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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见终于挨了一掌,顿时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但他为了求生,强提一口真气,稳了稳心神,拔腿便跑。
在他身后的甘乃常也没有讨得好,公羊见反手一铁链,刚好打在他左胸上。这一记打得不轻,只见他身形一晃,便跌倒在地。
甘乃常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岂轻易就伤在公羊见手下?只是因他怕公羊见逃脱,心头一急,大意地才着了公羊见的道儿!
青黄女神一见乃父受伤,急上前救助,甘妮卿闪身接踵追赶!
密室出口是开着的,公羊见顺着通道奔出密室,几个纵跃,人便奔出庄外。
甘妮卿知道他已受内伤,乃在后不舍地紧追!
二人一前一后,奔了二三里,公羊见伤势渐渐加重不能支持。回头一看,见甘妮卿在后追来,距离他不过丈余远。
他实在不能再奔跑,乃立定身形。
他身形刚立定,甘妮卿已奔到他面前,公羊见朝着她龇牙一笑,道:“姑娘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呀!”
甘妮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虽没仇恨,可有一件东西,必得从你的身上取来!”
公羊见沉吟一阵,似下了个决定,道:“我将那个东西交给姑娘,是否放我走路?”
甘妮卿一楞,她想不到这么容易,便能得着伯父所需要的那一份文件,高兴已极。
不过她外表仍极其庄严,道:“好吧!只要你将那密件交出,我便放你!”
公羊见叹了口气,伸手在那一件破夹衣里层,拿出一个黄绫封套出来,从那阵旧色彩看来,年代不短。
他将黄绫封套交给甘妮卿后,默默无言转身而去!
甘妮卿手拿着黄绫封套,看来像是她伯父所需之物,想不会假,眼睁睁地看着公羊见背影消没于晨雾之中。
此刻,天已大明。
半晌,她才慢吞吞地将黄绫封套打开,抬眼一看,不禁令她怔然不解!
原来,黄绫封套内那是她伯父所需的什么密件,而是……
第四章 五华洞内遇险情
却说甘妮卿折开黄绫封套一看,里面那有什么她伯父所需要的文件,而是一份很详细的地图,上面没有文字说明这个地图的作用。
她怔然不解,详细的看去,地图上虽无文字说明作用,却有地名注释。她眼帘所触,赫然是“五华山”几个大字。
依据地图红线指示,那红线刚指向在残山,并经过残山山庄之后山峰,得见“五华古洞”四字。红线到此终了,没有再伸延下去。
残山山庄,建筑在广东五华山群壑之中,残山,乃五华山中之一个小山峰。
甘妮卿如堕入五里雾中,浑然不解那个楞头楞脑的小子,藏着这份地图来到残山有什么用意。这当然不是寻仇,因为地图上红线虽然是指向残山,但红线的终点,不是残山山庄,而是残山山峰后之“五华古洞”。
既然不是寻仇,当不会没有作用。单看这份地图用这黄绫封套装着,即可见这不是平常之物,而且从这黄绫封套及绘这地图的牛皮纸的色彩看来,似乎时间甚久,总在十年以上。
难道五华古洞藏有什么宝物不成?
除了这个理由外,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猜测。
甘妮卿又想到,她在这残山山庄从小至现在,有十多年了,怎么没有见过有这么一个“五华古洞”?
不但没见过,平时也没听说过。
从昨夜至观在,平静的残山山庄,怪事迭出,那个黑衣女人,变化莫测的吓得伯父等三个高人居然神经错乱,这已经够人迷糊的。
接着那个坚毅倔强的公羊见不翼而飞,却换来一个楞头楞脑的公羊见。
这两人不但同姓同名,而且不同一个父亲。
若说两人是同胞兄弟,但那楞小子可没有承认他有一个兄弟。伯父在掳获他们之前,同师哥古田,曾经仔细调查,也没有听说侠盗公羊旦有两个儿子。
从他两人年龄看来,都在十七岁之间,身形亦相差不多,只是五官略有不同,性格也完全不一样。
尤其可怪的是两个称为公羊见的少年,一个糊里糊涂失去,一个糊里糊涂被关,这竟是何人所为?
她举起手中那份地图又看了—阵,心头忽涌起一个念头,决定依照地图寻找那“五华古洞”一探。
她又想到她伯父所需要的是不是这一份地图?如果伯父所需要的正是这份地图,她应不应该交出?
甘妮卿人虽然有点放荡,心地并不坏,她幼失父母,由伯父抚养成人。她不忍心的将这一份地图藏起不交给伯父。
可是她伯父不是说过他所需要的是一份文件,没说是地图呢!也许伯父所需要的不是这个东西吧?最后,她决定回去后再探探伯父语气,如果他要的是这份地图,便决定交出。如果所要的不是这地图,便私自藏起,今夜依图前去一探。
心意一定,便回转到山庄。
在她回到山庄,已是朝阳高照的时候。
她先到妹妹房里,没有青黄女神的人影。转头来到伯父卧室,甘乃常正同甘青黄在房里说话。
她问候了甘乃常的伤势,随将公羊见追脱之事说了,对于地图之事,却隐瞒不提。
甘乃常左胸受伤甚重,吞了丹药,并经过甘青黄推拿一阵,现已好转许多,不感到怎样十分痛楚了。
甘乃常听了甘妮卿的话,叹了口气,道:“连我都不是那小子对手,你怎能擒得着他哩?他没有伤你,已是万幸!”
甘妮卿乃借机问道:“那个公羊见到底藏有什么对伯父声誉有关的秘件?说出来,也好教我同妹妹,出个主意尽点力量。”
她的话正大光明,甘乃常当然想不到是在向自己探听秘件原委。他又叹了口气,道:“我正在同你妹妹谈论此事。”
顿一顿,继道:“说起来,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我同两个义弟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做过以后,我后悔莫及!”
当下,他便将同阴阳笑云开太、口角春秋卜来做了那件错事之后,被侠盗公羊旦威迫经过说了一遍,但他没有将所做的什么错事说出。
二女已体会到这是甘乃常不可告人的隐秘,也没有去追问。
不过甘乃常可告诉二女,他那不可告人的隐私,已由侠盗公羊旦一字不漏的写在一个绸绢上,那个绸绢,就是他所需要的秘件。
甘妮卿听了甘乃常的话,内心这才放心,这才知道甘乃常所需要的不是她怀中所藏的地图。
既然甘乃常所需要的不是地图,她便决定不说出来。
甘妮卿人虽机警,可不及青黄女神诡谲,她胸中藏有隐秘,神色之间,终不免有点流露出来。
青黄女神一见她眉梢眼角,略有不安之态,心头一动,便对她起了疑心。
虽然心中犯疑,当然猜不出她的秘密来。
甘妮卿向甘乃常安慰道:“伯父也不用忧虑,候伤养好,等师哥回来,我们大家出庄去寻找那个公羊见小子,务将伯父所需要之物取回。”
青黄女神抬起大环眼向甘妮卿打了个转,道:“目前有两个公羊见,到底是那一个持有爹秘件的人,慢说我们没法分得出来,纵令能够分得出,我们将人家关在秘室里还不能制服他,日后又有什么本领能取得回秘件?”
一声雷甘乃常面色一沉,甘妮卿接道:“这也不尽然,适才在秘室是我们一时大意才教那小子跑掉。”
甘乃常不安地道:“昨夜,连发生数起怪事,看来我这残山山庄必起风波了,你姐妹随时要小心点!”
青黄女神安慰她父亲道:“爹何必丧气,候师哥回来后我们再商量。”
甘乃常道:“先一个公羊见是我同你们师哥费了半年时间,调查清楚,一点不假,才将他偷偷用计擒获而回。
此事,除了你们师哥及我外,没有第三人知晓,连你们两姐妹,我也没有告诉过。”
“同时,我这个秘室,除了你们及你们师哥古田外,也没有外人知道。那小子怎会被人救走,这是怪事之一。”
甘妮卿同甘青黄对视一眼,各自心里明白,先一个公羊见是由甘妮卿偷出失去的。
甘乃常继道:“先一个公羊见也许是被人救走,这事极其可能的。可是后一个公羊见又是从那里来的被人关在此地哩?这是怪事之二。”
“若说救走先一个公羊见之人,故意开我玩笑,安心来侮辱我,弄一个人来换去先一个公羊见,但后来被关之人,怎么也名叫做公羊见?而且他也是侠盗公羊旦的儿子?如果他是打诳,从那傻小子的武功看来,分明是得着公羊旦的真传,那一手‘反手功’练得可够火候,他是公羊旦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假,这是怪事之三。”
“还有那个……”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被削掉一节的大拇指,面色一变的顿了下来。
青黄女神立接道:“还有昨夜那个黑衣女人。”
甘乃常一愕,问道:“你知道了?”
青黄女神道:“是的,昨夜我同姐姐听得房里人声喧嚷,不放心的前来偷看,便发现了那个黑衣女人在爹房里。”
甘妮卿本不想令甘乃常知道她姐妹昨晚在偷看,以免牵连出公羊见被她偷出之事。现在甘青黄已然说出,她也忍不住地问道:“伯父,那黑衣女人怎么打出一面金牌,便将那两位前辈吓得神经有点错乱?那金牌是什么来头?”
她怕甘乃常难堪,没有说出他也被吓得有点神经错乱,只是单指着阴阳笑云开太、口角春秋卜来二人而言。
甘乃常神色更不安的道:“这也是昨夜所发生的怪事之一!”
他抬眼向二女看去,半晌,才继道: “那个黑衣女人……”
顿下来,将眼光向窗外打了个转,然后压低嗓子,接道:“那个黑衣女人,她……就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杀人不眨眼,令人胆战心寒的……”
又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