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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来到了他的背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惊讶地望定了我。
那牧师只不过是三十上下年纪,显然不是我要找的尊埃牧师了。我问道:“我找尊
埃牧师,你可带我去见他么?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找他的!”
那年轻牧师望了我片刻,然后十分有礼貌地微笑著,用很柔和的声音道:“尊埃牧
师是一个好人,我们会永远怀念他的,朋友,你有甚么事,如果尊埃牧师可以为你解决
的,我也能够帮助你。”
他讲到这里,伸出手来,道:“我是葛里牧师,是教区派我来接替尊埃牧师职位的
,他已经魂归天国了。”
那实在是我绝对意料不到的事,我呆了半晌,道:“这……不可能啊,上一期的美
洲考古学术杂志上,还刊登著他的相片,和他帮助考古队的消息。”
“是的,”葛里牧师的声音十分伤感,道:“我们都不知道他甚么时候会突然死去
,尊埃牧师的死是半个月前的事。”
我苦笑著,我是不远万里来找尊埃牧师的,可是他却已经死了,我并没有出声,葛
里牧师却十分客气,道:“我可以帮助你么?朋友,可以么?”我又呆了半晌,道:“
我想在这里住几天,而不受人打扰,你可以介绍我一个清静一点地方么?”
葛里牧师又打量了我一会,道:“如果你是为考古的目的而来的,可以和我住在一
起,我对考古也极感兴趣,我就住在教堂的后面,很不错的房子。”
我来回踱了几步,葛里分明是一个十分有修养的神职人员,我对他的印象十分好,
能和他住在一齐,自然不错,是以我立即答应著道:“如果我不打扰你的话,你看,我
一直驾车前来,我的样子曾吓哭了一个孩子!”
葛里微笑著,道:“我们不看一个人的外表,我们的职责,是洞察一个人的灵魂,
朋友。”
我十分欣赏葛里牧师的谈吐,但是他显然知道如何地关怀别人和帮助别人,我点著
头,道:“尊埃牧师不在了,我想我应先和你商议一件事,可是我想先能洗一个澡。”
他望著我,等我讲完,他立时道:“自然可以,你看来十分疲倦,洗澡是恢复疲倦
的好方法,请你跟我来。”
他转过身,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从教堂旁边的一扇门走了出去,到了教堂
的后面,那是一个大岗子,土坡斜斜向上,我踏茌柔软的青草上,走上了二十多步,便
看到了那幢白色的屋子。
然后,我随著葛里牧师,走进了那幢白色的屋子。
那房子并不大,可是却给人以舒适之感,葛里牧师将我直接领到了浴室之中,再给
我找来了替换的衣服。在半小时之后,我便在他的书房中,面对面坐著,他问我:“你
有甚么事和我商议?”
我在考虑著,想怎样开口才好,因为事情实在太奇异,太复杂了,使我不知如何开
口才是最适宜的讲法。
我未曾开口,葛里牧师又道:“我想,你要讲的,一定是十分不寻常的事?”
我点著头,道:“是的,太不寻常了,你可认识一个叫米伦太太的金发女子?”
葛里摇著头,道:“我不以为我认识这个米伦太太,我是才到古星镇来的。”
我苦笑著,本来我想说,米伦太太其实不能说是古星镇上的人,但是我却没有这样
讲,因为如果那样说的话,真是说来话长了,我必须从基度如何发现米伦太太说起了。
我必须用直截了当的说法。
于是我想了一想,道:“这位米伦太太,有一封信给尊埃牧师,我就是专为送信而
来的,现在,尊埃牧师已经不幸死了,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理这封信呢?”
葛里牧师考虑了一会,才道:“我想,应该将信退回给这位米伦太太。”
我苦笑著摇了摇头,道:“那不行,因为米伦太太也死了。”
葛里叹了一声,道:“这世上,似乎充满了不幸,是不是?既然他们双方都已死了
,在天堂中,他们一定能互通信息,我看这封信应消灭了。”
我叹了一声,道:“本来应当那样的,可是我却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葛里牧师皱著眉,道:“朋友,这是犯罪的想法。”
我并没有出声,但是我的心中却在想,这一点,你不提醒我,我也一样知道的,就
是为了那样,所以我才一直未曾拆阅这封信,但现在是非拆阅不可了!
我并不准备和葛里牧师详细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说服葛里牧师的企图,因为我
感到,在这件事中,葛里牧师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再卷入漩涡中。
或许是由于凑巧,几个和事情有关的人,全都死了,他们是基度,米伦太太和尊埃
牧师,现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米伦太太奇异的身世了。而在看了那封信之后,会有
一些甚么事降临在我的身上,全然不可测知,葛里是一个好人,何必连累他?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道:“你说得对,那是犯罪的想法,现在我不再那么想了,
请指点我尊埃牧师的坟地在那里,我要将这封信在他的坟前焚化。”
葛里牧师忙道:“好的,我带你去,他的坟在 ”
但是葛里牧师还未曾讲完,我便已打断他的话,道:“对不起,牧师,你只消告诉
我地方好了,我自己会去的 我想单独去完成这件事。”
葛里牧师呆了一呆,才道:“好的,在镇附近,有一座石桥,称作青色桥,尊埃牧
师的坟就在桥附近,两株大树之下,你一到那里就可以见到了。”
我向葛里道了谢,走出了他的家,他又指点了我走到青色桥的方向,我便慢慢地向
前走去,我坚信那一封信中,米伦太太一定向尊埃牧师述及她的身世,而我实际上,并
不准备去将那封信消灭。
我只是准备在尊埃牧师的坟前将信拆阅,读上一遍,那样,我的犯罪心理可以得到
安慰,因为表面上看来,我是将信读给尊埃牧师听,虽然实际上,是我自己想知道这封
信的内容。人的行为,有时是很喜欢自欺欺人的,这种可笑的情形,我自己也无法避免
。
我走出了没多久,便看到了那座青色桥了。
桥不是很长,在桥下,是一条已然半乾涸了的小河,桥是用大石块砌成的,石缝之
中,生满了青草,桥上也长满了青苔,的确不负了“青色桥”三字。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对这座桥,我却相当熟悉的,我曾在那本考古杂志上
,看到过这座桥的图片。这时,在桥下,有几个妇女正在捶洗衣服,他们好奇地望著我
,我也不去理会她们。
我走过了桥,已看到了那两株大树,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树下,尊埃牧师的坟,
只不过是一块石碑而已。
我在石碑前站定,低声道:“牧师,我替你带来了一封信,可是你却已不在人世了
,我想在你坟前将信读一遍,想来你一定不会反对我的做法吧?”
他当然是不会反对的,因为他早已死了,而我之所以要问那些无聊的话,也无非是
想掩饰我自己的不当行为而已,我一面说,一面已取出了那封信来。
自从我在那个顽童手中,抢过那封信来之后,这封信属我所有,已有好些日子了。
这时,我取了这封信在手,准备拆开来,想起我自从得到了这封信之后的遭遇,我在不
由自主间,叹了一口气。
我用力去撕那封信,我早已说过,那信封是用厚牛皮纸自制的,是以不容易撕得开
,当我用力一撕,终于将之撕开时,由于用的力道大,信封向外挥了一挥,“拍”地一
声,一件东西自信封中跌了出来。
我早已知道,在信封中的东西是一柄钥匙,而且我还在姬娜的口中,知道那是一柄
“有翅膀的钥匙”。
但是我看到那柄钥匙,却还是第一次,我连忙一俯身,将之拾了起来。
那是米伦太太最喜爱的两件东西之一(另一件是那枚红宝石戒指),是以我必须仔
细地审视它。那的确是一柄十分奇妙的钥匙,它和我们平时使用的钥匙,看来似乎并没
有多大的不同。
但是,在近柄部分,却制成了两只的翅膀,那自然只是一种装饰,我们平时使用的
钥匙上有这样装饰的,似乎并不多见。我看了那钥匙大约半分钟,手指微微发著抖,抽
出了那封信来。
那封信相当长,那应该是一封十分重要的信,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它竟是用铅笔
来书写的。第二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信是用英文写成的,而字迹十分之生硬拙劣,
绝不像出自一个金发美人之手!
我立时将两张信纸一齐展了开来,一面看,一面低声念著,我的声音越来越是走样
,几乎连我自己,也不认为那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声音了!那自然是因为这封信的内容
,实在太古怪的缘故。
以下,便是那封信的全文:
“尊埃牧师,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基度一家之外,就只有你了,而我又早已发现
基度对我十分不正常,我之所以无法离开他们,是我实在不想再有别的人知道我存在的
缘故,我只好静候命运的安排 命运已替我安排了一个如此可怕的遭遇!
“我是甚么人?你或许还记得,或许已经忘记了。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你一定还
在怀疑我究竟是甚么人的。
“我究竟是甚么人,从甚么地方来,到甚么地方去,不要说你的心中在怀疑,就是
我自己,也全然不知道,我一定是在做恶梦,多少日子来,我一直希望那是一场恶梦,
希望忽然间梦会醒来!
“如果那真是一场恶梦,而在突然之间,梦醒了,那该多好啊,一切都正常了,我
可以和我丈夫,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世界是如此之美丽,生活是如此之欢畅!可是,我
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却不是恶梦!
“爱在夜晚注视天空,想弄明白,我是不是迷失了,是不是迷失在无穷无尽的宇宙
之中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