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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步回头说:
“领事馆要我们明天就回国去,从那边我将直接到欧洲。”
“可是我们才刚到,你不能走!”
“不能走?”他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你父亲说的?”
她瞪着砰然关上的门,眼泪随即涌了出来。事情不对了,没有一件是对的,为什么她就是无法恢复战前的那些感觉呢?
那晚她来到他的房间时,他正穿着睡袍坐在小桌前翻看散了一桌的文件。他抬头看见她,又看看表说:
“都快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睡不着,”她犹豫地站在门口,
“我能进来吗?”
他点点头,她走过来在床沿坐下。
“你在做什么?”
“看一些报告,我的工作已经耽搁很久了。”
她有点惊奇,不知怎地,她从不曾把他和无聊的例行工作联想在一起。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真傻,早该认清这些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打扰你吗?”
他伸手去拿烟。
“没关系,也该休息一下了。”
她看着他问:
“你一定要回欧洲去吗?”
他微笑道:
“我们的总理派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可是他们在打仗你不怕危险?”
“我国是中立国,我也是中立的。”
“你们能中立多久?迟早美国也会卷进去的,然后就是整个南美洲,包括你们在内。”
“假如真的这样,我就回这里来。”
“假如纳粹能让你回来。”她忧郁地说。
“这种事自有国际法办理,外交人员不会有危险的。”
“别以为我像小孩子那样好骗,我知道纳粹党人怎样把国际法踏在脚下。”
“这是我的工作,我别无选择。”
“你可以辞职不干。”
他笑着问:
“那我要做什么?”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四章 婚姻·时装(11)
“我父亲会很欢迎你到他的银行去。”
“谢了,我根本不是那一类型的人。”
“也有其他的事可以做呀。”
“当然,”他仍然笑道,
“可是职业马球选手赚不了多少钱。”
“你又拿我当小孩子了,”她不悦道,
“我已经不是婴儿了。”
“我知道。”
她觉得自己的脸在他的注视下渐渐红起来,她看着地上低声说:
“我也不是一个好妻子,是不是?”
“你吃过不少苦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她还是不敢看他。
“我希望做一个好妻子,我对你的帮助非常感激。”
他放下香烟,站起来说:
“不要说这些话,我们结婚是因为我想要你嫁给我。”
“可是你并不爱我,”她不是询问,而是在叙述一样事实,
“你有那个叫姬赛儿的女人。”
“我是男人,”他只简单地说,
“难免有些女人。”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洛琳坚持道,
“你们深深相爱着,连我都看得出来。”
“我们即使相爱又怎么样?最后跟我结婚的是你呀。”
“你为何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这是唯一能把我从纳粹手中救出来的方法?”
他没有回答。
“你想要离婚吗?”
他注视着她,摇摇头。
“不要,你呢?”
“我也不要。能给我一根烟吗?”
他默默地打开烟盒,并替她点着。
“战前我就打定主意要嫁给你,可是”她说。
“可是什么?”
“监狱里面的事,”她眨着眼想把涌出来的泪水收回去,
“你不知道我的感觉。我觉得我不干净,他们那种行为,使我怀疑我一辈子都洗不掉那种污
秽的感觉。”
她已无法控制地哭起来,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温柔地说:
“你必须停止这种自我折磨,我知道恐惧使人无所不为。我小的时候,为了自保,曾经把一颗子弹射入我外公的心脏。”
她抬头凝视他的脸,那儿有许多她没有留意过的纹路,痛苦与哀愁的纹路。她突然觉得满心
的同情,拿起他的手亲吻着。
“对不起,”她低声说,
“我只想到自己,实在太傻气了。”
他温柔而和善地看着她。
“来,我送你回床上去。”
她拉住他的手。
“我想陪你。”
他用眼睛默默询问她。
“我留不住你,可是我可以开始扮演你的妻子,而不只是和你结婚的女人。”
她试了,真的努力地试了。可是当那时刻来到时,她只感觉到极度的恐慌,浮现在眼前的是他们在牢中折磨她的情景。她嘶喊、挣扎、翻滚,用力把他推开,然后把头埋在枕头中痛彻心扉地大哭。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早上她醒来时,德士已经走了。
6
不知怎地,
“我是男人,难免有些女人”这句话突然在洛琳的脑海中跳出来。战争改变了许多的人和事,但是这句话永远不变。许多花边新闻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地方传回来。他到哪里都有女人。
战争快结束时,他惹出了一件颇大的丑闻,成为报上的头条新闻。她父亲怒气冲冲地拿着报纸到她房间来找她。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洛琳接过他手上的报纸,横跨版面的两行黑字赫然印着:著名国际花花公子兼外交官
扮演离婚法庭上的共同被告
原来是以外交豁免权旅居罗马的德士,被控与意大利一伯爵夫人有染。她将报纸递还给男爵。
《大冒险家》 第二部分第四章 婚姻·时装(12)
“德士会很高兴,”她冷淡地说,
“至少他们称他为外交官。”
她父亲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能说什么?”
“他把你当傻瓜,把我和我们的家庭都不放在眼里,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们。”
“他是男人,只有傻瓜才期待一个远离家庭的男人不扯上别的女人。”
“他根本不是人,”男爵愤怒地冲口而出,
“他是动物!”
“爸爸,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呢?他是我丈夫呀。”
“你喜欢受这种侮辱吗?”
“不喜欢,可是报纸的铅字由不得我控制,你要我怎么办?”
“跟他离婚。”
“不。”
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会。
“这我就不懂了。”
“不错,爸爸,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德士。”
“难道你了解吗?”
“只在某一方面,”她谨慎地说,
“与任何一个妻子对丈夫了解的程度相同。德士或许如你所说的是一种动物,你一按按钮,他就有所反应。这方面我见过,他用暴力来对抗仇恨与危险;对不可挽救的憾事,他放得开也
能谅解;对女人……”她犹豫地停下来,几乎是道歉地说:
“虽然我对他来讲称不上女人,但我可以猜,对女人来讲,他的反应就像男人一样。”
她父亲默然良久。“那么你是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了?”
“是的。因为,你知道的,
德士了解我的情形还是跟我结了婚。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救我出来的方法,光为了这一点,我就不该要求离婚。假如他要,我不会反对,但是在他开口以前,我所能做的是守着我的本分,至少把一个交易圆满完成。”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事情愈来愈困难。德士回到美国并没有使她的日子更好过,三千里外和在身边发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每天发生的丑闻,只有超人才能不为所动。
最近在纽约又发生了,如施梅蒂就是一件。这个小傻瓜公然离开丈夫住进饭店中,告诉她所有的朋友,德士要和她结婚。记者不晓得如何打听到了,正巧赶在他和洛琳要出发到棕榈滩的贺家别墅前,闯进了他们的公寓。
记者显然非常尴尬,但还是清了清喉咙提出他的问题。德士只平静地笑着,先转身看看洛琳才答道:
“恐怕你误会了,施夫人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他指了指满地的行李。
“何况,你看得到的,内人和我正要到棕榈滩去拜访朋友。”
记者走后他们匆匆上车,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德士说:
“对不起,老让你被这些事所烦。”
“不用道歉,我已经很习惯了。”
他默然,只点了香烟打量着她。都快到机场时,他才想起口袋中的信。
“噢,我差点忘了,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她默默地接过信,那是男爵写来的,由信中她首次得知她哥哥的婚事。
“洛白结婚了!”
“我知道。”
她讶异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巴黎的领事馆打电报告诉我的,我想你或许更愿意由洛白或你父亲口中得知。”
“这女孩是谁?我好像不认识。”
“谭妮,她很适合洛白。”
“你认识她?”
他点点头。
“他们同在地下军做事,洛白受伤时,就是她救了他。”
“噢,那她也就是前一阵子与他同居的人?”
他打量了她一会,显然她知道那段事情。
“是的,是同一个人。”
突然她的眼泪泉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