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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没有？”
肥猫抬头看看我，脸上映着火花。“现在够了，提个桶子去河边弄点水来。”我走回马车去拿水桶。
“你要什么？”姐姐玛莎问我。
“要个装水的桶子！”
薇拉还在笑，我狠狠地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她却大笑起来，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什么东西那么好笑！”我真的生气了，笨女孩。
她终于停了。“唉！你那样子真的好好玩。”
我低头看看自己。
“不是现在，是下午在河里的时候。唉，你好瘦！”
我装个鬼脸。“总比你胖得像水牛好一点吧。”
“水桶拿去！”玛莎不太高兴地说。
“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还算礼貌地说。
薇拉又笑起来。“她是怎么回事？”我问玛莎。
她耸耸肩。“她还小，才十二岁，没见过男孩子。”
“你也一样。”
玛莎昂了昂头。“可是我十四岁了，不像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大惊小怪的！”
狄亚各走到我的身后，有点不高兴地说：“你不去提水，在这儿干嘛？”
我静静地离开。听到他问她们：“你们跟他说些什么？”
“没有呀！”玛莎说。
“那么少和他接近。”
后来就听不见了。
我到河边时，肥猫早已等在那里。“快呀！快把他们喂饱，让他们早睡早好。”
“你要做什么？”
“偷他们的马！否则我们怎么回家？何况我真喜欢那匹黑色的种马。”
“那恐怕不简单，狄亚各一直不信任我们。”
肥猫微微笑着。“那他就死定了。”
后面的树丛中有一点声音，肥猫在狄亚各端着枪走出来时站起身。难道他从来不放下那枪？
肥猫巴结地笑着，手在裤子上指了指。
“我顺便来洗洗手。”
半夜里，不知道什么声音把我弄醒了。我裹着马先生借我的毯子偷偷地往外看，肥猫睡得好端端的，正轻轻地打着鼾。扭头再看看左边，狄亚各不见了！
我再看向马先生和两个女孩睡觉的车子，静悄悄的。我静静地躺着，也许狄亚各只是在树林中小便。
马儿发出一声低鸣，我把头稍微抬起来，这才发现狄亚各提着枪，正悄悄地朝马车掩去。
“嘘——”肥猫像猫一样轻巧地一个翻身来到我身边。
“他要杀他呢。”我小声地说。
“随他去，”他没有动，
“正好省下我们的麻烦。”
狄亚各爬到马车的前面，我看见他张开双脚站稳，举枪摆好架势，这时突然有一声细细的尖叫划破夜空。
狄亚各在马先生由车上站起来朝他扑去时，胡乱地开着枪。他们两人从车子旁边摔了出去，在车旁的地上扭打起来，肥猫站起来向他们跑去。
“枪！”他回头叫我，
“把地上的来福枪捡起来！”他跑到他们旁边，看他们滚过来又滚过去，在月光下我见到他手中的小刀闪着光。他等了一下，我才见他下手，受攻击的狄亚各吼叫一声由地上挣脱，跳起来向肥猫的喉咙抓去。
肥猫后退一步等他站好。他又一动，肥猫的刀子一起一落，狄亚各颤动着朝后连退好几步身体弯了下去。肥猫上前用膝盖抵住他的胸前拔出刀子，他才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肥猫很快地转身来到马先生的背后，正要举起手中的刀子，马先生手上握着来福枪转过身来。
肥猫赶紧收手，虚情假意地关心着：“你还好吧，先生？”
马先生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尸体，咒骂着：
“这土匪居然想杀我！”
“还好我正巧醒来。”
马先生微笑着说：
“真谢谢你，我的朋友，你救了我的命，谢谢你！”
肥猫看着地上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说：
“这算不了什么，先生，只是一点小意思，报答你的好心。”
《大冒险家》 第一部分第一章 暴力·权势（19）
肥猫过去用脚把地上的人翻一个身。
“你怎么会雇用这种人？”
马先生说：
“在班达亚，有人说山里有土匪，我带着两个女孩子不太安全。顾特烈上校就把他推荐给我，说他一直是军队的向导。”
“他最多是个土匪吧。他差一点杀了你和两位小姐，他一定是很想要你那匹黑种马吧？”
“黑种马？”马先生奇怪地问，“那是他自己的呀！”
肥猫眼睛亮了起来：
“是他的？”
马先生点点头。
“当然，根据法律，现在是你的了。”
肥猫朝我看看，高兴地笑着。法律居然也有给他甜头吃的一天，杀了土匪，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你没事吧，爸爸？”车上的女孩害怕地问。
我早把她们给忘了。我看向马车，玛莎的脸从车的边缘偷偷露出来。
“我们得救了！”马先生戏剧化地说，“圣母保佑，使我们死里逃生！这位先生冒着生命的危险，使我们逃过一场劫难！”
女孩子爬下车子，和她们的父亲高兴地亲吻着、拥抱着。马先生终于抬起头来：“老天垂怜，让我碰到两位，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反对你们同行了。”
“我想老天今天都很疼爱我们。”他看着我，一副有产阶级的得意模样：“来，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马是不是好好的在吃草。”
14
我把最后一袋盐放入牛肉桶中，才发现两个女孩子也在谷仓里，我拿起木桶的盖子放上去，
用锤子把桶子钉好。
过一会儿，玛莎才说：“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点点头。我们已经在马家住了快一个星期，那是因为马先生不愿意单独走完余程，坚决邀请我们同行。加上肥猫听说马家养牛，而且马先生又答应送我们四桶新腌的牛肉，并借我们一辆马车载回去，只要肥猫愿意把黑种马留下来当抵押。所以我们就住了下来。
为了腌这些牛肉已经花掉我们好几天的时间，现在总算大致就绪。
“是的，我们明天回去。”我终于应声。
“你几岁？”薇拉突然问。
“十三岁。”我知道她十二岁。
“才不呢！”玛莎说，“我听到你父亲告诉我父亲说你才十岁。”
“我父亲？”我突然忘了。原来她是指肥猫，现在大概在厨房里填他永远填不饱的胃吧！
“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讨厌的薇拉问。
我摇摇头，天有点凉了，我抓过衬衫穿上去。
“你好瘦，一根根骨头看得好清楚！”三八薇拉又咯咯笑起来。
我讨厌地瞪她一眼，为什么老是说我瘦？
“不要理她 ，她最无聊了，最爱偷看人家。”玛莎说。
“你还不是一样，那天是谁偷看狄亚各小便？”
“还不是你先告诉我他要去哪里？”玛莎反驳道。她轻轻一颤。“那个可怕的人。”
“那时候你才没有那样想，还说他的比爸爸的大。”
我开始懂了。玛莎降低声音，变成一种大家在讨论阴谋似的耳语。“他看到我们在看他，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
“他走到我们藏身的地方，握着他那个东西。我们好害怕，可是他哈哈大笑。而且开始按摩他那个东西，一下子就把它弄成三倍那么大！而且整个都是红的，像黑种马那样。”
“黑种马？”这跟黑种马有什么关系。
玛莎不耐烦地点点头。
“爸爸说等你们回去，他要让黑种马与我们家的六匹雌马交配。”
“噢，原来如此。”马先生的慷慨终究是有原因的，好马交配一次的费用，岂止四桶牛肉！
“他呀！就一直弄一直弄，弄得好大！”
“谁？”我一时忘了她刚才在讲什么了。
“狄亚各嘛！”玛莎不耐烦地解释，
“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奇怪的表情，一直玩弄他那个东西。”
我开始有兴趣。
“后来呢？”
玛莎的声音带点失望。
“根本没有后来，后来爸爸走来，他就溜了。”
我好失望，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薇拉很快地说，
“他杀死爸爸后一定会把我们也杀死的。”
“他会先把你们强奸了。”我很有权威地说。
“喔！你怎么知道？”她们很有兴趣地问。
“本来就是这样，奸杀、奸杀，先奸后杀嘛！”
《大冒险家》 第一部分第一章 暴力·权势（20）
“为什么？”
我耸耸肩。
“我怎么知道，大家都这样做的呀！”
薇拉好奇地问：
“你懂得好像还真不少，是不是？”
“够多了！”说得像专家。
“那你的能不能像狄亚各的那样硬？”
“当然！”吹牛吹大了，“那还不容易，每个男人都会的。”
“我打赌你不行，你还太小。”玛莎说。
“谁说我太小？”我生气地抗议。
两姐妹对望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你做给我们看！”玛莎哑着声音说。
“为什么给你们看，也许我根本不喜欢弄？”
“算了，你还是太小，怕我们知道。”玛莎说。
“我才不怕，我证明给你们看。”
可是我证明不出来，虽然我拼命回想罗伯是怎么弄的，还是没有办法。
“