各打一瓶吊针,共花一百块。这样一来。我剩下的钱只有三百出头,她的只有一百出头了。    
    “钱就这么光出不进,怎么是好呀?”我焦虑地问周晓琳。    
    “文职人员的竞争对手太多!咱们必须降低标准了!时不我待!”她认真地说。    
    “找份中档工作行吗?”    
    “关键是没有时间了!”她强调说,“咱们可以先干着低档工作,边干边找好的。”    
    “那,明天就去劳务市场?”    
    “对!统一口径,就说是高中毕业。干服务员、保姆之类,学历高了反而没人敢要。”    
    睡到后半夜,我照例又被隔壁的女孩们吵醒了。    
    为了躲避她们制造的噪音,我习惯性地抓起“随身听”。可是,这回我却不敢再按下“PLAY”键,已经支付不起两节电池的开销了。贫穷已使我丧失了欣赏音乐的权利,同时也剥夺了我在音乐中回忆爱情、回忆张合锐的权利。我沮丧地用毛巾被捂住头,流着汗,一分一秒地等待着隔壁的噪音消失。    
    终于安静下来了。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和她比赛流泪

    可几乎同时,走廊上却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隔壁的门被敲得咚咚响。睡觉很沉的周晓琳也被惊醒了,黑暗中,我和她不约而同地迸紧了呼吸。隔壁的门先是“吱呀”一声,接着又发出“嘭”地一声巨响,人声顿时嘈杂起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的门被粗暴地敲响了。我和周晓琳吓得用毛巾被捂住了头,谁也不敢动弹一下。    
    “联防队的,查暂住证,快开门!”一个粗哑的男声叫道。    
    “锁锁……咱们没暂住证怎么办呀!”一向镇定自若的周晓琳害怕了。    
    “他们会不会把咱们抓走啊?”我抖成了一团。    
    “你去开门吧?”    
    “我不敢,你去吧!”    
    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周晓琳起身把门打开了。    
    外面的走廊上灯火通明,首先吸引我的,不是站在门口的联防队员,而是他背后的一排衣冠不整的妓女和鸡头。他们被绑在了一条绳上,由另外的几个联防队员牵着、赶着往外走。妓女和鸡头们个个耷拉着脑袋,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这种景象凄凉到了极点,我的心陡地被揪紧了。    
    “把暂住证拿出来!”门口的联防队员大声说。    
    “我们……还没办暂住证……”周晓琳怯懦地陪着笑。    
    “身份证呢?”    
    我们以为身份能解救我们,忙找出来献给了他。他看了两眼,很快将之收进了口袋。之后,他掏出一个小本本,用圆珠笔在上面划拉几下,撕了一张递给我们:“交罚款,每人两百!”    
    “对不起……我们刚来十天,还不知道去哪里办暂住证……”我一听头就大了,慌忙解释。    
    “没有对不起!我们如果不来,你们永远不知道去哪里办!”    
    “我们明天就去办,好吗?”周晓琳竟急哭了。    
    “我们交了罚款,就没钱吃饭了!”我也流起泪来。    
    “少废话,不交罚款,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他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几个同伴。    
    另外几个联防队员一样凶神恶煞,呼拉一下就围了上来。    
    “好好,我们交,我们交!”周晓琳说着,把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恍惚地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锁锁,你不是还剩下三百出头吗?先借我一百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拿出三百块,递给了周晓琳。    
    她接过钱,忙活了老半天,才把四百块钱码整齐,递给虎视眈眈的联防队员。对于她的行为,我非常不解。都是扔出去的钱了,为什么还费力码整齐?    
    “暂住证六十块钱一个,办好之后才能领回身份证!”联防队员收好钱,最后交代道。    
    夜实实在在地沉寂下来之后,我和周晓琳还站在原地,木偶一样动弹不得。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仿佛时空已经交错了千万回,谁也不认识谁了。    
    就这么相互痴望着,陡地,周晓琳“哇”地一声,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她塌了。她怎么能不塌呢?办一个暂住证要六十块,我们两个人剩下的钱加起来也没有这个数了。而明天,肚子还是会饿,需要食物来填充,需要钱来购买。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用在我身上,简直就是真理。如果我肯退一步,如果我肯低低头,如果……但是,我的性格已经把所有的“如果”扼杀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伤心的她,我没有任何安慰她的资本。明天对她来说是地狱,对我来说同样是地狱。我只有蹲在她的身边,轻拍着她的脊背,和她比赛流泪。    
    这夜,两个人整夜都没合眼。


第一部分:南下广州贫病交加直奔劳务市场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我们还是不想起床,就像躺在棺材里等着被泥土掩埋一样。    
    突然,周晓琳叫了我一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都到这时候了。”我宽慰她道。    
    “……要不,问张合锐借点钱吧?你又有他的手机号码,趁机跟他联络一下感情。”    
    “我饿死也不会问他借钱!”我想也没想,就叫了起来,“我和他联络感情?他怎么不先和我联络?一个人如果铁了心想找另一个人,一定能找到的!”    
    “咱们这不是落难了吗?退一步海阔天空……”    
    周晓琳的这句话,又一次把我对张合锐的怨恨惊搅了;同时也把我一直小心掩藏着的委屈惊搅了。平静下来之后,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周晓琳,也许,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条出路。    
    天虽然照例亮了起来,可我们的前路却是黑暗一片。周晓琳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两个人起来洗漱时,我突然灵光闪现,揣着希望,对她说:“要不,先问你爸妈借点钱?日后有了马上还!”    
    “不!绝对不能!”她边刷牙边说,“我妈有心脏病,刚刚做了一次大手术,欠下的债比山还大,指望我挣钱帮着还呢……”    
    周晓琳这么一说,我心里刚刚点燃的一个小火苗,倏地就熄灭了。我们两个人,到底谁比谁的命苦呢?很显然,她的家庭也非常不幸,可起码还拥有一对牵挂她的父母。单凭这一点,她就比我有福气。我爸死了,当然不能强求他在天堂里挂念我。可我妈总活着吧,却一走杳无音信。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的身份证被扣走了,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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