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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想去;阿远说他也有事。
阿远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放学不是自己先溜就是很晚才走;一个多星期了我俩回家的路上都没碰过面。
今天阿远又不去;我心里更疑惑了;就学他们班主任程大牙的口气问:“许志远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每天不按时回家;还天天都说有事;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能跟老师谈谈吗?我还听同学反映你经常打架兹事;跟幼儿园的小女孩耍流氓。”
“去你大爷”;阿远笑着说:“那他妈是你。”
“反正我和长雷说好了;你不去我俩也不去;今儿我俩跟着你办事儿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行行行;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就没见过你们这路人”;阿远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然后说:“那咱们怎么去呀?空着手哇?都他妈没脑子。”
对呀;小伟生日我们好歹也要送件礼物才对!
当下我们赶快凑凑钱;四个人一共凑了20多块钱。我们家从小就不给我零花钱;我的钱都是不吃早饭省下来的。阿远家倒是经常给他钱;可是他左手进右手出;不是请我们打台球就是买烟抽;兜里总是没钱。我们四个人看着20多块钱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
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就在旁边;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现在在家休息。我舅是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又是工程总指挥;平时老有人给他送礼。这次出差回来带了好多吃的;我舅妈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舅舅只有我妈一个姐姐;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他和舅妈都特疼我。
我何不到他们家拿点现成的;也不用花钱。一想到这;我就马上和长雷阿远说;他们也认为可行;就和我一起到舅舅家。
我舅家在5楼;长雷懒得爬楼;就让我们俩上去;他在楼下等我们。
到了楼上是我舅舅开的门;一进门我就说:“舅;这是我班同学阿远。”
“舅舅。”还没等我舅舅做出反应;阿远早已响亮的打了招呼。
舅舅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进来坐。”阿远眉清目秀;嘴又甜;确实让大人喜欢。
我把来意跟舅舅说了一遍;只是把小伟过生日改成了老师过生日;舅舅果然大为重视;放下报纸从酒柜里拿出两瓶茅台、两盒人参还从里屋拿出一套高级化妆品。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我才想起忘了跟舅舅说“老师”的性别。
“我们老师是男的;20多岁的小伙子;您给人家拿这么多女的用的、老头子用的干什么?”
“那你进屋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舅舅说完继续看报纸。
我进到屋里一通狂翻;听见客厅里舅舅和阿远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舅舅问;其实我刚才跟他说了;他忘了。
“我叫阿远;舅舅”阿远毕恭毕敬的回答。
“家里有什么人?有弟弟妹妹吗?”舅舅谈不了几句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官腔;可能是习惯了。
“有爸爸妈妈”;阿远回答我舅的废话提问:“还有一个妹妹。”
我在里面听的不耐烦;就说:“哎呀舅;您东问西问什么呀?跟审问似的。”
“什么审问!我跟你说你要多跟这样的好孩子玩。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上次你妈都跟我说了;我离学校近;让我看着你。”
我终于找到了一条金利来的领带;一个打火机和一条皮带。这三件礼物我很满意;就拿出来给舅舅看:“舅;我拿这三个行吗?”
我舅舅把眼睛从报纸上方露出来;扫了一眼:“行。”
“那我走了!”
“舅舅再见。”看来阿远是决心把好孩子演到底了。
第二部分幸福生活——要不说你傻呢(3)
“好好”舅舅回应着阿远;然后问我:“你妈说没说这星期天几点去你姥姥家?我看能不能和你们赶到一起。”
“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下楼。那时走楼梯我们都是走几级就往下蹦;跺的楼板咚咚响。
舅舅追到门口:“那你爸你妈今天晚上在不在家?”
“不知道!”我已经蹦到四层。
“你给老师过完生日还回不回家住?”舅舅在我头顶两层楼大声问。
“不知道!”我已到了一层。
“这个臭小子!”我听见舅舅在上面自言自语。
长雷在楼下等的已经不耐烦;看到我下来就连忙迎过来:“怎么那么慢啊你们?都找到什么了?”
我把礼物给长雷看;他也觉得不错。我们三个像分赃似的每人分了三件;我分到一条领带(好像我们抢劫的是我舅舅家)。我们各自拿着礼物回家吃饭;并且商量好晚上不回家住;到游戏厅打通宵;反正第二天放假。
我和阿远在路上已经串好了供词;我们回家都说去老师家给老师庆祝生日;晚上就不回来了。可是老妈还是不同意;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晚上不在家住过。
于是只好使出第二套方案;我说阿远他们家都同意了;我和阿远还有好多同学一起去;没有女生;老妈终于同意了。
吃过饭我在大院门口等阿远;等了老半天阿远才骑着车过来;离的远远的就嚷嚷:“差点没出来;差点没出来!后来我说你妈已经同意了;我妈才放我出来。”
联欢会上大家玩的很高兴; 婷是主持人;大家表演了很多节目(那时好像也不觉得自己很傻;说表演就表演);但基本上都是流行歌曲清唱;我和长雷、安涛跳了一段霹雳舞;包子和崔新宇说了一段相声。
节目表演完开始包饺子;我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各式各样的饺子馅;大家一起和面、包饺子。饺子包的奇形怪状;长什么模样的都有。放到锅里一煮;变成了一锅有菜有肉的片儿汤。
大家吃的很高兴;还互相抢对方碗里的饺子吃。婷的饺子包的很好;几乎没有散开的;大家碗里的饺子难得有一个完整的饺子;谁盛到了就非常高兴;大叫:“我这里有个整的!”
婷听见了就一边用勺子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开心的叫:“我包的!”
“我这又有一个整的!”
“我包的!”婷叫的更开心。
后来谁说发现完整的饺子;婷都马上大声声明是她包的。
红梅在角落里大声喊:“我这有个李小哲!”
“我包的!”婷又脆生生的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错了;脸羞的像一块红绸子。全班哄堂大笑。
婷拿起勺子追着红梅满屋跑。
吃过了饺子;元旦晚会的保留节目开始了:各班挑出自认为好的节目在其他三个班巡演。我们班把包子和崔新宇发出去说相声;大家留在班里接着闹。
四班的节目是阿远的吉他弹唱。阿远一进门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哄着一名女生给他献上一束塑料花;安涛大叫:“亲一下吧!”
女孩转过身瞪了安涛一眼;阿远的脸倒有点红了;冲着安涛说:“别瞎起哄;打你丫的。”女孩转过脸来;含情脉脉的看了阿远一下;坐在旁边听。
阿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歌声一起;把大家一下镇住了。阿远的嗓子非常好;吉他弹的也很娴熟。大家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阿远拨完最后一个和弦;很久我们才反应过来;热烈鼓掌。
长雷大叫:“我操;阿远你还有这一手呢!真棒!”
我们不让阿远走;一定再唱一首。阿远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声音都发颤了。他邀请我和长雷、安涛一起唱了一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唱完了还不让走;于是全班一起傻傻的唱《青苹果乐园》。
我们打开了窗;让歌声传出去;冷冷的晚风吹着我们火热的脸。
8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年轻的歌声在白雪皑皑的校园里不断回荡。
第三部分小伟的生日(1)
晚会散场是晚上9点多;我和长雷、阿远骑上车往“天星”赶——小伟的生日在那里过。“天星”本来是南郊文化馆青年活动中心的舞厅;后来经个人承包;算是一间有餐厅功能的“准”歌厅。因为以现在歌厅的标准来看;那里实在不够水准。
我们刚走进“天星”软皮包着的木质大门;就听见六子大声叫我:“小哲;你孙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喝了两箱了。”
今天“天星”里除了六子和小伟一班人没有别的顾客;天花板上紫外灯的光线打的非常优雅;灯光下服务生的白衬衫反射出蓝紫色的光。大厅的光线非常幽暗;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上空的彩球灯不断旋转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射到墙壁上和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音箱里流淌出轻柔的不知所云的英文歌。餐厅的四周是餐桌和客位;所有的座位都是火车座位的样式;相邻两桌的客人背靠背;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的布置。
小伟他们一共两桌;在正对舞台的位置;我们径直走过去;六子让他的两个小兄弟到另一桌去坐——他对阿远还是很不友好;没有给阿远留座位。小伟马上让六子的另一个小兄弟也坐过去;给阿远腾了个座位。我们这才坐了下来。
小伟看我们来很高兴;分别跟长雷和阿远握了握手;说感谢他们今天能来。然后小伟给我介绍他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小哲;这是萍萍;你叫萍姐就行了。”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这女孩经常和小伟在一起;小伟第一次到学校找我;就是这个女孩骑摩托待他过去的。原来我记得她长的挺妖冶的;今天看到似乎不是那么风骚。
萍萍穿了一件紫色的鸡心领绒衣;衣领开口很低;衬着她的脖子雪白修长;戴着一条紫色水晶的项链。那绒衣好像是一种叫“马海毛”的长绒毛线织的;看起来毛茸茸的。
萍萍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头发长长的系了一个马尾巴;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刚才一笑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我叫了一声:“萍姐。”她向我点了一下头。
我和长雷、阿远拿出礼物交给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