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哟,甘力真他妈冤啊!他要知道你这么想——”文路摇摇头。
“这样的男人,做一般朋友可以,绝对不可以是老公和情人。”
“管它呢,反正我又不找他。”
“哎,你说要是男人处于我们现在的状况,会怎么办?”我靠着墙面问文路。
“女人有女人的办法,男人还不有男人的办法。”
“好在我不是男人,做男人多辛苦啊。”
直到深夜,我和文路还在喊肚子胀,吃了健胃消食片之后,胃反而更难受,竟而连喉咙都觉得哽胀。半夜起来拉了一次肚子,总算完事。
第四章 公司撤了第三十三节 重新开始工作
74
重新开始工作之后,生活又变得规律起来,朝九晚五,千篇一律。公司人不多,几个主要职员都在跑贷款,我看不出公司经营什么实质性业务。我的职责是处理所有文字方面的工作,大到名目繁多的项目报告,小到各种各样的表格填写,除了经理签名一栏留给刑卫东以外,其它均由我一手包办。每完成一份报告,交给刑总过目,他也不明示好坏,看完就存在文件夹里。我想,刑总一定在考察我。既然有试用期一说,考察员工也合乎情理。只要自己尽力了,对得起这份工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哪天他觉得我不合适,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刑总不在的时候,我就串到打字室跟彭姐聊天,顺带练练五笔。彭姐是西安人,长得跟观音菩萨差不多,溜圆白净的脸,天生一张有福之相,怎么也看不出她是10岁孩子的母亲。我填表格时,得知刑总也是西安人,现在只不过30出头,和子鹏年龄差不多。一听说刑总是老乡,彭姐惊讶地样子:“真的?”。我示意她小声点。彭姐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老公在一家合资企业开车,相对稳定,孩子在内地上学,有这份工作,她已经相当知足了。毕竟深圳是年轻人的城市,女人过了30而且已婚就很难办了。听她说着,我没什么感觉,也许自己还年轻吧,感受不到30以后的苦闷。彭姐人很单纯,渐渐地我们成了知心朋友,无所不谈,上班时间因此容易打发得多。
有次起床晚了,来不及吃早餐了,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坐在办公室,刚拿出面包往口里塞,刑总闯进来了,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刑总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总经理室。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不是责备,而是宠爱,于是心里有了底,似乎再也不必担心试用期了。彭姐听了,不怀好意地说:“怕是刑总看上你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75
我仍然热切地期待子鹏的电话。如果周六晚上子鹏不打过来,我就主动打过去。爱情因为距离而变得美好。
文路也找到了工作,离我上班的地方步行不过十几分钟,工资虽然不高,每天早出晚归,总算踏实起来。星期天实在无聊,我们和潘兄弟打打小麻将,输赢不过两三百,时间一晃而过。有了工资,我们开始买衣服。穿行于五彩缤纷的服装店,这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专卖店的衣服贵得要命,面料好一点就得上千,我们只好在拥挤的东门挑三拣四。尽管眼光挑剔,还是能猎获几件称心的衣衫,给单调的日子注入几分生机。好在我和文路高矮胖瘦相当,品味接近,除了内衣内裤,其余都可换着穿。一天换一身衣服,心情也随之靓丽。
那段时间,我开始抽烟,仅限于在文路面前,且仅限于圣罗兰一个牌子。偶尔遇到文路加班,我一个人呆在房间,便极易想到过去。想到欠下的帐,尤其是欠小建的钱,那一刻我抽得更猛,待烟盒空了,不得不下楼再买一包。想得更多的则是子鹏,电话里子鹏从不提钱的事,这更印证了我模糊的猜测:子鹏的前途一定不如预想好。这一切都令我黯然神伤。我一旦无事可做,稍稍安静下来,心里就隐隐作疼。我曾下定决心,想尽一切办法赶紧将小建的钱凑齐。可每个月就那么多工资,每天的开销必不可少。按每个月存1000计算,凑齐1万元也得10个月。可是如果连1000都不存,心里则更加不安。当然,这些事都藏在心里,我没有告诉文路。要是文路知道了,一定更加看死我倍加珍惜的爱情。
文路面前的我并非真实的我,虽然我们相识多年,共度过许多难忘的青春岁月。自从知道我们同一天生日起,我相信我和文路之间的默契已由上天注定。多年来,我们始终心领神会。现在两人同穿一件衣,同睡一张床,反而觉得我们并不了解对方。文路想什么,我不明白,我想什么,她同样无从知晓。我们都通过事实揣摩对方。可是很多时候,事实与愿望相违背,表面形式代替不了内在本质。要是文路知道我为子鹏借了那么多钱,她会不会以为我真的疯了?
76
文路带嘉华歌舞厅的小伙子来过几次,小伙子叫王敬业,大文路四五岁,瘦瘦的,看起来不够精神。每次都是那条深色灯芯绒休闲裤,屁股和膝盖部分磨得发亮,一双棕色皮鞋应该换了却总还没换。此人话不多,每次在房间里聊完几句,我们便下楼吃饭。而且每次吃饭必点塘虱鱼,鱼上放着豆豉葱花,盛在瓦钵里,黑糊糊的,我动过一筷子后,再也不想尝第二筷子。虽然那段贫穷的日子我们很少下馆子,可我从来没把下馆子当成改善生活。唯有每次王敬业邀请我们去大排档时,小潘对我们做个鬼脸,投以羡慕的眼光,我才感觉有人请客真好。后来去菜市场的时候,我特意询问了一下,塘虱鱼两块多1斤,是市场里最便宜的鱼类品种,据说靠吃垃圾存活,我更是觉得恶心。不管怎么说,鱼就是鱼,不是青菜萝卜。在岗厦的大排档里,塘虱鱼的点击率还算不错。说穿了,岗厦就是岗厦,不是香蜜湖,也不是华侨城,更不是什么富人区,现在的我们还能对生活有什么高要求呢。后来每次看到塘虱鱼,我就想起王敬业。
每次从大排档出来,我对王敬业说,多谢,我先走了。这时,文路也会急忙来一句,一起走。然后不冷不热地对王敬业说,我们先上去了,再联系吧。
看到文路对王敬业如此态度,我想对文路说点什么,又觉得无从开口。有一点我十分清楚,王敬业显然不可能成为文路的男朋友。
第四章 公司撤了第三十四节 我和甘力的友谊
77
甘力呼我时,我正在等电梯,不得不返回公司复机。甘力约我吃晚饭,我只好呆在公司等他。于是给文路打电话。
“喂——”接电话的正是文路。
“还以为你下班走了。喂,甘力请客,赶紧过来吧。”
文路稍稍停顿了一会,说:“我可能去不了,公司还有点事。”
“以后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开起玩笑来。
“真的,有几份文件要赶出来。”正说着,我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文路,快点,锁门了。”
文路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说:“先过来吃完饭再说吧。再说你们老板给你多少钱哪,下班了还要受他剥削?”
“好了,不跟你说了,下次吧。”文路匆匆挂了。
耳边响起一片忙音,我放下电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甘力坚持要吃蛇火锅,理由是“你需要补一补。”说完,冲我诡秘地笑。
“两个人吃什么火锅,那么大一个锅底,哪里吃得了。”
“发现没有,你比以前又瘦了。”
“我怎么没感觉?”
“走吧,走吧,我说的绝对没错,后面有家顺德蛇庄。”甘力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面对满桌子的盘子碟子,还有一大盆汤料,我说:“刚才叫文路过来,她说要加班。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
甘力专心致志地用开水烫着碗筷。我还是想叫文路过来,便说:“给手机我用一下,再给文路打个电话吧。她公司离这里很近。”
“算了吧,她不会来的。”甘力还是将手机递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从甘力的神情看,他似乎知道什么,于是,我奇怪地盯着他问。
甘力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我料到事情与一定甘力有关,一心想弄个水落石出。“她找过你?”
甘力怪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继续转动着开水里的碗。我说:“有什么不能说嘛,我又不是你老婆。”
“她约过我两次,也没说什么事,只是那两次真不凑巧,我实在抽不出时间。”
虽然甘力不是我什么人,而且我也曾极力向文路推荐过甘力,然而这样的话真的从甘力嘴里嘣出来,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伤心快速划过,甚至夹带某种仇恨,瞬间又消失了,我不想让甘力看出我内心的醋意。如果文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把它当成耳边风,一吹而过。
将手机推到甘力面前,望着甘力得意的神情,我什么也没有说。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甘力,朦朦胧胧的脸更加赏心悦目。如果甘力和子鹏一样,其貌不扬,我还会和他来往吗?我这样问自己,结果是否定的。男人可以有一张英俊的脸,可千万别把英俊当作资本,在女人面前秀来秀去。反过来一想,甘力的英俊又实在有些无辜,至少在我面前,他没有卖弄的意思。
甘力将烫好的蛇皮夹到我碗里,味道鲜美极了。最后喝了两碗蛇汤,实在吃不动了。买单下来,500多。望着桌上剩下一半的菜,甘力说打包带走吧,太可惜了。我说宿舍里没开火,带回去也没办法加热。要是和子鹏在一起,我肯定想都不想就主动打包了。
从顺德蛇庄出来,站在南园路上,甘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小安开的花店好像在这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