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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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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天赐可十分为难心中暗忖道:“这小银虽非当时杀死苏致威的阿银,但它母子,长得一般模样,若是自己为它辨别,则不仅不易取信于人,甚至可能被人误会,我并非不重视苏致威的性命,但我又岂能顺从这些人的要求,将小银处死呢?”


  陈四早先瞥见银牛之神速脚力,已知这银牛不是凡物,此际瞥见罗天赐踌躇之状,正待开口劝阻。

  那银牛一直静静的立在岸边,啃著青草,此际听了众人之言,要想打死它,不由怒气勃发,“呣”地一声震天长吼,恍如是晴天突发的一声霹雳。

  众人以罗天赐为中心,圈了一圈,多数背对银牛,冷不防霍听到这声大叫,都吓得差点儿跌倒地上!

  回头一瞧,祗见那银牛红睛圆瞪,闪射出血红的凶光,巨头微低,献出一对犹挂著一个小包袱的锐角,前蹄乱叭,土草飞扬,似正蓄势欲冲。

  牧童们过去见识过银牛的威风,见状祗吓得屁尿齐流,撤退四散逃去!

  罗天赐心中暗觉有趣,心想:“适才你们还要杀它呢?这刻怎的又这么怕了?”

  想归想,他却不能令银牛,真个发狠伤人,忙走过去,安抚它道:“小银别闹!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银牛这才收了威风,摇摇长尾,继续在啃食青草,罗天赐随手取下包袱,扬声道:“诸位休怕,这牛并非过去那一条,野性早驯,未得命令绝不会随意伤人的!”

  陈四适才未逃,但脸上也有点苍白,闻言心中稍安,忙拉著罗天赐道:“走,我带你回场中见见场主,场主见了你一定高兴,他老人家见你长得这么英俊不凡,说不定会留你在牧场里呢?”

  说到此处,他霍然住口,微一沉思,又道:“可惜,可惜,若是你早一年回来,小姐未与金羽少爷订亲,说不定场主会把燕小姐许给你呢!”

  罗天赐过去年纪虽小,内心里却曾对陇西牧场场主的千金,产生过深厚的感情,若是他后来不曾在祁连山鹿谷之内,遇见韩茜茜,至今他情怀已开,已达思慕少女的年龄,此际骤闻这儿时的密友,与人订亲之讯,便可能十分伤心。


  但如今他心中已然别有所属,闻讯虽觉得意外,却并无其反应。

  他只是嗟哦,何以场主陇西一掌苏治泉,会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金羽。

  在罗天赐的心中,金羽是坏人的代表,他并不偏激的讨论金羽,祗是以理推判,凭金羽刻薄寡情的态度,便可断定,将来他不会成为好人。

  因此,他为苏巧燕所托非人,而深致惋惜。

  陈四晓得过去罗天赐与苏巧燕小姐,情感和洽,此际见他沉默不言,只当他心中难过,劝道:“天赐你不必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

  罗天赐闻言,微微一笑道:“四叔叔不要误会,数年来我所经历之事,一时也说不完,但有一事,我可以告诉四叔叔,便是这次我所以到此处来,实因过去我掳带了那条银牛回来,无意中闯了大祸,令它杀伤了无数马匹,更不幸令总管事因伤致死,我心中实在不安,故才携带了少许银珠回来献给场主,一来是向他请罪,再者是补偿那次的损失!”


  陈四闻言,双睛大睁,正待开口,罗天赐微一招手,银牛翩然而至。

  他拉著陈四,一纵上了牛背,扭头对远远站著的牧童道:“众位兄长,我和四叔到场内去见场主,暂时失陪………”

  说著,膝盖轻抚牛腹,银牛“呣”声一叫,放开四蹄,刹时间去如飞矢,绝尘往牧场跑去。

  不移时,驰进大寨,寨中人望见银牛,如飞而至,过去的余悸,复又兜上心头,早已“哗然”大叫著,四散逃去。

  罗天赐见状,心知误会已成,解释起来又要大费层古,忙示意银牛停住,与陈四跃下地来,吩咐那银牛道:“小银,你自己到外面去吧!别闹事也别跑得太远,我要走时,再出去找你。”

  那银牛低鸣以应,转身电奔而去。

  陈四见银牛这么听话,一时看直了眼,直到罗天赐叫他,方才回过神来,与罗天赐并肩往寨内走去。

  寨中栅栏与房舍,亦如旧观,寨中人望见罗天赐,始而目射疑辉,继时略有所悟。

  罗天赐如同游子归家,遇见相热的,便站住晤谈数句,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到了场主苏治泉的私宅。

  陈四当先入内,著人禀报苏治泉,罗天赐回来求见,下人一边传讯进去,一边让二人在客厅等候。

  罗天赐坐在客厅里,心中感慨丛生,暗忖若是他末曾遇著银牛,未被那银牛驮入祁连,而自己一直呆在这牧场里,不知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乃然是个奉茶扫地的小厮?抑或是个牛圈的头目?

  他末真正的经历过这数年的岁月,故不能确知,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确可了解一点,那便是绝对学不到这么多“本事!”

  一阵杂踏的脚步声,自后室传来,罗天赐起身抬头,正瞥见陇西牧场之主,陇西一掌苏治泉。

  苏治泉雄健如昔,一丝未变,但是他身后跟著的三个年青人,却也如他一样,大大的变了!

  只是虽然变了,昔日的面庞,似有些依稀可识,罗天赐识得,那三人正是场主的一子一女与一婿,苏瀚与苏巧燕,还有金羽。

  那苏瀚酷似其父,体格魁武,浓眉眼细,狮鼻海口,颔下已有微髭。

  苏巧燕年华二九,体态玲珑,穿一身淡红衫裙,秀发高髻,满头珠翠,已长成十足的女人,祗是那一脸俏皮,杏仁眼,柳叶眉,悉如往昔。

  金羽俊秀亦旧,看青色短打的紧身密扣英雄衣,愈显得雄姿英发,挺拔不凡。

  只是,他双眉带煞,眼角上挑,眼神邪而不正,双唇薄仅一线,紧紧的抿在一起,觉得他傲气天生,刻薄寡情,美中不足!

  苏治泉一家四口,骤见罗天赐大变特变,不由都是一怔。

  苏治泉一怔之后,一拂长髯“哈哈”朗笑道:“天赐,果然是你,可把老夫想坏了!”

  罗天赐此际虽与前大不相同,但当年在此牧场上,做过牧童,再说苏治泉场主一直对他表示著关注与好感,故而不待苏治泉说完,抢上两步,跪倒叩头请安道:“罗天赐叩请场主福安!”

  苏治泉哈哈连笑,连称:“不敢,不敢!”

  却不相扶,实受了他的大礼道:“快快起来!坐下讲话……”

  罗天赐起身,对苏瀚等三人拱手为礼。

  苏瀚勉强抱拳同礼,金羽却面显不屑之色,转头他顾。

  苏巧燕一双杏目,自入室来,痴痴的盯在罗天赐身上,上下打量,直到他对她行礼,方回过神来,裣拰还礼,巧燕倩兮的呖呖闻声:“天赐,这几年你跑到什么地方去啦?你不知道,爹爹和我,有多么挂心,早先曾派了许多人找你,都找不看,我们祗当你……”


  说到此处,霍然顿住,纤手作势,请罗天赐落坐。

  罗天赐如今灵智大开,文武两途,皆有大成,那能听不出苏巧燕言中的异样?

  他玉面微红,扭头落坐,避开苏巧燕灼灼目光,对苏治泉庄容朗声道:“场主数年来关爱在下,区区不胜感激,数年来无日或忘,只是当年区区被那银牛,驮入祁连,掼在一绝谷之中,前日始得出来,今日来见场主,一来是叩谢场主过去的雅爱盛情,再者当年区区年幼无知,误掳那野牛返场,至令它凶性大发,伤及场中总管事贵体,与无数马匹,心头难安,特奉呈金银一百两,聊表寸心!………”


  说著,在案边小包袱中,摸出四锭金银,放在桌上。

  陇西一掌等人,闻听罗天赐跌入绝谷之事,均面现惊疑之客,及见他拿出金子银子各一百两,更是大为惊奇。

  苏治泉哈哈一笑道:“贤侄说那里的话,当年之事,错不在你,老夫怎会以此介怀,这银两快快收起,否则,老夫可真要怪你,太看不起人了!”

  苏巧燕亦道:“天赐,你这是做什么,我爹爹雄踞陇西,富甲一方,怎会把几匹马儿放在心上?他老人家当年一直没拿你当外人看待,如今你怎好用银子来羞辱他老人家呢?到是你说著,你怎会从绝谷里出来,这几年生活如何?可学了什么出奇的本事?跟什么人学的?这些才是我爹爹和我们想知道的呢!”


  罗天赐一想,苏巧燕这话也对,凭陇西牧场,那会在乎几匹马儿?

  于是便不再坚持己意,另起题目道:“在下数年前跌入祁连山极峰一座青松谷内,乃被一巨蟒所救,其后得拜在谷中隐居两位异人门下,学了点粗浅的把势,前日艺成下山………”

  苏治泉微微一怔,想不到祁连山住有什么异人,不由询问:“但不知令师姓什名谁?”

  罗天赐庄容萧道:“在下恩师,是一双生兄弟,姓戚,一名右,一名左!”

  金羽坐在一边,一直未理会罗天赐,此际却突然插嘴,冷然细声道:“名不见经传,还说是什么异人,真真可笑!”

  苏治泉确也未听过戚右戚左之名,故而与金羽亦有同感,尤其见罗天赐虽则肌肤晶莹,目如点漆,但却无一丝练武人应有的特征!

  祗贝他身手一方之雄,自有兼人之量,故听见金羽出言不逊,不由沉声叱道:“羽儿不可无礼,俗语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名山大川中,有的是隐居的奇人异士,你怎能以己之孤陋寡闻,便断定别人是名不见经传呢?”


  罗天赐见金羽讥讽自己的师父,心中颇怒,但碍于苏场主一家的情面,不便发作,及闻苏治泉训诫金羽,气愤稍平,自思想金羽这种寡情之人,也犯不著同他一般见识,方想岔开话题。

  却听苏巧燕接口道:“爹爹说得不错,天赐的师父功夫一定不错,否则天赐你也不能出那绝谷了!”

  金羽在苏治泉训他之时,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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