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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小的定居点,虽然仍然不甚稳定,但已经形成了一种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自己的特色,每过一天,它就离英国更远一步。也许,英国自己也在变。詹姆斯国王想成为欧洲的和平使者。1614年,他将自己的女儿伊丽莎白嫁给一个名叫弗雷德里克的波希米亚的新教徒,同时想让自己的儿子查尔斯和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国王的女儿成婚。他的计划在英国引起大哗,结果,查尔斯王子的婚事未能成功。1625年,詹姆斯国王去世,查尔斯王子继位并且与另一个天主教徒亨利特·玛丽亚结婚。新国王是一个阿米尼尔斯(译者注:前面的章节提到过,系新教中的一支)——不相信世间万物均由上帝预先安排——阿米尼尔斯自称是唯一的正宗英国教会。把其他的人称为“清教徒”,并且“把大多数的宗教信徒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五月花号》 第三部分下坡路(或衰落)(2)
在历史的后台,到了1627年,定居点已经拥有十七头牛。那一年,一切都变了。艾萨克·阿勒顿被派回英国去了结与投资冒险家的财政安排。阿勒顿同意以一千八百英镑的价格将投资者的股份赎买下来,每年支付二百英镑。第一笔款项的限期是下一年的9月。实际上,定居点里有八个人和四个投资者想继续介入此事并承担全部债务,以此换取某些垄断专卖权,比如买卖皮毛。实际上,种植园的居民已经成了主人,一旦债务了结,他们的拥有权便合法化了。
这些因为主动承担债务的人被称之为“承担人”,可能由于他们的缘故,此时,定居点有必要努力挣钱。一个全面的财产划分的方案通过了。布拉德福德和“四、五个特殊的人”当时住的房子就归他们所有了。其他每一户人家的房子都要经过估价。每人可得到二十公顷土地,一块“宽四长五”见方的地。牲畜的公有制也取消了,牲畜也被均分了。
第一份牲畜给了弗朗西斯·库克、他的妻子和其他的十一个人:“四头小黑牛,两只母山羊”。第二份给了伊萨克·阿勒顿、他的妻子和其他的十一个人:“一头乘‘安妮号’来的大黑母牛,他们必须领两头大牛中较小的一头,还有两头母山羊”。就这样,一共分成十二份。最后一份是这样记录的:“这一份里有一头乘‘安妮号’来的白背大花母牛,他们要让谁家的公牛与这头母牛交配,他们就必须负责饲养这头公牛,他们另外还有两头母山羊。”
定居点的特色一点点形成了。正如斯特里顿指出的那样,定居点一直在实行自治,实行的是“五月花公约”制定的那一套英国在“几个世纪”都不可能有的民主构想,假如莱登团体的初衷是建立一个“宗教国家”,定居者中的非分离主义者的人数和压力使得这个理想无法实现。但是,他们面临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种植园的地点选错了。
如果在约翰·史密斯的眼里,定居点显得很安定的话,那么在荷兰定居点新阿姆斯特丹(最终成了纽约市)的秘书长艾萨克·德雷瑟斯的眼里就更不会有大差别。1628年,德雷瑟斯在一封信中描述了好象在1627年底访问种植园时的所见所闻。他的记载既珍贵又经典,值得成段成段地摘录:
新普利茅斯(镇)位于鳕鱼角以北的大海湾……如果天气晴好,从该海角尖端的东西两侧都能清楚地看到。在镇子的正前方,有一片约二十余步宽的沙滩。东风和东北风推着海浪狂暴地冲上沙滩。在北面有一小岛,谁要到镇子上去,船得擦着边走。
布拉德福德告诉德雷瑟斯这海湾里有的是鱼,镇上有谁要鱼,两、三个人驾着小船出海,几个小时就能捕够镇上所有人吃一天的鱼:
在镇子西面,有一条淡水小河,水流湍急,但水不深,水是从上游的大湖流过来的,最终注入大海。每年4月间到5月初,从海里游来那么多逆流而上的鲱鱼,景观真是非常惊人。英国人在这条河上用木条建了一个水坝,水坝中央有一个可以升降的闸门,闸门两侧是安装格子状的水可以流过的筛门,也可以完全用闸门关死。
在河的入海口,他们用木条建了一个带有两翼的鳗鱼坝,中间也有一个升降闸门,两侧也是筛门。这样,在这两个水坝之间是一个正方形的水塘,每次大潮过后,在水塘里,前面提及的为了游到上游去产卵的那些鱼多达一万到一万二千尾之众,他们将鱼后面的闸门关死,然后将上游的闸门关死,将水路卡断,再打开下游的筛门,排干塘水,然后,他们成篓成篓地装鱼。然后按照他们种的地的大小将鱼运到田间,每一个小土丘里埋上三、四条,然后在那里种玉米,那玉米长得如此健壮,就象施了世上最好的肥料。
当然,这一招是他们从印第安人那里学来的。德雷瑟斯然后继续描绘种植园的外貌,他估计有五十户人家:
新普利茅斯镇座落在一座向东面海岸方向延伸的山丘的山坡上,有一条约八百英尺长的通向山下的宽阔长街,街中央有一十字路口,住房都是木板造的。每座房子的后面和两侧都有用木板围起的菜园,他们的房子和庭园都布置得井井有条,并且有对付突然袭击的工事掩体;在大街的尽头有三座木制大门。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是总督府。总督府前有一方形的工事,其上安有四门小火炮,其火力可覆盖整个街面,在坡顶上,有一座大方房子,平顶,用大厚木板盖的,橡木做的房梁,在坡顶上架有六门火炮,炮弹是四、五磅重的铁弹,火力可覆盖周围的区域。
在下坡处,他们建了自己的教堂,每星期天和通常的节日作礼拜。他们一听到鼓声,便各自带上毛瑟枪和火器,到军事首领家门前集合;他们穿上斗蓬,列成三人一行的队形,在军曹的带领下,不用鼓点练习行进操练。定居点总督从他们身后走来,他身穿长袍;右边是身穿道袍的牧师,左边是腰佩武器、身披斗篷、手持短杖的军事首领;他们的行进操练很有章法,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武器放在身边。他们不论白天黑夜都非常警觉。
他们无法使这个地方成为世外桃源。,尽管布拉德福德在1630年取得了新的土地专利权,但是在不与英国法律相抵触的前提下,定居点才可以自己立法,可见外界的影响正在介入。随着人口的增长,人们开始从定居点迁出,建立新的小城镇。再说,从那个曾关押过斯克卢比人士的林肯郡的波士顿出来的其他移民也正在到来。
当地的历史学家约翰·坎马克说“波士顿当时的人口不到三千:据估计,1630年代大约有百分之十的人,也就是二百五十多人从波士顿渡海到马塞诸塞的波士顿,其中包括许多有名望的人士。”在定居点最初的六十二年历史中,有六个从那里来的人先后担任过总督和副总督职务。
波士顿的移民将英国国内的分歧带到了这里。这些人是清教徒,他们想对英国教会内部进行“纯净化”,而在定居点的分离主义者则感到他们唯一的选择是“从英国教会”分离出去。
《五月花号》 第三部分下坡路(或衰落)(3)
坎马克指出定居点的人们将"永远被世人认为是美国所具有的浪漫主义色彩的奠基人。他们的形象不象比他们晚来十年的清教徒那样曾经不那么干净。“但是,他们并不是在北美洲大陆上建立第一个定居点的人。弗吉尼亚的詹姆斯顿建于1607年,阿利斯代尔·库克将那里的人描绘成/在几个海船船长和赞助人的亲戚带领下的一帮人,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普通水手、无牵无挂的单身汉、冒险家、贫农、贫民窟里出来的人和老先生,另外还有一些罪犯。
莱登弥撒团则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将妻小一同带来,“他们的动机是永远离开英国”。新普利茅斯镇是第一个所有居民都决意终身留居此地的英国殖民定居点,但是正如库克指出:他们不是“保证这里成为以清教为主导宗教的新英格兰”的那种人。如果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也许一直是一个孤零零的贸易站和渔港的居民。那些当时还在英国的波士顿人将经历一场过激的决裂,首先与英国教会决裂,然后与英国政府决裂。
波士顿有港有湾,那里的定居点将成为新大陆的权力中心,将其影响力延伸到普利茅斯定居点。波士顿定居点的创建者是萨福克人约翰·温斯罗普,人称“第一个美国伟人”,他建造了“最了不起的英国定居点,并且在这个新大陆建成了一个真正的新社会”。在1629年和1640年之间,查尔斯国王取消了议会,独揽治国大权,史称“十一年独裁”。在这期间,逃到马塞诸塞湾的清教徒可能多达二万人。关键的是,新来的人好象已经将当时新大陆无法生产的货物带了过来,而定居点已经富庶有余,欢迎这些新来的人已不必花费多大气力。普利茅斯由于土质欠佳,地形于通商不利——不便装卸货物——所以一直无法发展到与波士顿分庭抗礼的规模,更糟的是,随着它周围的城镇逐步兴旺起来,它本身开始衰落下去。
1630年代是大西洋两岸建立联系的巅峰期。1635年,英国人建立了马里兰,三年之后,瑞士人在荷兰人称之为自己领地的特拉华登陆。罗杰·威廉姆斯,那个曾在剑桥找到自己理想的传教士罗杰·威廉姆斯也建立了罗德岛。前面曾提过,此人曾因极力宣扬连布拉德福德都难以接受的绝对政教分离理论而被剑桥罢免。
此时,马塞诸塞湾定居点的扩张正在给普利茅斯周围的城镇带来生机。在1630年代,从马塞诸塞来的人在鳕鱼角建立了桑德维奇、巴恩斯特布尔和雅茅斯三个城镇。其他人继续向内陆发展,建立了汤顿。伦敦的投资人在锡楚塔特建了一个定居点,正好位于波士顿和普利茅斯之间的中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