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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呗!”江明言简意骇地回答,心里却纳闷,怎么每个人都问买车的用途,就连林小曼也问这种弱智的问题。
“问那么多干吗?买车要么自己骑着方便,要么接人方便。是吗,江明?”李可好像要将江明的军,明知故问。
“……咱们走吧!”
江明起身时,姿势优雅而自然地抓住林小曼的手,林小曼一惊。江明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好像他们早已是不分男女的朋友。即使在夏季里,林小曼的手也传递出凉意,让江明一阵心慌意乱,他顺势拿过林小曼手中的冰淇淋杯,说:“我来扔……”
林小曼脱口表示感谢。这几个动作非常快,也是在转身时瞬间完成的,所以,江明猜测李可大概是没看见,否则,他定会当场捅破这层尴尬的。
他们向旧自行车交易市场走去。
傍晚时分的天气让人烦躁不安,江明拿了纸巾不住地擦着汗,林小曼看上去挺悠闲,跟李可聊得挺欢,江明心生醋意,索性不再搭理林小曼。江明和李可把林小曼夹在中间,从林小曼身上传过来的特有的香味,钻进江明的鼻孔里,慢慢地,江明也不感觉这空气闷得让人窒息了。
在二手自行车交易市场的大门口,形色各异的男女推着一辆辆没有链锁的自行车等待着买家。这些不上锁的自行车大都有八成新,价格也不高。江明知道这些车大都是偷来的,所以价格还有得砍。
林小曼跟在两人后面,事不关己地看着江明选车。
江明说:“小曼,帮我掌掌眼,哪辆车好看又好骑。李可,你也别闲着,可得还够了价。”
“要车吗,五十块。”一个老头儿看到江明走过来,主动问道。
“这么贵!好骑吗?”江明摆弄了几下车把,跨上去骑了一圈,又说:“三十吧,不大好骑,车闸也不灵。”
“活抢哟!没四十五不卖。”卖车人瞪着双眼,责怪江明不识货。
一旁的李可拉起江明向前走,说:“不卖拉倒,车子多得是。”
卖车人见价格出了自己的底线便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抽起烟来。江明看这架势知道买卖做不成了,便径直去别处转悠。
“要买就买好点的。”林小曼嘟哝道,声音不大,江明却听得清楚。
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相中的,江明想今天大概是白来一趟了。天色将黑,三人准备打道回府。出了大门,一个梳着分头的年轻人推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迎向他们。看到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年轻人就知道他们是没有买到合适的车子。江明看到迎过来的车,眉目顿时舒展开来。
“这辆车倒真不错。”
《青春出轨》 第二部分第四章 像失去了生命寄托(3)
“就是不知道好骑不好骑。”林小曼见车子款式挺时尚,便说。
“我来试试。”李可说话间,人已跨上车原地转圈。
“看看车闸灵不灵,车把活不活,坐垫舒不舒服。”江明冲李可喊道。
几圈骑完,李可从车上蹦下来,竖起拇指说道:“不错,挺好骑的,不知价格如何?”
见李可满意了,江明扭过头问林小曼:“小曼,你看这车怎样?”
林小曼瞅了几眼,问年轻人:“这车,你要多少钱?”
“这可是名牌山地车,至少一百五。”年轻人答。
一听报价,林小曼咋了咋舌,表情夸张地说道:“老板,你真敢要,看我们也不像有钱人吧,一口价,八十块。”
“不行,太低了,没一百二不能卖。”
“你这车是‘三无’产品,连发票也没有,咱们总不能买一堆废铁回家吧,万一骑几天,这车坏了,该找谁呢?我看你这也是无本买卖,八十块,净赚,怎么样?”
年轻人一听这话,立刻急了,眼睛瞪得老大,说:“我这也是担了风险的,八十块等于要了我这条小命,好歹也不能就让八十块打发了我这担惊受怕的。”
李可看到年轻人如此固执,冲林小曼眨巴眼睛说:“这车到处都有,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对啊,我们未必一定要买这辆的。”林小曼与李可一唱一和,抬起腿往前走。
也许是最后一笔生意了,也许八十块确实够本了,年轻人见三人欲走,忙喊住他们,说:“八十就八十,你推走。”
江明在夜色中数了八张钞票交到年轻人手中,又数了数手中剩下的两张钞票,确定是八张,便推了车就走。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江明提议。
“是啊,是啊,我肚子都‘咕咕’叫呢。”林小曼表示赞同。
“嘀嘀嘀”BP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循声望去,是李可腰间的响声。
“我去回个电话,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李可低头看号码,认为这个号码非回不可。
江明高大的身躯杵在地上感觉有些吃亏,索性一屁股坐在车后架上,两条长腿交叉着与林小曼相对。
看到马路对面的李可专心致志地拨着电话,江明认为有必要让林小曼了解自己买车的意图。
“夏天一过就是秋天了。”江明说。
“就是,秋天一过就是冬天了。”林小曼打趣道。
江明一愣,敢情林小曼在逗自己,又说:“冬天过完又是春天了。”
“嘿嘿,春天过完又到这该死的夏天了。”
江明腼腆地笑:“你不喜欢夏天吗?”
“我喜欢不热的夏天,瞧,我的额头又冒汗了。”
“可是,夏天不热怎么能穿裙子呢?”
林小曼抹了把额头,抬头看了看刚暗下来的天空,已经有隐约的星星悬于天际。江明递过来一片纸巾,本来,他是想直接帮她擦的,又觉得那个动作有些造作和恶心,便断了这个可恶的念头。
林小曼捏着纸巾,均匀细致地擦着额头,说:“我宁愿不穿裙子,也不想遭这种罪。”
“这么说来,你是个唯美主义者,不会将就生活。”
难得拂来一阵轻风,两人顿感一阵惬意,江明推了把眼镜,突然留意到林小曼脚上的袜子。大热天,这双袜子倒不薄,白色的樱桃小丸子的绣像让林小曼看上去不仅淑女,更添几分可爱和活泼。
就在江明神往的片刻,身后走过来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江明不认识他们,也就没注意,谁知其中一个瘦高个走到江明跟前,做作地惊叫道:“哥们儿,这车怎么跑你这来了?这可是我刚买没几个月的,瞧,这还有钢印呢。”
江明随即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难免让瘦高个儿有些心虚。然而,江明的表现却是一派文弱书生气,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认错了吧?这可是我刚买的。“
瘦高个儿仗着人多,凶神恶煞地吼道:“别他妈的跟我扯淡!我看是刚偷的吧!想找买主吗?我他妈的不把你扭送到公安局就算便宜你小子了,别不识相,滚远点!”瘦高个儿边说边拽过车把。
林小曼知道这帮人是地痞流氓,但心里并不畏惧,她以更高的分贝说道:“这车明明是我们刚买的,你们非要说是你们的,那我们就请警察来评理。”
瘦高个儿打量了林小曼一番,涎着脸说:“小妹妹,你有发票吗?没有吧?我看你倒像个放哨的,跟这小子窝在一起,没你好果子吃!”
江明道:“既然你们说车子是你们的,那就请把发票拿来看看。”
瘦高个儿一听江明这话,握紧拳头在江明眼前一晃,恶狠狠地说:“这就是老子的凭证。”
话音刚落,一拳砸在江明脸上,江明躲闪不及,正中鼻梁,整个身躯晃了一大晃,顿时,眼睛周围就像有无数金星在闪烁,天旋地转起来。林小曼大声呼救,马路对面的李可闻声飞速跑过来。三名歹徒的铁拳砸在江明身上,江明像瞎子般跌跌撞撞。其中一名歹徒推起车便跑,瘦高个儿见江明有帮手过来,也作撤退状,李可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瘦高个儿踢个满地滚。江明奋力抱住瘦高个儿的大腿不松手,瘦高个儿狗急跳墙,黑暗中,从身上拨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江明,李可眼尖,蹿上去推开江明,那寒光闪闪的刀子不偏不倚刺中了李可的胸部。
鲜血像水注一样从李可身上涌出来,歹徒见到这场景,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全然不顾后果如何。李可无力地瘫倒在地,江明和林小曼同时冲上去将李可抱住,大声喊着李可的名字。警车呼啸而来……
李可被及时送到医院,幸而伤口离心脏还有三厘米,保住了一条命,但还得住上两个月的院。
看着李可熟睡的面容,江明一脸愧疚,倘若李可真要出什么事,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自责了。为了他李可受了这么大的罪,江明除了感动就是自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看着李可的样子,江明的眼里情不自禁地有些湿润。
林小曼坐在病床旁,无言地注视着李可,犹如害怕他突然消失般紧紧握住李可的手。此时,在江明看来这倒不是可以生出反感的举动,却恰恰是三人真情的体现。
《青春出轨》 第二部分第四章 像失去了生命寄托(4)
床单洁白,李可很疲倦又安静地睡着。江明轻轻地拍林小曼的肩膀,说道:“咱们走吧,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林小曼不情愿地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将被单往上拉,拽好,转身与江明走出门外。
“这两个月就由我来照顾他吧!”林小曼低声细语道,眼睛忧郁。
江明内心忽然悲痛得要命,说不清是因为李可的受伤,还是因为自己心仪的女孩为另外一个男孩伤心、难过。三个人的感情一向很好,也没有明确的爱情、友情的界定,江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