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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呼吸也是如此的芬芳。
蓦然,一股淡淡的硫磺硝石的味道连同泥土的气息传入我鼻端。
我不禁吃了一惊,地下怎会有这种气味?
夜月感觉到我的异状,低声问:“怎么了?”
我把疑惑说了。
夜月翻身坐起,道:“不要是敌人早在地底埋下了火药,要把我们统统炸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急匆匆地穿上衣服,道:“夜月,祢快以隐身之术躲得远远的,我得赶快禀报司空大叔。”
司空大胜听了我的禀告,脸色都白了,急忙令人把廖夷请来。
廖夷虽是文官,依然处变不惊,道:“敌人显然对使团的行程了如指掌,并且知道我们人人疲乏,需要休息,而此处又是驻扎营地的最佳所在,因此早早预埋下了火药,好毒辣的手段!正使大人,事不宜迟,急速令人撤离!”
司空大胜安之若素,双目寒光闪闪,好整以暇地饮了口茶,道:“敌人无疑是想把使团成员一股脑地炸死,那他们所埋设的火药威力必定惊人之极。既是如此,他们应该离得远远的。小山之西数里之处,有一大片黑压压的原始森林,正是敌人绝好的藏身所在。等到我们都睡熟了,敌人悄悄点燃药捻,轰轰隆隆阵阵巨响之后,他们再来检验成果,若有侥幸未被炸死的,当然毫不客气地挥刀杀了。”
说到这里,他望了望我和廖夷,道:“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悄悄撤离火药区域,埋伏起来,等爆炸之后,敌人冲过来的时候,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如何?”
我憎恨敌人歹毒,首先叫起好来。
廖夷道:“计策虽好,可火药区域到底有多大,我们很难确定。如果我们撤离得远了,势必又为敌人侦知。”
司空大胜笑了笑,道:“敌人千算万算,漏算了岳公子隐伏使团中,他既可嗅出硫磺硝石的气味,查出火药分布的区域便并非一件难事。岳公子,对吗?”
我道:“应该没问题。”
廖夷道:“三百多匹马怎么办?”
司空大胜道:“倘若把它们的嘴扎紧,然后扛走,太过麻烦,而且它们毕竟是牲口,一不留神,发出阵阵嘶吼,敌人便会有所警觉。为了顺利实施咱们的计划,战马一匹不带。”
我于心不忍,道:“这未免有点太过残酷了。”
司空大胜正色道:“它们之所以是战马,便早已准备随时随地捐躯。”
我道:“那咱们可以换个办法,比如……比如偷袭敌人隐藏的密林。”
司空大胜道:“那绝对不行。一来那树林太大,咱们根本不知道它们的藏身之处,二来林中若有埋伏,咱们去了等于自投罗网。”
我立时没词了。
廖夷一言不发,显然支持司空大胜的计划。
司空大胜长身而起,道:“事情便这么定了,咱们分头行动。”
廖夷和我扮装巡夜卫士,走出营帐,经过一番仔细而慎重地“嗅察”,终于确定火药深埋地底十五丈之深,足有两千丈方圆。
可以想象,敌人为此花费了诸多心血,地底无疑还有一条秘道。
同一时间,司空大胜仰首望天,认定周围并无灵鹰之类的鸟类在窥视,率领使团成员秘密而迅速躲入正北方向极远之处的长草、大沟之中。
由于营帐四周的树木未被砍伐,我们又借助小山的遮掩,向敌人的相反方向藏匿,所以一切行动皆神不知鬼不觉。
丑时初分,只听得营帐之处惊天动地般的爆炸声接连不绝,夹杂着撕心裂肺的马嘶。
那座小山,霎时化为平地。
我们望着惊人的爆炸场面,人人都有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的感觉。
司空大胜、廖夷更是暗暗感激“岳公子”,若非我,使团中的所有人此刻已化作了冤鬼。
西方尘土飞扬,七八百匹战马疾驰过来,乘客如狼似虎,手舞兵器,口中发出欢呼呐喊。
就在他们冲入废墟、搜查还有没有活口之际,司空大胜一声令下,使团绝大多数成员分作数路,利刃般切入敌阵。
司空大胜身先士卒,一手一只重达百余斤的铁锥,飞击之处,血肉横飞,锐不可挡。
其他成员亲眼目睹敌人的歹毒凶狠,个个眼睛血红,以一当十,杀气腾腾,若下山猛虎、出海蛟龙。
敌人人数虽众,但万没料到对方非但一个没死,反中了埋伏,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惨呼连连。
廖夷在我和二十名卫士的保护下,远远观看。
方今之世,帝国国力最强盛,百姓所受的教育程度也远胜于其他国民。
然而论起寻常百姓的体质,帝国之人最弱。
体魄最雄壮的莫过于机器人,因为他们的血肉之躯与机器零件天衣无缝地结合起来,坚硬而又灵活。
其次则为尸人。
尸人被戳了十几枪,砍了数十刀,大多浑若无事,同样不会流血。
兽人则较次之,因为多数人身上的鳞甲已经褪化,几与帝国人无异。
吐焰人生活在酷热地带,耐力之强,堪称世界之最,然经济远远落后于其它国家,很多方面都受到了制约。
现下我终于见识了机器人的厉害,面对敌人攻过来的刀枪剑矛,除了攻击目标是要害部位,他们尽皆不闪避不拆解,以身体坦然受之,发出金属交鸣之声,而机器人的兵刃便在这个时候命中对方要害。
我看着眼前这远胜屠宰场数百倍的惨烈情景,只觉得心惊肉跳,常常把目光避转过去。
廖夷淡然一笑,道:“岳公子是否觉得我们的手段太过残忍?”
我默然不语。
在我的内心深处,深切盼望副使大人能够喝令机器战士停止杀戮。
廖夷以马鞭斜指战场,道:“机器战士固然残忍,可敌人适才意欲把我们一齐炸死,岂非同样残忍?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心中暗叹,知道廖夷断然不会阻止这场杀戮,因为敌人埋设火药在先,我也不好意思为敌人求情。
这场杀戮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七八百名敌人损折大半,余者突围而逃。
司空大胜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勒兵不追,喝下把敌方未及逃脱的伤者带上来。
二十几个俘虏昂然不屈,破口大骂,坚不吐露来自何方、受何人指使。
司空大胜暗赞对方军纪严明,训人有方,暗使了个眼色,机器战士刀枪齐落,众俘虏立即身首异处。
这一仗使团仅死了七人、伤了四人,可谓以少胜多、大获全胜,还得了敌人四百多匹战马。
众战士均不知是我事先发觉险情,均对司空大胜敬若神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检视敌人的尸体,他们的身上皆无机器零件,无疑不是机器人。
他们是来自帝国,还是尸国?
如果是后者,情况更加不妙,那将说明尸国已与帝国结盟,不许机器使团进入阴都。
天光大亮,众人已吃饱了饭,整装出发。
由于刚刚打了个胜仗,人人斗志昂扬,信心百倍,不少人纵声高歌。
司空大胜、廖夷却眉头深皱,忧心忡忡,敌人虽然惨败,但绝不会就此甘休,下一次的袭击想必更周密、更毒辣。
我纵马疾行,脑海中犹回忆敌我双方恶战的情景,心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止息干戈?人类何时才能过上真正和平的生活?”
蓦然,我恍若芒刺在背,急转回头,身后是机器战士,并无异状。
我暗暗纳罕,继续前行。
那种不安的感觉愈趋强烈,好像有一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在盯着我。
上次在无敌城中,我和夜月同行逛街,发现被人跟踪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已经化作隐形人的夜月见了我的奇怪模样,俯到我的耳边,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把心中的感受说了。
夜月道:“公子宽心,有我暗中护着,没有人能暗算得了你。”
便在夜月和我亲密话语之时,我感觉偷窥之人眼里几欲冒出火来,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他为什么见不得夜月与我亲密?
莫非对方是解大柱的魂灵,他虽然死了,仍然“痴爱”夜月,容不得夜月再爱上别人?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只得硬着头皮随使团进发。
到了晚上,被人偷窥之感消失了。
这“幽魂”有时几天消失无踪,有时十几个时辰紧盯我不放,诡秘之极。
好在平安无事。
三十几天后,使团抵达“山水关”。
此乃尸国重要关隘之一,背倚雄奇险峻的摩云山,前临浩荡奔流的浊水,故称山水关。
山水关城楼高百丈,分上中下三层,各门均筑城楼,与附近城堡、墩台相互配合,构成坚固军事防御体系,形势险要,是尸国的咽喉要冲。
把守山水关的呼将军闻听机器国使团到来,开关迎接,大摆筵宴,席间,呼将军对司空大胜密语:“我之所以盛情款待使团,实乃衷心希望敝国与贵国结盟,不欲和亚赛虎狼的帝国结盟。可总理是否这么想,咱们做将领的,便不得而知了。”
司空大胜颇为感喟,由此可知尸国军方大多倾向和机器国结盟。
问起尸国总理僵弃疾的病情时,呼将军避而不答,使得司空大胜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夜间,猝听得空中天崩地裂般一声响,紧接着一块不知名的巨物坠落机器使团所处之处,顿时屋塌柱折,压死了许多战士。
待得司空大胜等人集合起来,才发现整个城中已不见一个尸国士卒,那呼将军也不见了,压垮房屋的乃一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