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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以下讲出来的话,一定是和她有著十分重大的关系的,她缓缓地道:“那么,太
阳的轨迹上,有多少行星?”
我又呆了一间,道:“米伦太太,你是问大行星,还是小行星?”
“大的,当然是大的。”米伦太太立时又紧张地说。
“大行星,环绕太阳运行的,那是九个 我是说,到如今为止,我们发现了九个
,那便是九大行星。”
米伦太太闭上了她那湖蓝色的,美丽的眼睛,道:“那么,请问,离太阳的距离是
光的行进速度八分钟的那个星球,你称之为甚么?”
我皱起了眉,一时之间,不明白她问的是甚么。她显得十分焦急,道:“我说的是
,有一个行星,在大行星中,自离太阳最近的算起,它在第三位,那是甚么星球?”
我已完全明白米伦太太的话了,但是我的心中,疑惑也更甚了,我大声道:“米伦
太太,你说的那星球,那是地球!”
米伦太太又道:“地球在甚么地方?”
地球在甚么地方?
这实在是一句只有白痴才问得出来的话。然而米伦太太那时的神情,却显示她正迫
切地需要问题的答案。
我也十分用心地答道:“米伦太太,地球一直在它的轨迹中运行!”
“那么,我们在甚么地方?”
“我们当然在地球上,米伦太太,难道你对这一点,还表示怀疑么?”我十分有诚
意地回答著,但是米伦太太对我的这个回答,却表示了明显地失望!
她双手掩住了脸,转过身去,又不断地重复著一单字。我听不懂这单字是甚么意思
,我只是从直觉上,觉得她似乎不断在说著一个“不”字。我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上
,她在抽噎著,肩头茌微微地发著抖。我低声道:“米伦太太,你或者是受了甚么刺激
,将你的过去完全忘记了?那不要紧,失忆症是很容易治疗的。”
失忆症其实是很难治疗的,但是为了安慰米伦太太,我却不得不那样说。
我的话才一出口,只见米伦太太转过身来,泪痕满面,道:“我没有忘记以前的事
,我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受到损害,我的一切,我完全可以记得十分清楚。”
我扶著她,使她坐了下来,道:“那么,请你对我说说你的过去,如何?或许你不
知道,你是一个谜,你是从何处而来的?你为甚么如此美丽,你的那枚戒指上的红宝石
,你箱子中的那些钱币,何以是世上的人所从来也未曾见过的,你……”
我没有再说下去,我已经说得够了,我说了那么多,已经足够使对方明白我的结论
,我仍在怀疑她来自别的星球!
而她也立时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为我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不
是属于你生活的星球的?”
我有点尴尬,因为这是十分荒谬的怀疑,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的确是那样
地怀疑著她。使我奇怪的是,米伦太太并不以为忤,只是轻叹了一声。
她道:“你猜错了,我和你一样,全是……地球上的……人”全是……地球人!”
她在讲到“地球”和“人”时,总要顿上一顿,从她那种奇怪的语气中听来,好像
她对“地球”或是“人”这两个名词,都感到十分之陌生一样。
但是,她又自称是地球人,而绝非来自其它星球!
我忙又道:“你 ”
可是我只讲了一个字,舱房的一角,肯斯基粗暴的声音,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头,
肯斯基的声音,自然是通过隐藏的传音器而传到了舱房中来的。
他大声咆哮著,道:“够了,你们两人的把戏玩够了!”
我怒道:“我们并不是在玩把戏,像马戏团中的蠢熊一样的是你,你最好不要打断
我们的谈话,当然,你也绝得不到甚么情报的,因为我们根本不是间谍!”肯斯基继续
咆哮著,骂出了很多极其难听的话来。接著,“砰”地一声响,舱房门打开,两个持枪
的军官指住了我,肯斯基继续在大叫:“我们要将你带回去审讯!”
一听得肯斯基那样讲法,我也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一旦被他们带回去,何年何月才
有机会逃出来,那实在不得而知了。我向那两人叫道:“你们来干甚么?”
那两人向我瞪著,并不回答我,只是摆了摆枪口,令我走出船舱去,我吸了一口气
,转头向米伦太太望了一眼,米伦太太也向我走了过来。
可是,她还未曾来到我的面前,另一个军官却已横身拦在我和她之间,在那一刹间
,我只觉得心中极其离过,因为我知道,他们要将我和米伦太太分开来!
至于为甚么一想到要和米伦太太分开,我便会那样难过,那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
大声道:“米伦太太,我会再设法来见你的!”
那军官将枪口在我的腰眼中抵了抵,道:“快走!”
我出了舱房,另一个军官也退了出来,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的心中又感到一阵抽搐,我突然大叫了起来,道:“将米伦太太当成间谍,你们
全是疯子,全是疯子!”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军官,冷冷地望著我,在我叫嚷了两下之后,他才道:“我们是
有证据的,先生,我们的证据,证明她是女间谍!”
“证据在哪里?”我立时大声吼叫:
“你不问,我们也要带你去看了,看到了证据之后,你也难以再抵赖你的身份了!
”那军官冷冷地回答著。
我冷笑一声,道:“吇,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凭甚么而作出那样错误的判断来的。
”
那军官并没有再说甚么,就押著我向前走去,走过了肯斯基的舱房,来到了另一间
舱房中,那舱房的光线十分黑暗,我可以看到,在几张椅子上,已经坐著三个人,但是
,我却看不清他们是谁。
我被命令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那军官站在我的后面,他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我
的后脑,我一坐下之后,他就吩咐道:“只向前看,别四面张望!”
我听得他这愫吩咐我,不禁呆了一呆,为甚么他不准我四面张望呢?
看来这舱房中,并没有什么值得保守秘密的东西在!
而我也立即想到,他之所以禁止我四面张望,主要的目的,怕是不让我看清那黑暗
中的三个人究竟是甚么人!
当我一想到这一点之际,我立时联想到,那三个人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他们的
地位,可能比肯斯基更高,这艘潜艇既然是间谍潜艇,那么在潜艇上有几个间谍头子,
也不是十分值得奇怪的事了!
我听从那军官的吩咐,并没有回头向那三人望去,但是我心中却已有了一个计划。
在我坐下不久后,肯斯基也走了进来,肯斯基一进来,在我面前站了一站,发出了
“哼”的一声。
然后,立时向我的身后走去,我听得他走到了那三人之前,低声讲了一句甚么,然
后就坐了下来。
肯斯基是一个十分喜欢咆哮的人,但是他走到了那三人面前所讲的那句话,声音却
十分之低,低得我听不清楚,从这一点来看,更可以证明我的判断不错,那三个人的地
位,一定比肯斯基高!
第六部:大海亡魂
肯斯基进来之后不久,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才听得肯斯基道,“你还是不
承认你自己是间谍,是不?”
“我根本不是间谍。”我十分平静地回答。
肯斯基冷笑道:“那么,给你看看这个,或者可以使你的记忆力恢复,知道米伦太
太是甚么身份的了,你看,这是甚么?”
随著肯斯基的话,我听到有人按下幻灯机开关的声音,接著,一道光芒,射向我前
面的白墙上,我看到了一幅清晰的幻灯片,那是一具仪器。
在那仪器之旁的是一只手,那只手的作用,显然是用来比较仪器的大小之用的,是
以我一看便看到,那东西很小,不比一片指甲大多少,它看来像是一具照相机,但是我
却不能确定它究竟是甚么。
我看了几秒钟,莫明所以,而肯斯基又问道:“那是甚么东西?”
我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看来,像是照相机?”
肯斯基又咆哮了起来,道:“我是在问你,不是要你来反问我!”
我心中在盘算著自己的计划,是以我尽量避免和肯斯基的冲突,我只是心平气和地
道:“那么,我不知道这是甚么,我从来未曾看到过这种东西。”
在我讲完之后,我听得有一个人,低声讲了几句话,那当然不是对我讲的,我又立
即听得肯斯基道:“将原物拿给他看,使他的记忆力更好些!”
一名军官立时道:“是!”
接著,一股灯光,直射在我的面前,一张小几被推了过来,在小几上,就放著那东
西,我的好奇心十分之炽,我立时将那东西,放在手中细看著。那东西看来,实在像是
一只照相机,它有一个精光闪闪的镜头,它的其它部分,是一种灰色的、坚硬的金属,
看来像是一个整体,难以分得开来。
肯斯基又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怎样打开它?”
我迟疑了一下,道:“这东西,你们可是从米伦太太那里得到的么?”
“不错,我们的人发现她在水上飘流,而将她带到潜艇之后,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
个,这一定是一只摄影机,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是间谍用品!”
我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解释这东西,但是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需要一
只镊子,而要听我解释的人,应该在我的面前,才能听明白。”
肯斯基笑了两声,道:“这样好多了,这样,你或者可以避免被我们带回国去了,
给他一柄镊子,快去取来!”
有人走出去,不一会又走了回来,将一柄十分尖利的镊子交了给我,而原来在我身
后的三个人,也一齐来到了小几之前。灯光也移动了一下,使我可以看到更多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